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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梅貝兒    


  「你是宮裡的侍衛?是鸝貴妃指使你來殺本王的吧,她是用了什麼手段威脅你的?」黑瞳覷見那雪白的頸項上滲出紅色的鮮血,滕冥倏地瞇起眼,鐵青著臉怒咆。「還不放開她!」

  「看來這女人真的很重要……」黑衣人逸出冷笑。

  「只要放了她,本王可以留你一條生路。」他一步步地逼近。

  「只要嘯王死了,我就放了她。」

  「你們在說什麼?」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瀲灩又急又慌。

  「我說只要嘯王願意當場自刎的話,就可以救你一命……」這回用中原的話再說一次給她聽。

  「住口!」滕冥大聲怒斥。就是不想讓瀲灩知道他們的對話內容,才不用中原話交談的,為的是不想嚇到她,沒想到對方還那麼多嘴!

  「不要聽他的!」她心跳幾乎停擺,顫聲叫著,打從心底泛冷,不想看到他因她而死。「你別想用我來威脅他……」

  瀲灩說到這裡,小手抓住架在脖子上的劍鋒,幾乎要劃傷她細緻的手心,沒有血色的小臉透著堅決。

  「你敢!」滕冥暴吼,看出她想做什麼。

  「你的女人還真有膽量……」黑衣人也沒料到她的性子這麼剛烈,寧可選擇犧牲自己,連忙把劍握牢,移開兩吋,瀲灩才沒有成功。

  滕冥深吸了口氣。「好,我答應!」說完,彎下身軀,抽出藏在靴內的短刀,打算自刎,可是當他起身的當口,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它射向對方。

  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短刀就直接射向對方的頭部,只見他往後仰倒,斷氣了。

  「瀲灩!」他衝上前抱住軟倒的身子。「快去找大夫……」

  丫鬟迭聲說是,跑得比飛的還快。

  滕冥檢查著她頸子上已經不再滲血的傷口,然後將她緊緊地嵌在胸前。「你這女人……誰准許你這麼做的?」

  「我……」她喉嚨有些疼。

  滕冥改扣住她的肩頭,恨不得搖出她的理智。「下次你敢再這麼做,我不會原諒你,聽到沒有?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好好活下去……」

  瀲灩唇角微微上揚,慶幸著在昏倒之前,還能聽得到他的吼聲……

  待大夫來了,仔細看過了瀲灩脖子上傷口,幸好只是皮肉傷,手心也是稍微劃到,沒什麼大礙,剩下的就是受了一點驚嚇,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瞅著榻上那張昏睡不醒的小臉,滕冥開始思索一個問題,那就是重新考慮在這個節骨眼帶她回螭日國,之前他承認對她動了心,總以為因為欣賞她、喜歡她,願意給她王妃的名分,這樣就足夠了。可是她為了他,竟然連死都不怕,想到那驚心動魄的一剎那,撼動了他的心,他發現自己不能失去她……

  就因為她的癡、她的傻,徹底擊毀了他所有的心防。有個女人這麼愛他,這種感覺讓他變得好軟弱,卻又無比滿足,彷彿積壓在內心深處的情感全都翻騰起來,流竄到四肢百骸……

  卻也不禁為她憂心,無法想像若是再遇上類似的事,她會不會又做出這種傻事來了……

  這就是愛吧。

  因為愛她,所以害怕,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愛一個女人……

  那麼或許該把她留在這兒,至少比較安全。就這麼辦。

  「膝……滕冥……」

  榻上響起微弱的叫喚。

  他回過神來。「醒了?傷口還疼嗎?」

  「不、不怎麼疼了。」瀲灩試著坐起身來。「那人……」到底是誰?為什麼非致他於死地不可?

  滕冥端了碗藥,坐在床沿,用湯匙舀了一口湊到她唇邊。「那件事不要再去想了,把藥喝了。」

  「可是……」她蹙著眉心,喝了幾口很苦的藥。

  「喝完!」

  瀲灩只好忍耐著把它喝光。

  「想吃點什麼,我叫他們去準備。」他讓她靠在胸前問道。

  瀲灩搖了搖螓首。「那個人……是誰派來殺你的嗎?」

  「你不用知道這些。」

  「我不該知道嗎?」她嗓音微啞地打斷他。「我既已是你的人,是要與你共度一生,就該為你分憂解勞,難道不是這樣嗎?」

  他輕撫著纏繞在她頸項上的繃帶,就知道她鐵定會追根究柢。

  「他是鸝貴妃派來的殺手。鸝貴妃……在名義上她是生我的母妃,直到長大後,我才知道當年王后和她同時產下王子,而王后因為失血過多,不幸過世了,鸝貴妃便在那時讓宮女偷偷地將兩個孩子掉包……」

  「這麼說你才是王后生的嫡長子?」瀲灩低呼。

  滕冥嘲弄地扯了下嘴角。「不過唯一的人證還找不到,沒有人可以證明,如今父王病重,若是……哪一天駕崩,那麼尉義便會名正言順地成為螭日王,螭日國便會落到鸝貴妃手上,在這之前,我是她唯一的阻礙。」

  「所以才要殺你。」瀲灩終於明白了。「你父王……他都不知道嗎?」

  他臉色顯得凝重起來。「自從王后過世,鸝貴妃就深受父王的寵愛……就算他曾經懷疑過,也沒有證據,兩年前他又因舊疾復發病倒了,必須安心地靜養,我不想拿這些事去煩他。」

  瀲灩聽了好心疼。「我相信他會沒事的。」

  「你的事嚴老闆已經知道了,他要你搬回嚴府……」

  她淺淺一笑。「我知道小舅舅擔心我,我想不用麻煩了,反正我就要跟你回螭日國了不是嗎?」

  滕冥沉默了。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

  他俯下頭看著她。「我要你留下來。」

  「什麼意思?」

  「我把事情解決之後,一定會來接你……我可以對天發誓。」滕冥知道必須想辦法說服她。「相信我!」

  「為什麼?」瀲灩離開他的懷抱。

  「我不要你受到任何傷害。」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嬌弱……」瀲灩倔強地看著他。

  「總而言之,這事就這麼決定了。」滕冥的態度不容轉圜。

  「你不能自己決定就好。」她想要的是與他共患難。

  滕冥姿態放軟了些,輕擁著她。「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是你留在這裡,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安心的把事情盡快處理好。」

  「……」

  「答應我!」他口氣漸趨強硬。

  「好,我答應。」沒有關係,就算他不帶她走,她也可以自己跟去,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事,都不想與他分開。

  吁了口氣,滕冥還以為得再多花點功夫才能說服她的。「慢則一年,快則半年,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那個老宮女,別時便會親自來接你。」

  「嗯。」她頷首。

  「不過……你突然這麼聽話,我有點害怕。」他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瀲灩有些心虛。「那你希望我又哭又鬧嗎?」

  「當然不是,我的女人才下會那麼任性。」他咧了咧嘴,先拍起馬屁。

  「貧嘴!」她嬌嗔。

  「是、是、是,就罰我親你一下。」說著就嘟著嘴過去了。

  「不行!要罰你不能親我。」小手摀住他的大嘴。

  「什麼?」滕冥怪叫一聲。「這個處罰太重,也太不人道了,我要抗議,何況你也喜歡我親你吧?」

  「你……別鬧了。」瀲灩笑得傷口有些拉扯到,眉心跟著一顰。

  「很疼嗎?」他馬上收起笑臉,審視頸子上的傷口,怕又流血了。

  「沒關係。」她不想讓他擔心。「你……什麼時候要走?」

  「明天送你回嚴府之後,我就準備出發了。」滕冥頓覺胸口一窒,不由得將她緊緊摟住。「若是有人要幫你作媒,你可要拒絕。」

  「有誰會幫我作媒?」瀲灩失笑。

  「你那個小舅舅說的,我都已經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了,他居然還說嚴家的長輩都很希望幫你找個好人家,才不在乎是不是王爺,又說一堆姻親當中,總有條件好的,可以匹配得上你,我若敢負你,多得是男人搶著要……」他越想越嘔。「要不是看在他是基於疼愛你這個外甥女的分上,我早就給他一拳,要他別多管閒事,哼!本王的女人誰敢碰。」

  「小舅舅一向疼我。」她逸出柔媚的笑聲。

  「啐!他才不過大你幾歲,就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若不是他問東問西的,我可以早點回來,也不會讓你遇上危險。」

  「小舅舅又怎麼會知道?!」

  滕冥聽了很不是滋味。「在你心目中,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呃……」這要怎麼比較。

  「你說不出來了,那麼是他比我重要?」黑瞳瞇成一條線。

  「咳,當然是你比較重要了。」她只好先安撫他。

  他哼了哼。「這還差不多。」

  「你千萬要小心。」就是因為危險,瀲灩才更想待在他身邊。

  「嗯。」他深吸口氣,克制著想帶她走的衝動。

  第二天,瀲灩被送回了嚴府。

  目送滕冥再度騎上馬背離開之後,瀲灩馬上去見嚴介謙,由於嚴家兩老年事已高,所有的事只要她這個小舅舅一句話就能決定,她知道單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到不了朱雀關,因此希望得到他的幫助,讓人送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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