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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余宛宛    


  「謝莊主救命之恩,小的先行告退。」姬子夏微使了勁,想掰開他的指掌,目光微帶不安地往舞伎方向看了一眼。

  「五兒,要廚房裡把燉好的人參核桃飲拿來讓姬管事喝掉。」皇甫昊天鬆了口,眼神卻還是緊盯著人。

  「我代我的未婚妻感激您對我的照顧!」姬子夏咬牙切齒地說道。

  「慢著──」

  明白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們,皇甫昊天一把扣住姬子夏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往前一拉,正巧將她納入懷裡,擺弄成十足佔有的姿態。

  「這是我方才從林兄那裡得到的象牙手環,妳掛著──」皇甫昊天從腰間掏出一隻膩滑透光、色如美膚的象牙手環,滑入姬子夏冰冷皓腕間。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包括姬子夏在內。

  「我不要這東西,我又不是娘兒們。」姬子夏火眸怒視著皇甫昊天,伸手就要褪下鐲子。

  明明都約定好了,絕不拆穿她的女兒身,怎麼他今兒個處處都在留破綻?

  皇甫昊天舉高她月光般盈亮的右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妳這雙雪白剔透的玉掌,可比任何一個姑娘都來得動人。」

  「莊主可知我手上的這只象牙玉鐲,又稱之為血牙。若要取得此種血牙,必得活生生鋸下象牙。象牙鑲於大象腦中,此種取牙手法殘忍無比,大象必死無疑。在下懇請莊主萬萬勿助長此種買賣之風。」姬子夏凜著臉,口氣益發地嚴厲了。

  「既然姬管事如此慈悲心腸,那我們就來個眼不見為淨──」皇甫昊天眸中厲光一閃,手掌一使勁,便卸下她的鐲子,直接把象牙手環扔進河裡。

  「莊主,你不要那手環便給我哪!」

  「唉唷,那值一棟屋樓啊!」

  舞伎與李五兒同時飛撲到船邊,只是,黑壓壓的一片河面上,哪還有半點象牙玉鐲的影子。

  姬子夏沒回頭去瞧那只鐲子蹤影,她看著皇甫昊天那雙想撕裂她的冷厲雙眸,重重咬住唇,硬忍住一個冷顫。

  她後退一步,也不說告退,飛快地轉身回到艙房裡。

  她不敢讓自己多想,只是簡單收拾了些枕被、包袱後,便又走出了船艙。

  怎麼所有人都還站在原地?

  姬子夏一怔,心虛地將枕被、包袱往身後一擱。

  皇甫昊天一雙黑眸,冷冷地盯著她,那股陰狠勁像是要捅她一刀般的陰狠。

  姬子夏佯裝未見到他的注目,硬著頭皮逕自走到李五兒身邊。

  「五兒,我今兒個到你們那兒和你們擠一晚。」姬子夏低聲說道。

  「當然沒……」李五兒的話被打斷了。

  「誰准妳去那裡了!」

  皇甫昊天一腳踹向甲板上的一張椅子,烏木椅被踹得四分五裂,舞伎尖叫著閃躲著木頭碎片。

  姬子夏眼也不眨地站在原地,感覺有一道木屑飛過她頰邊,刮出一絲灼熱的痛。

  「誰准妳去五兒那裡了?說啊!」皇甫昊天嚴聲問道。

  「莊主今晚有美姬相伴,小的留在艙房裡,只是壞了莊主興致。」姬子夏一拱手,以禮儀來拉開彼此距離。

  皇甫昊天瞪著她毫不在意的臉龐,心火更熾。她要他去找別的女人,他偏偏就不如她意!

  「我要的美姬只有一個。」皇甫昊天盯住姬子夏的臉,眼神與話一般露骨。

  「小的祝福那位姑娘。」

  姬子夏淡淡說完,沒睬人,繼續走向李五兒的艙房。

  「啊!」

  姬子夏聽見身後傳來歌伎的尖叫聲,腳步一頓,一陣狂風便捲住她的身子。

  在她還來不及多想之前,整個人便被皇甫昊天打橫抱起,強擁入主艙房裡。

  第八章

  艙門被重重關上。

  姬子夏還未回過神,整個人已被皇甫昊天不留情地甩至床榻上。

  痛!姬子夏悶哼了一聲,摀住被撞痛的肩膀。

  她抬頭瞪他,卻被他嚴厲神色所驚。

  皇甫昊天矗立在榻邊,狠狠地瞪著她。他額上青筋鼓動著,他頸顎間肌肉緊繃著,他看來像是隨時要飛撲而上似的。

  不過,姬子夏的神色並沒有比他好看多少。

  她扶著牆,驀坐起身,忍無可忍地對他低吼出聲:「你怎麼能在外人面前抱起我,我還是男子身份,旁人會如何看我?」

  「我高興做什麼便做什麼!」他眼冒火光。

  姬子夏側身要下榻,皇甫昊天卻擋在她面前,硬是不讓她離開。

  「你承諾過不揭穿我的身份。」她氣得連胸口都起伏不已。

  「我揭穿了嗎?」

  「你!」姬子夏牙根咬成死緊,手掌緊握成拳。

  他的舉動比不揭穿更糟糕,現在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們兩人有斷袖之癖了。

  「我的處境已經夠身不由己了,能不能請『莊主』不要再使我的處境維艱了。」她凜著聲,咬牙切齒說道。

  「好一句身不由己!」皇甫昊天的大掌憤怒地扣住她的下顎,氣到連絞紅了她白皙肌理,都還猶未知覺。「妳就是希望我快快到別的女人身邊,讓妳落得輕鬆,對吧!」

  「對。」姬子夏冷聲說道,局外人般的漠然。

  皇甫昊天胸腹一縮,被她的話狠狠擊上一拳。

  兩人怒目對峙著,沒有人認輸地別開眼,眼神較勁般地凌厲。

  姬子夏瞪著他,惱他冷血無情。當了他的女人,不以他為天,他便恨得像是要將人刨骨噬血一般,簡直自私到極點。

  皇甫昊天瞪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能輕易地就教他的情緒失控。他的喜怒哀樂全被套上了繩,她隨手拉一下,他便要隨之起舞。

  她何來的身不由己,身不由己的人是他!

  皇甫昊天一驚,後背冒出冷汗涔涔。

  「究竟要我做什麼,妳才肯順我的心意?」皇甫昊天嗄聲逼問道。

  「我不要你做什麼,最好你什麼也別做!」

  「該死的妳──」皇甫昊天大掌霍地扯住榻邊的紗幔,狠狠扯了下來。

  紗幔落了一地,一旁燭芯因之左右搖晃著,艙內於是又明又暗地詭異了起來。

  姬子夏瞪著落於地上的殘破紗幔,硬是不抬頭看他。

  他現下所表現出之在意,純粹是因為得不到在作祟罷了。她不稀罕,也不會因此而動搖的!

  姬子夏握緊拳頭,掩住心頭那股刺心的痛。

  「不如請莊主好心告訴我,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我若是辦不到,便請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她的聲音冷得近乎嘲諷。

  「我要所有的妳。」皇甫昊天驀然挑起她的下顎,望入她的眼裡。

  「恕難從命。」她下顎一仰,揮開他的手,眸光不馴地瞪著他。

  皇甫昊天微瞇起眼,低頭用唇懲罰了她。

  「唔……」姬子夏被皇甫昊天的唇撞痛,整個人也被他頎長身材壓回堅硬榻上。一陣劇疼襲上她的後背,她張口倒抽了一口氣。

  他的吻便如此堂而皇之地探入她的唇間,勾住她的舌,與之激烈糾纏。

  姬子夏睜大著眼,不想自己總被他勾起情慾,她痛恨這種沈淪在他懷裡、失去自己的感覺。

  可當他灼熱的吻太富經驗地纏繞著她的唇舌,當他火熱的大掌肆無忌憚地撫弄過她全身的敏感,當他的舌尖心機用盡地讓她無法遏止地嬌吟出聲時,姬子夏發現她所謂的堅持,完全不經一擊……

  歡愛之後,姬子夏倦得頭一沾枕便沉沉睡去。

  皇甫昊天拿起一方白巾,拭去她額上的細汗。

  他無聲地下床,從她的包袱裡拿出那只她用來服用防止受孕的石綠藥瓶,接著從自己的行李箱篋裡拿出另一瓶藥,低頭將那兩瓶的藥散對調後,才又將她的石綠藥瓶擺回她的包袱裡。

  在她開始服用防止受孕藥散的第一日,他便掇了些藥粉,讓大夫調製了這瓶與她的藥散味道相似,但功用絕對不大相同的助孕之藥。

  當初的動機,他也說不清是憤怒抑或佔有,他只知道他不許只有她一人隨心所欲,他更不信真沒法子拴住她的心。

  拿有身孕之事當成籌碼或許卑劣,但他是商人,能達到目的,方是最重要之事。

  姬子夏之於他,絕計不只是一時貪歡的意義。有了她之後,他這才識得女人除了在床笫之外,還有其他更讓人動心之處。

  她和他可以徹夜長談,卻不使他生倦。她可以靜靜陪在他身邊,卻不使他覺得無趣。她的一個笑顏,能讓他挖心掏肺。她讓他在面對其他女子時,總是情不自禁地更體會她的聰黠!

  皇甫昊天走回榻上,凝望她披散在枕間的烏絲,盯緊她那張倔強小臉,歎了口氣。

  「女子就該有個女子模樣,妳怎麼老是讓人牽腸掛肚呢?」說完,皇甫昊天自個兒先低笑了起來。

  罷了,她若是尋常女子,也沒法子撩亂他這麼多心思了。

  美貌不過是層皮相,她對了他的脾胃,這點方是最要緊之事哪。

  現在,就等著她有了身孕,放棄所謂的尊嚴,心甘情願地走入他懷裡哪……

  ☆ ☆ ☆ ☆ ☆ ☆ ☆ ☆ ☆ ☆ ☆ ☆ ☆ ☆

  幾日後,到了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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