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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鄀藍 她害怕的顫抖著身子,臉上儘是受到驚嚇後的惶恐,連向救她的救命恩人說聲謝謝都忘了。 狄修斯看清楚這個差點被強暴的女人竟是被他趕下車的女人時,心中那股狂燒的怒火並未熄滅,反而更加狂熾! 「你是笨蛋嗎?一個女人這麼晚了還在這裡,不就擺明了要被人欺負嗎?」 凌婧倪聽到他的聲音,馬上仰起螓首,用憤恨的眼神瞅著他,心中原本對他無盡的感激已消失殆盡。 若不是他,她又怎麼會差點被強暴? 她將破爛的衣服穿回去,繼續趴在草地上如大海撈針,找著被他丟掉的水晶百合胸針。 狄修斯因她對他的話充耳未聞,怒氣更熾,一把將她拉起來。她該慶幸她是個女人,否則他早就揍得她滿地找牙。「你在做什麼?」 凌婧倪不知哪來的力氣,將他抓住她的手給甩開,蹲下身繼續尋找。 眼淚就這麼忍不住流下來,因害怕、委屈,更因連媽媽最後的心願她都沒辦法完成而自責。 如今連媽媽唯一留下來的遺物又被她給弄丟了,叫她怎能不難過! 狄修斯一向對自己的自制力引以為傲,他的冷傲無情常常令人感到不寒而慄。但今晚卻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讓他向來的冷靜拋向天際,氣得想殺人! 先是該死的伊桑,現在又來一個該死的女人! 他懊惱自己多管閒事,憤然離去。 凌婧倪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恐懼又起,剛剛的情形如幻燈片般在她腦海中浮略而過,揮之不去。 只是,她怎能不找回被他丟棄的東西。 淚,模糊了她的視線,河邊冷風讓她直打著哆嗦,強忍著心中的害伯,她更加努力找尋。 回到車上的狄修斯氣惱的用力擊打著方向盤,他告訴自己別去管她的死活,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去理會! 然而,她那泛著淚光,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感到不捨。 但一想起她瞪著他的憤恨眼神,心中就更加惱怒。 最後——狄修斯打了通電話,半個小時後,有兩輛車停在他車子的後面,聽從了他的交代後,全都走到泰晤士河畔。 凌婧倪一見到一群人高馬大的男人往她這兒走來,心中懼怕得不知如何是好。若這些人真的心有歹念,她只能成為俎上肉。 她一步步往後退,打算若真無法逃,她只有往河裡縱身一跳! 這時,凌婧倪看到了狄修斯從那群人後面走了出來,走到她的面前,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為她遮擋住裸露的身子。拉著她的手,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帶回車上,隨即急駛而去。 「請你停車,我要下車。」車速愈開愈快,讓坐在他身邊的凌婧倪嚇到臉色發白。「那只胸針很重要,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回來。」 今晚她受到的驚嚇接二連三,讓她完全沒有時間平撫,另一個驚嚇便已接踵而至。 狄修斯根本不理她,他直接將車開回奧菲斯飯店,搭著專用電梯直上到頂樓的總統套房,打電話吩咐飯店客服部經理,讓人去樓下專櫃買一套新的衣服上來。 二十分鐘後,客服部經理將衣服送上來。 狄修斯將裝著衣服的袋子拿給她。 凌婧倪接過袋子,走進浴室將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換下來,再用清水洗了把臉,才走出浴室。 她一出來時,看到狄修斯站在一大片玻璃帷幕前,那俊拔的身影看起來卻是那樣孤單! 她就這麼站在他的背後凝視著他的背影,不願出聲打擾他的沉思。 狄修斯啜飲一口紅酒,打從她從浴室一出來,他便從玻璃窗的倒影中看見了她,他亦只是靜靜的透過玻璃看著她那東方人纖細的骨架。 西方女人骨架比東方女人大,總無法將女人完美的嬌柔呈現出來。 他現在終於能明白父親為何寧願放棄奧菲斯家族的一切,只為了他的母親! 然而她卻不珍惜父親對她的愛,拋棄了他們父子。 他怎麼也無法忘記父親在嚥下最後一口氣時,還要他別去恨他的母親。 叫他怎能不恨?! 一個為了錢而拋棄用生命深愛她的男人、拋棄親生兒子的女人,叫他如何能不恨! 氣氛在沉寂了片刻之後,狄修斯突然用中文問她,「你是誰?」 「啊!」凌婧倪聽到他的問話,忽然呆愣了一下。「什麼?」 他轉過來,眼神中充滿著冰冷與怨恨。「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你是說伊桑嗎?」凌婧倪以為他問的是伊桑,自顧自的將她和伊桑認識的經過從頭說給他聽。「我剛到倫敦那天,在機場手脫臼了,他幫了我。後來又在奧菲斯學院……」 狄修斯打斷她的話,「我是問你和姚文嵐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媽媽。」 「你媽媽?!」眼前這個年輕女孩竟是她的女兒!他同母異父的妹妹?「你今年幾歲?」 「二十三歲。」 她拋棄他們父子時,那年他才八歲,當時她竟然已經懷有別的男人的孩子,難道這就是她拋棄他們父子更正的原因! 「你叫什麼名字?」 「凌婧倪。」他一問,她一答。 「是她要你來倫敦找我的嗎?」 她點點頭,「她在兩個月前過世了,她在過世之前,要我將那只水晶百合胸針交還給你,要我告訴你,她雖然沒在你身邊照顧你,卻沒有一天不想你,你和你父親是她這輩子最愛的人。」 「又是一個謊言。」狄修斯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而那笑容看起來是那樣的諷刺。 「你不相信?」媽媽就連對領養的她都可以毫無保留的愛她,他怎能懷疑母親對懷胎十月的他的愛呢? 「相不相信,重要嗎?」 「當然重要,她是你的親生母親呀!」 「既然如此,你告訴我,她又怎能如此狠心拋下自己親生兒子和深愛她的男人?」 「媽媽說過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麼樣不得已的苦衷?」狄修斯一步步逼近她,質問著。 凌婧倪被高大的他逼得往後退,直到背碰到了牆,退無可退才停了下來。「她雖然沒告訴我,但是我相信她真的有苦衷。」她仍想替媽媽辯解,若她知道她最日思夜念的兒子如此不諒解她、這般恨她,她在天也不會安息。 「我告訴你什麼苦衷,那是因為她水性楊花愛上了別的男人。」 「不是這樣的,我想你一定誤會她了!」凌婧倪想再替媽媽辯解,但她根本不明白真正的原因,叫她怎麼辯駁呢? 「夠了!」 凌婧倪拿起背包,翻找出皮夾,從裡面拿出那張泛黃照片,走回他面前,遞給他看。「你看,她若是忘了你、不愛你,又何必如此珍藏這張照片和你爸爸送給她的那只胸針呢?」 狄修斯連看都沒看一眼,走回玻璃前,看著夜空,這是他習慣面對孤單的一種方式。 「狄修斯——」凌婧倪站在原地,覺得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樣孤獨。 「明天我會叫人幫你訂機票,你馬上離開倫敦,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不,在你願意相信媽媽、肯原諒媽媽之前,我不會離開倫敦。媽媽虧欠你的,就由我來替她補償。」畢竟該屬於他的母親,卻被她給擁有了。 「補償,你拿什麼來補償?你又憑哪一點認為你補償得了?」 「我……」他說的沒錯,她只是個孤女,而他富可敵國,她拿什麼來補償他所失去的? 但是就算是這樣,她能連試都不試嗎? ☆ ☆ ☆ ☆ ☆ ☆ ☆ ☆ ☆ ☆ ☆ ☆ ☆ ☆ 凌婧倪連續半個月到奧菲斯飯店找狄修斯,但卻連連碰壁,別說再見到他,連飯店大門一步也進不去,只能在飯店大門外,用最笨的守株待兔方式等他。 她沒依他的話,拿著他叫人幫她買好的機票滾回台灣去。縱然她明知自己沒有半點能力替母親補償他,她卻不能連努力都不曾。 因為她曾有過溫暖的家、幸福的生活、濃郁的母愛,這些原本全都該屬於他。 一輛輛名貴的高級房車不停的在奧菲斯飯店前進進出出,人也來來往往,卻始終沒有看見狄修斯的身影。 這裡只是奧菲斯集團旗下的一間飯店,那天晚上狄修斯帶她來這裡,卻不代表他是住在這裡。 然而除了這裡,她也不知道該到哪裡找他? 她相信,只要她有耐心等下去,總有一天會等到他。 一部火紅的跑車似一團火球,從她眼前刷一聲的駛過,緊接而起是一聲尖銳的煞車聲。從跑車內下來一名穿著極短裙,將那雙完美修長美腿完美呈現的金髮美女。 凌婧倪一眼認出這金髮碧眸的美女正是在半個月前剛和狄修斯訂婚的人,美麗的女人和俊帥的男人一樣讓人只稍見過一次,便難以忘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