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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仙兒    


  「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才不明白世界的險惡,自大地以為她所看到的美麗世界就是全部了,完全不知人間疾苦。」易禹安也不甘示弱地說。

  「易禹安,你竟敢說本宮是金絲雀,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捉起來大卸八塊!」赫連盈兒粉臉一怒,威嚴十足地恐嚇易禹安。

  「刁蠻公主,你忘了你現在在我的地方嗎?而且那些禁衛軍又能拿我如何?想下令就下令吧。」易禹安根本不擔心。

  「易禹安,你!」

  「好了,兩人都不要吵了,再聽你們說下去,我和憐憐就飽了,還用得著吃午膳嗎?」赫連上邪出言打斷這一來一往、針鋒相對的男女,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們。這兩人真像是一對夫婦在鬥嘴啊。

  「是他不好!」

  「是她不好!」

  易禹安和赫連盈兒同時指著對方說,又同時哼了一聲。

  裘見憐和赫連上邪見狀,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盈兒、易大夫,我和大哥都餓了,你們可不可以等用完午膳後,關起門來再好好溝通啊?」裘見憐邊笑邊說。盈兒的伶牙俐齒甚少遇上對手,如今看她和易大夫你來我往地鬥嘴,而且還鬥得很開心,真是棋逢對手。

  「憐憐你在胡說什麼?」赫連盈兒對裘見憐發著嬌嘖。什麼關起門來溝通,她和易禹安又不是夫妻,說這什麼話?而且易禹安還不配呢!

  易禹安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拉著赫連上邪走出門。「去捉些魚來加菜,赫連你也來一起幫忙。」半拉半拖地將赫連上邪給帶走。

  看著兩個男人都離開了,裘見憐走近赫連盈兒,對她笑得別有含意。

  「別笑,憐憐,事情可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你別誤會了。」赫連盈兒馬上澄清。憐憐腦裡在想什麼,她怎會不明白。

  「咦?怪了,我可還沒說話呢?我又想什麼了?又誤會你什麼了呢?盈兒,你好像是欲蓋彌彰喔。」裘見憐逗弄著赫連盈兒。

  赫連盈兒一張俏臉紅透了,又羞又糢,急於解釋:「易禹安不過是個粗人罷了,沒身份、沒地位,那值得本宮費心呢?本宮的眼光有這麼差嗎?」

  「是嗎?可是易大夫的態度就有些可疑了,我會讀心術,憐憐就代盈兒你去看清楚,看那野人大夫是不是癡心妄想,妄想攀龍附鳳了。」裘見憐說完就跑出房間。

  「不要,憐憐,不要,你不要亂來啊,不要!」赫連盈兒小腳一跺,也急追在後。

  藥廬的後面是山澗源頭,河水從不高的崖邊落下,形成一道小瀑布。瀑布水量不大,但配上優美景色,雖然不是澎湃壯觀但多了分雅致優閒的情趣。

  兩個男子在河邊一人手持一隻釣竿,悠遊自在地釣魚。兩個僕人在一旁的桌子邊升起了火,而桌上已經擺上了不少的野味山產,令人垂涎。

  裘見憐笑著衝到易禹安身旁,喘著氣開口:「易大夫,你……」

  「憐憐,你別胡來啊,憐憐!」赫連盈兒急匆匆地奔向裘見憐,原是一把要撲上她、封住她的嘴,但裘見憐身手靈巧地逃開,使赫連盈兒煞不住身子,整個人就撞入易禹安的懷中,不偏不倚地坐在他的腿上。

  裘見憐看到這一幕笑不可抑。她邊笑邊後退,沒看路的結果就是絆到了地上的石頭,重心不穩地往後摔去。

  「哎呀!」裘見憐驚叫一聲,順勢坐在身後赫連上邪的腿上。

  兩個女子對看一眼,發現對方和自己的遭遇一樣,連倒下的姿態都相同,兩人噗時一聲,也不管了自己在誰懷裡,大笑了起來。

  赫連上邪很自然摟住了裘見憐,反正他抱這丫頭不只一次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由著憐憐在他懷中笑著。

  而易禹安是第一次抱赫連盈兒,看她如此心無芥蒂地在自己懷中歡笑,純真的笑容是那麼無邪,讓他眩惑,也使他放鬆了戒心,嘴角也升起了淡淡的笑容。

  笑了一會,赫連盈兒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坐在易禹安的懷中,連忙急急站起。漲紅了臉的她又羞又氣地瞪了易禹安一眼,難為情地轉頭跑回藥廬。

  裘見憐捂著嘴還吃吃地笑。赫連上邪輕敲了下她的小腦袋。「別玩了,去看看盈兒吧,要用午膳了。」

  裝見憐看看魚簍裡沒有魚,不明白地看著他。「你們又還沒釣到魚,哪來的午膳呢?」

  「釣魚只是練耐力罷了,等你帶盈兒出來時!火上一定會有香噴噴的魚可以吃,快去找盈兒吧。」赫連上邪寵溺地點點裘見憐的小鼻頭。

  「真的?不論憐憐和盈兒有多快出來?」

  「要不要打個賭啊?」赫連上邪笑問。

  「好,贏家可以要輸家做一件事,而輸家不能有異議。」裘見憐開出條件,也伸出了小指頭。

  「同意。」赫連上邪毫不猶豫就和裘見憐勾勾手指。

  「願賭服輸。」裘見憐勾著赫連上邪的手指晃了晃,然後她放開手,飛快地起身跑回藥廬。

  在內室找到坐在椅子上嘟著嘴的赫連盈兒,裘見憐不由分說,拉起盈兒的手就衝出後門。

  「憐憐,你做什麼?你別跑那麼急啊?憐憐……」赫連盈兒莫名其妙地被拉出了屋外。

  裘見憐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屋外,見剛才空著的火堆上竟架著四條肥美的鮮魚。烤魚發出了惑人的香味,看起來似是烤熟了。她不禁失聲大叫:「不可能,不可能,大哥你不可能這麼快就準備好了,其中一定有詐,大哥你騙人!」

  「願賭服輸,憐憐,你不能賴皮。」赫連上邪將釣竿放在一旁,起身笑得很得意。

  裘見憐翹起了嘴!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就是輸了。她不服氣地問:「好,憐憐認輸了,但是大哥要告訴憐憐這些魚到底是怎麼來的?」

  「哈哈……傻丫頭,這魚早就捉到了,是僕人預先拿去清洗乾淨、灑上調味料留在廚房裡烤著,剛剛才移到架子上,是你疏忽沒注意到了。」赫連上邪笑著解釋。

  一旁的赫連盈兒聽得迷糊。「這是怎麼一回事,大哥你和憐憐賭什麼?快告訴盈兒啊。」

  「大家都坐下來用膳,我們邊吃邊談。」

  赫連上邪拉著兩個妹妹入座,易禹安也微笑地坐在赫連盈兒旁邊。

  這頓午膳就在說說笑笑的氣氛中,吃著美味的烤魚度過了。

  ☆  ☆  ☆

  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傳令者以最快的速度將信件帶到皇宮,呈給了皇上。

  赫連敬峰拆開裘見憐寄來的信。他專注地看過後沉默了許久。

  是他太粗心了,要是憐憐沒提,他真是忽略了這最重要的事。他應該彌補的,希望還來得及。

  「來人啊,傳文書閣的學士,朕要擬詔書。」赫連敬峰下令,再提筆寫了封信給兒子。

  不久,文書閣的學士來到了御書房,在赫連敬峰的口諭之下,寫下聖旨,蓋下國璽。

  「秦總管,先將朕的旨意公告天下,你再火速將聖旨和這信送到連武山莊,要赫連上邪接旨,速速去辦,不得有誤。」赫連敬峰慎重地交代著。

  「奴才遵旨。」秦公公接旨,不敢有所怠慢,立刻退下辦理。

  ☆  ☆  ☆

  裘見憐開心地在浴池裡泡澡。這幾天來的日子過得是開心極了,原因當然是大哥做到了他承諾的事,不但每天帶著她上山出遊,而且對她非常關心照顧,也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她簡直可說是每求必應了。加上她和大哥在個性上、興趣等各方面十分契合,在一起時是既自在又無拘無束。她這輩子從沒如此輕鬆快樂過,真希望永遠都能這般開心地過日子。

  「公主,您在澡池裡好一會了,是否要起身了?」一旁伺候的妙琳出聲問。

  裘見憐點點頭,起身讓妙琳、妙姿伺候穿衣,然後走出了浴室。

  「公主這兩天都很高興,而太子殿下也是心情很好,那表示殿下會和公主一起回宮嘍。」妙姿邊為裘見憐梳著長髮邊笑說。

  妙琳搶著回答:「那是當然了,公主要做的事從來沒有不成功的,此次也不會例外,是不是,公主?」

  裘見憐只是淺笑著沒回答。她當然希望能達成任務,不過,老實說她也沒什麼把握。父皇應該收到她寫的信了吧,但願事情會如自己預料般的順利。

  不過,想到明天盈兒身子已經痊癒了就要回連武山莊,心中壓力便覺減輕不少。有盈兒一起出計謀,事情一定會成功的。

  裘見憐在宮女為她擦乾頭髮換上睡衣後,就上床休息。

  雖然心中有牽掛,但在連武山莊愉快的生活,還是讓她含著笑容睡著了。

  私心裡.她倒是希望和大哥在山莊裡繼續生活下去……

  ☆  ☆  ☆

  「哇,好棒,少了藥味的空氣聞起來真舒服,我終於可以自由自在了。」赫連盈兒腳一踏出藥廬的大門,便開心大叫著。

  「嗯,我有同感。少了個刁蠻任性的公主在身邊,我才是最該高興的人,要好好喝它三大杯慶祝了!」易禹安站在門邊也用很高興的語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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