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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譚心    


  「怎麼?生意不好經營,公司快倒閉了嗎?」她揚眉淡問。

  「你想這有可能嗎?」倪娃娃嗤哼冷笑。

  「說得也是,只要有你在公司,是絕對倒不了的,我對你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羅昕拍著她的肩膀奉承道。

  「少來這一套,灌米湯對我沒有用,死心吧!」倪娃娃絲毫不領情的說,並不客氣的撥開放在她肩上的手,假裝吹吹肩上的灰塵。

  羅昕莞爾一笑,「那就……關了吧。」

  「關了!?」倪娃娃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娃娃,你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吧?」她深思的問道。

  「那又如何?」倪娃娃又是嘟嘴又是挑眉。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婚後自然跟著白皓然信在龍門社的加拿大總部,而我也不能接替你的位子,我受不了那種一成不變的生活,所以當初才會同你定下協議,要你負責幕前,而我則負責幕後。因此,把公司關了是最好的辦法。」羅昕一口氣說完,眼眨也不眨的凝視她。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當初的理想不就……」倪娃娃一臉愁悵,縱然心中有千萬個不捨,但卻不能否認好友的話說得沒錯。

  「人生有聚就有散,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羅昕苦澀的說,嘴角淡淡的揚起一抹苦笑。

  倪娃娃的臉上不由得寫滿失落,「唉!我看我還是別結婚好了。」她幽幽一歎息道。

  「你在說笑嗎?」羅昕一副懶得理她的態度。

  「我不能後悔嗎?」她懊惱的反問。

  「行,只要別反我拖下水,隨你怎麼做都行!」羅昕擺手道。足智多謀的銀狐白皓然她可不想惹。

  「好了,時間很晚了,我真的該走了。」

  「我上去打電話幫你叫一輛出租車好不好?」

  「停!」羅昕愛不了的舉手作投降狀。「娃娃,你饒了我好不好?我實在沒那個時間再跟你辯上一回了。」

  「我只是……唉,我一時也說不上來,只是一直覺得胸口有種不安的沉重感。」倪娃娃苦笑不已。

  「肯定是婚前恐懼證在作祟。」羅昕安尉她道,發動引擎。

  「也許吧!你就當我沒說也沒問好了,小心騎車。」她叮囑。

  「當然,命是我的,我一向小心。」羅昕頭也不抬的道,然後加足油門,機車頓時如火箭般呼哮而去。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入夜的天際,灰沉沉的暗影點綴著幾顆零落的星光,在週遭游移浮沉著,宛似飄蕩著團團霧氳,把人的視線遮蔽得朦朧了。

  忽然間,一輛黑亮的哈雷重型機車,就這麼劃破夜的寧靜,平順輕七的滑過迂迴曲折的山道。

  趁著夜色正深沉,夜涼如水,機車騎士瘋狂享受那瘋狂般的快感。

  聽著引擎怒吼的聲音在山谷間引起一陣一陣的迴響,機車上那清一色緊身黑皮衣,黑色牛他褲,黑色安全帽,黑色皮手套的騎士,動作熟練又不失瀟灑的加緊油門,尋求刺激的心在此達到最高點。

  而這黑騎士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從好友倪娃娃住處離開的羅昕,也是目前紅透半邊天的超級名模特兒。

  羅昕,冷靜且魅力十足,但她的冷艷更凸前她眼睛中那抹純直的氣質,被喻為當今帶動流行走向的一股清流。

  尤其是她那撲朔迷離的神秘背景,使得她經常成為各個報章雜誌和電視媒體爭相追逐的對象,但結果卻是紛紛全軍覆沒。

  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只知道她的第一場服裝處女秀,讓她在國際舞台上一炮而紅,身價暴漲數千倍,成了這個行業的個中翹楚,也成為每個服裝設計師夢想中的最佳模特兒人選。

  在現今這個利字當頭的社會,每個女孩無不想盡辦法,甚至不擇手段,只為能有機會飛上枝頭當鳳凰,而羅昕的出現讓人升起「此妹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人存」的感慨,放眼望去,絕對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像她如此有特色的女孩。

  一頭濃密如黑夜般的披肩長髮,桀驁不馴的披散著,兩道英氣逼人的眉毛,冷冽如冰的氣質,使得她清靈的冰顏中漾著英氣,似男又似女的艷塵面貌,本該是極為矛盾的對比,但相反的,這些對比在她身上卻顯得如此自然,彷彿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在老天爺的寵愛下產生的,而這也成了她個人絕無僅有的註冊商標。

  然而,私底下除了她的摯交好友倪娃娃外,幾乎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另一項興趣是賽車。

  學生時代的她曾匿名以R,S之稱,參加過意大利、法國、荷蘭等世界級的賽車錦標賽,榮獲世界冠軍之寶座之後,她便悄無聲息的銷聲匿跡,引起各方人士的紛紛猜測。

  原因是,她這項不要命的興趣被向來關心她的院長媽媽發現了,為了不使院長媽媽過度擔心,她只好答應在奪得冠軍後,便放棄這項大膽的興趣味。

  順著山區蜿蜒的道路,羅昕輕快的將車子轉往郊區地她住宿的方向。

  剛才在娃娃的住處耗掉太多時間,現在就算走回去,頂多也只能睡個幾小時,還好她已經習慣這種緊湊的生活,要是別人早就崩潰了,羅昕淡笑的想著。

  剎那間,急驟而來的夜雨,如細針般綿綿密密的落了。

  陡然捲來冷風,和撲進羅昕黑皮衣衣領的雨滴,使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台北的天氣總是如此,一會兒風和日麗,一會雷雨大作,只要是台北人,莫不早已習慣這種陰睛不定的天氣。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羅昕有些不安的想著。

  原本點綴著些許星星的天空,此刻竟不知為何黯沉下來,像是帶著詭異的夜色,讓人打心底抖瑟起來。

  無意識的撥了撥過長的劉海,羅昕突然記起自己已經好幾個月沒去注意到頭髮了,想不到都已經長到了肩膀以下,還挺懷念以前短髮的俐落滋味。或許地等她從法國回來後,應該去造訪她的髮型設計師一下。

  抬頭望了眼愈來愈陰暗的天色,羅昕慢慢的將車速放緩和到時速五十,就如她對好友據說,她雖愛追求刺激,但從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更何況她再怎麼趕時間,也差不了那十幾分鐘。

  突然,遠方傳來一陣陣駭人的打雷聲,不知怎麼,這轟隆的雷聲竟勾起了羅昕沉封已久的沉痛回憶。

  她還記得那一天,四歲大的孩子照理說應該什麼也不記得了,但是她卻記得相當清楚。

  那一天的氣候非常晴朗,太陽高掛在天空,周圍一片暖洋洋的情景,媽媽邦她的頭髮上綁了一條綠色的絲帶,然後帶她到公園玩……媽媽哭了嗎?她不記得了,她只是自己坐在公園的鞦韆上,看著媽媽把車子開走。

  她一直等著,天色愈來愈晚,她仍舊一動也不動的等著媽媽開車回來接她,等到原本睛朗的天色忽然轉陰,變得像現在一樣風雨交加、雷聲轟隆。

  然後,她害怕的流下眼淚,但仍勇敢的沒有發出聲,只是不停的流著眼淚,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不斷的發著寒顫。

  隨著時間的流逝,四歲的小幼小心靈似乎已有預知,她將面臨的是一個怎樣殘酷的命運。

  好冷,羅昕打了個哆嗦想,相同的天氣,但不同的是她不會再流淚了,她已長大了,她再也不是那個弱小無助,被母親拋棄的可憐小孩子。那個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小孩,也許對付不了夜夜出現的夢魘,但自從她發誓不再顯露內心的情緒後,那夢魘便不再輕易困擾她了,只是偶爾午夜夢迴時,她仍不禁會懷疑並否定自己的存在。

  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了?媽媽,你要是肯讓我跟你,我一定會很乖,我不會吵也不會鬧,我會在旁邊的角落,你喝完酒後打我時,我也一定不會逃,不會閃……媽媽,我好害怕,你趕快來接我吧!媽媽,我保證會做世界上最乖的小孩,只要你不要丟下我,我一定不會再惹你生氣的……路愈來愈暗,暗得幾乎看不見,四歲的她無力承受被拋棄的悲苦,陽光一直照不到她童稚的臉上。

  如今,十九年的歲月過去了,二十三負的她選擇把這不堪的記憶壓住,因為那太痛苦了,她不願去回想,也拒絕去回想。

  雖然過去的是她怎麼努力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卻也只能以冷漠的方式來遮掩內心永難痊癒的傷疤。

  她沒有父親,母親也只是殘留在她四歲記憶前的一個模糊影子,雖然到最後連影了也淡忘了……忽然間,羅昕有種不顧一切的衝動,她想立即見到院長媽媽,當初要不是院長媽媽的收容光煥發,怎麼會有今天功成名就的她?

  羅昕看了看手錶,應該還來得及,只要她把睡眠的時間犧牲的話,應該來得及趕明天一早的飛機。

  見雨勢已有漸漸停歇的傾向,羅昕加緊了油門,快速的掉頭往原來的市區的方向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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