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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倌琯    


  "這也犯忌,那也犯忌!皇親國戚也太難搞定了吧。"

  "咱們的貝勒是個性情中人,隨意極了,是愛新覺羅最平易近人的爺兒。"

  "才不!他很放蕩的。"而且好色!一定是妓院的座上常客,羞羞臉的壞男人!

  "何雲,太不敬了!這若……"他想再教訓夢雲,可卻被她給打斷。

  "唉,你不講不就沒人知曉了嗎?'奴才'向尹侍衛長求個情,可別到咱們的'主子'面前告我的不是哦。"

  瞧著眼前如玉的俊人兒一臉的生動嬌俏,尹殿安不禁頻頻搖頭苦笑,忍不住想伸出手揉亂夢雲的髮辮。

  "殿安!住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尹殿安的右手停在半空中一會後,生硬的收回,可心下不免驚愕————

  海灝貝勒極少動怒,這次他是哪裡不對勁了?

  冷眉一橫,海灝的眸底急聚兇猛冰絕的狂浪掠濤!

  梟鷹似的銳利眼神射向一旁依然嬌笑如花的人兒,他淡聲說過:"殿安,退下。"

  "喳。奴才跪安。"

  好半晌,海灝的神色仍是怒氣騰騰。

  不知死活的夢雲衝到他跟前,蟯首昂得高高的問道:"喂!你臭著臉幹麼呀!嚇人啊,好像討債的,誰欠你銀兩不還嗎?"

  "我是愛新覺羅的貝勒,是'逍遙號'的船長,更是你的當家主子,不許你'喂'、'喂'、'你'的無禮!"

  "喳。請貝勒主子訓悔,奴才知錯。"她揖個禮,表面上恭敬溫順,事實上低下頭的她暗暗做了個鬼臉,並且暗咒他一聲。

  就是不懂他在鬧啥彆扭?亂髮啥脾氣!

  她不過是和尹侍衛長討教一點兒"做奴才"的本分。

  原來性情中人的意思就是可以隨意的喜怒哀樂,所有的人都得敬畏他的一切喜怒。唉,虧他長得比誰都要好看幾分。

  "沏茶。"他道。

  "嗯?"夢雲略略怔仲。

  "你是我的貼身小廝,聽候我的任何差這是首要之務。"海灝的聲音似冰雪寒冷,又似刀刃般悅尖。

  "喳。"她再怎佯不甘願也只能依令行事。

  夢雲沏了茶,恭敬的呈上,但卻聽見天大地大他最大的某某人又差遣人了。

  "端淨臉水來。"

  "咦?這也是貼身小廝的本分呀?"雖然咕噥著抗議,可她還是乖乖的去打些淨水進來。

  "呆杵著做啥?"海灝仍舊是緊繃著臉部線條。

  "我打了水了呀。"

  "為我淨臉,這是每日晨起的第一件事。"

  "自個兒不會淨臉啊,分明是折騰人嘛,我又不是你的妃子,連這也得'盡本分'。"夢雲不快的喃喃自語。

  "你喳呼著什麼?"

  "嗯,沒……奴才不敢。"現況和禁囚沒多少差別,她還是委屈一點兒好了,等船上了岸,她再伺機逃離這惡魔的勢力掌握。

  將毛巾浸濕之後,她為海灝淨臉,淨手……還得淨腳!

  他是故意的!故意讓她覺得小廝身份卑微得比灰塵還不如。

  "如果服侍我使你很不情願,那麼你可以回伙食房去,讓江風懷'教導'你如何做好卑奴的角色。"

  "你要趕我走?"夢雲愕然。

  "你以為呢?"天崩地裂的暴怒神色漸緩,只是他的眼底眉梢仍舊冷光寒罩。

  "我不回伙食房!"她衝口而出。海灝貝勒是討厭了點兒,脾性古怪了點兒,但總比丟掉小命好吧。

  "既然想'賴'在我房裡,規矩分寸就必須遵從。"隱隱的,海灝胸裡一口緊慌的氣終於俏淡。

  "喳。"她嘴巴上是這麼應著啦,可是心裡卻好想反駁一下!

  明明就是他自個兒要她在他房裡當差,這回怎成了是她"賴"在他的房裡,她何時巴著他了?!

  愛新覺羅的貝勒爺有啥了不起?就是皮相漂亮得不像話嘛,就是豪情放蕩得好像全天下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嘛。

  第五章

  她這歹命小廝竟還得燒熱水給主子淨身泡澡!

  好不容易將大水桶的熱水注滿,夢雲預備閃開,回她的床榻窩著。

  "貝勒爺,奴才告退。"呼!第一天的小廝生涯總算過了。

  "慢著。"海灝出聲喊住已經走到玄關旁的她。

  "爺兒還有吩咐?"他可具懂得怎樣虐待人哦。

  "貼身小廝的本分是打理主子的生活起居。"海灝的眼裡勾了一抹貓抓老鼠的邪笑。

  他慢慢的、緩緩的說道:"過來幫我更衣。"

  "是。"她只好轉身繼續讓他奴役了。

  但卸下錦織的袍子,卸下外衣,夢雲的手卻僵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繼續。"他道。

  "還……還要呀?!"她的手開始發抖。

  "呃。"海灝微抿著唇線,他怕他會忍俊不住的逸出快意的笑聲。

  儘管心裡詛咒他千遍、萬遍,她還是必須脫下他的單衣……哇!他的身體好漂亮,好強健有力哦!磊實結碩的肌肉是練到最最迷人的那種。

  她原以為皇親貫族每日飲佳釀、嘗美食,一定是虛軟的肥肉掛一身哩。

  但是海灝貝勒一點兒多餘的肉也沒,增一分則太肥、減一分則太瘦的形容詞好似是專為他而創造的呢。

  這人,怎麼可以集一切的美好於一身?!世道真是不公平,令人氣極。

  "繼續。"海灝又說道。

  "脫完了啊。"夢雲往下一瞄,難道他要她為他脫靴"脫……脫褲?!

  "發什麼呆?我沒空閒讓你蘑菇。"其實他的心情很好,非常的好!

  主子生氣了,她只得遵從,得強迫自個兒去做了。

  蹲下身,她緊緊閉著眼瞼,不敢瞧他的下半身。

  一陣慌亂之後,她聽見他要她為他擦操的命令,她倏而睜開眼,卻冷不防的看見她的面前矗立著一具雄偉得好生恐怖的東西!

  "哇!"夢雲的身子往後傾倒,驚懼之色令海灝大笑。

  "笑個鬼。"夢雲的屁屁好痛。也不會扶她起來,就只會取笑她、欺負她!

  他一把拉起她,逗弄著道:"你自己沒這玩意嗎?這可是男人傳宗接代的重要之物。除非你是個姑娘……"

  "胡扯!我才不是,隔你的臭屁!你娘的咧……"他幹麼抓住她不放,害她全身熱燙得發疼。

  "說話太粗俗了,往後我可得'調教'你一番。"海灝皺眉微笑。

  哇哇!這個喜歡折騰人的壞貝勒怎能笑得這樣迷人?他太可惡了,哪有人皺眉還可以勾唇笑著!

  "來吧。"

  "來什麼來?"夢雲茫然的問。

  "為你的主子擦洗刷背啊。"海灝淡道。

  他的眸裡儘是狐狸的陰險狡詐亮光,只是她太嫩,嫩得不知男女之間的曖昧情愫已經逼到她身上,難以逃脫了。

  "能不能換個人?我"…我…"她心裡激動的吶喊著

  她是女兒家耶,是整日被關在房內做女紅的姑娘耶!

  "你是我的貼身小廝,其他奴才是不能代勞你的職責的。"

  她搖頭晃腦想了想,"你說的頗有道理。"

  只能認命了!

  拿起鬃刷棉布,夢雲努力壓下心裡的恐懼,開始刷洗他的肩膀和脊背。

  她從沒見過男人的身體,當然也不曾伺候男人淨身,如果讓爹娘知道了肯定要大發雷霆!

  雖然三個哥哥總是訓斥她少了女性的自覺,可是她也懂得"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就是不曉得為他擦澡刷身,算不算是違反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

  一邊矛盾的想著,她的手兒也一邊往下洗刷,冷不防的,她的手兒竟觸碰到海灝的男性象徵。

  "哇!"她幾乎是鬼哭神號的尖叫。

  "腿股間和膝蓋處不可馬虎。"他道。

  "嗯……好的……"夢雲蹲下桌子,手兒一逕的冒汗,顫抖得像是不聽她這本人的使喚。

  她拚命告訴自個兒,不過就是男生的"那個那個",沒什麼好怕的,又不會吃人,是不?

  但天曉得她的心跳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毫無次序胡亂跳動。

  不用攬鏡自照她也知道自己的面頰,此刻肯定是抹了胭脂紅粉似的燥紅不堪!

  愈是害怕碰到他的……"那個",偏偏愈是不小心的劃過一下下。

  海灝的氣息浙漸紊亂、漸漸急促,他懊惱的道:"你敢'撩拔'本貝勒?"

  撩撥?!他在胡說些什麼,她怎聽不明白?還有,他幹麼又對她凶?是他自個兒命令她伺候他的耶,她不要幫他洗腳了啦!

  夢雲霍地起身,往旁邊挪開兩步,手臂卻忽地被他揪扯住,他腕力一轉,她的身子便摔入大水桶內。

  "咳。"她硬是嗆了一口水。

  "你謀殺呀!你的專屬大水桶是'逍遙號'裡最奢華、最大容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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