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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左晴雯    


  無論如何,明天的大戰他們一定要贏才行!否則就得結伴到海底去當海龍王的女婿去啦!

  南宮烈以不同的占卜方式,做了多次的卜卦後,才說出最後的結果,最後的討論也告一段落。

  「一定是明天,而且是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會採取行動!」

  「他倒是挺會選日子的,選了個沒有月亮的晚上!」雷君凡吹了一聲口哨。

  「這不是很好嗎?太弱的對手玩起來多乏味?」展令揚一句話正中大家的心聲。

  「說得好,乾杯!」曲希瑞帶頭把滿杯的酒一飲而盡。

  不一會兒,幾個年輕人又開始閒話家常,一點也沒有即將面臨生死搏鬥的緊張氣氛。

  凱和他們連日相處下來,早把他們當成好朋友看待,他不是沒眼睛不會看,更不是無知無感的人,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五個奇怪的夥伴是真的把他和白天的另一個他平等看待,是真心和他交朋友,甚至可以說他們根本不在乎他究竟是以哪一個人格出現。

  他終於知道展令揚所說過的:「你就是你,不管如何改變,你還是你!」那句話真正的意思是什麼。

  只是,他還是想知道,對他們五個人而言,他究竟是……

  「怎麼了,凱?」展令揚已經注意他好些時候了。

  「沒事。」他連忙擠出一個笑容。「很晚了,該睡了,今晚得充分休息,明天才有精力應戰,是不是?」

  大夥兒互看一眼,便很有默契的散會。

  只有展令揚留下來。

  「為什麼還不走?」他並未回頭,背對著他,由船艙的窗戶遠眺被濃霧籠罩的夜海。

  答非所問是展令揚拿手的把戲之一。「我喜歡你的背,想再多欣賞一下這性感的背影。」

  凱已習慣他的難以捉摸,只是輕笑兩聲,才用一種帶點孤獨和悲哀的口吻說:「放心吧!在戰鬥中,我會盡量不讓這傢伙的身體受傷,你不必再多廢話。」

  展令揚悄悄挨近他身後,「附著」在他背上。「你明明知道我在乎你,還故意這麼說,是不是存心要讓我傷心,好報復我剛才偷吃了你那條鮮美可口的清蒸魚?」

  「好啊!原來那個偷吃賊真的是你!該死的傢伙,方纔還一直抵賴,硬指著雷君凡當替死鬼哩!真是夠朋友哪!」凱呱呱叫了半天,才想到--不!不對!在這麼感傷的時刻,怎能淨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偏偏想要再重回方纔的悲情氣氛,卻早沒了那個調調。「我--你--」

  回眸觸及展令揚那小子勝券在握的笑臉,他知道他又在不知不覺中中了他的「心情大挪移」招數。

  他不禁輕笑兩聲。

  也罷!只要這幾個怪傢伙承認他的存在,他便可心滿意足,別再強求了。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展令揚以溫暖的手拍拍他的肩。「別胡思亂想,我說過對我們而言,你就是你,不論情況如何改變,你永遠是你,是我們這一群不可或缺的夥伴,知道嗎?」

  「令揚--」就是這些話!他想聽的就是這個--證明他存在、被在乎、被重視、被需要的感覺,雖然只是短短幾句平常話,卻令他深受震撼。

  「好啦!早點休息!」展令揚達成目的便瀟灑的揮揮衣袖離開了。

  當艙門被「砰--!」的一聲帶上,凱又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就這樣吧!這場戰鬥他一定得好好努力,無論如何,他絕不能讓這五個唯一知道他存在、在乎他的好夥伴葬生在安仲岳那罪該萬死的黑心老狐狸手中,絕不!就算是賠上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想到這兒,他又被一直盤旋在心中的心結抓住--

  如果他命在旦夕,那麼令揚他們會怎樣?!

  他明白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不安和揣測,但他就是對自己的存在沒有足夠的信心!

  在他內心深處,始終存在著一種恐懼,害怕令揚他們會有「假如他從此消失,不知道有多好」的想法,明知道他們不是那種人,但他就是無法釋懷……

  ※  ※  ※

  次日,海上又是一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而且是一個「海線無戰事」的好日子。

  接近黃昏時分,安仲岳開始有所動作,西裝筆挺,笑容可掬,全然是一派慈祥長者的模樣出現在他們六人眼前。

  「這些天辛苦你們了,招待不周,賢侄們可別見怪,照這個航速推算,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再沒多久就能抵達我那個鳥不拉屎的小島,正好趕上晚上在島上舉辦的宴會。」事實上,那個宴會是安仲岳為了慶祝長年來的心腹大患葬生在海底所舉辦的「慶功宴」。

  「二伯太客氣了!」安凱臣按兵不動的敷衍他,好降低他的防心,畢竟安仲岳是個謹慎又多疑的傢伙。

  安仲岳則按照自己預定的計畫說道:「凱臣,別客氣,你這麼說太見外了。對了,為了給你們更意外的驚喜,我現在要先搭直升機到島上去打點各項事宜,所以接下來的航程恐怕沒法子陪你們同樂,不過你們大可盡情的使用船上各項娛樂設施,舉凡游泳池、舞池、吧檯、撞球、釣魚……或者其它活動都隨你們,如有什麼需要,可直接向船長打聲招呼就成了。再一個多小時,你們抵達岸邊時,二伯會在那兒給你們一個隆重的歡迎儀式。」

  他是說的很好聽,心裡想的又是截然不同的兩碼子事--

  對!我會等你們,等著替你們收屍!

  「感謝二伯的盛情美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如就讓我送二伯上機吧!」安凱臣相當沉得住氣,一點也沒將心事表現在臉上。

  安仲岳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按照計畫很「假」的說:「不!不用送了,二伯自己走就行,你還是陪你那幾位好夥伴繼續玩吧。」

  玩「死亡遊戲」!呵!一想到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這個惹人嫌的「障礙物」,安仲岳差點偷笑出聲。

  然後,在六個好小子的目送下,安仲岳搭乘船上的直升機離開。

  安仲岳心情大好的從機上探出頭,對留在甲板上的他們喚道:「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完全是「安定人心,避免生疑」的作法。

  安凱臣語意深長的回道:「我也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直升機螺旋漿的吵雜聲和「美夢」即將成真的快意,讓安仲岳忽略了安凱臣「話中有話」的語調,以及其它五個「陪葬隊」隊員們臉上那副「過度愉快」的神情有何蹊蹺,快快樂樂的搭著直升機,漸行漸遠。

  此刻,正是白天和黑夜交替的黃昏時刻,也是「白天的」凱臣和「夜晚的」凱交換身份的時刻,更是「神賭」南宮烈占卜所顯示的「大戰開始」時刻!

  「時間差不多了吧!」面向大海,背對著其它夥伴的安凱臣,語氣驟變,以狂妄囂張的口氣說道。

  是了,「性感凱臣」又出現啦!

  「是差不多了。瞧!船長已下令偏離原先的航道,駛向島的西邊方向。」雷君凡看著手掌中的指南針,免費向大家做實況轉播。

  「一切都在掌握中,現在就等「開戰訊號」揚起!」南宮烈接著說。

  展令揚一面擦拭自己那只烏亮的長軟劍,一面說:「不要盡在那兒說些低智商的話,還是把自己的傢伙檢查一下比較實在。」

  他們當然不會笨到想單憑隨身配備的「獨門武器」--手術刀、特製撲克牌、長軟劍、麻醉槍,或者赤手空拳和對方硬拚,那豈不是白白去送死?只有傻瓜或者活得不耐煩的人才會幹那種傻事。

  「到船艙去「分贓」囉!」曲希瑞和向以農已經迫不及待的推著好兄弟們進船艙去。

  不一會兒工夫,六個人便紛紛亮出自己藏匿的炮彈槍械,這些才是今天的大戰壓軸用的重要角色。

  一心想在船上將他們解決掉的安仲岳,當然不會給他們攜帶這些「危險玩具」登船的機會。可想而知,現在握在他們手上這些武器,全都是「就地取材」而來。

  至於如何「就地取材」?

  自然是靠「神偷」向以農那一雙巧手,從船上的「兵器彈藥庫」裡「借」來用的囉!

  別以為像這樣的豪華游輪會有什麼「兵器彈藥庫」是一個笑話,對別人或許是,但對大名鼎鼎的「地下軍火商人」兼「麻藥商」的安仲岳而言,這絕對不是笑話,而是事實。

  這些年來,安仲岳便是以他那三不管地帶的私人島嶼做為根據地,以「威京集團」享譽全球的招牌豪華客輪當掩人耳目的工具,暗地裡從事各式軍火和毒品的大宗買賣。

  據說中東許多恐怖分子所需的彈藥槍械,都和他脫不了干係。

  全球「十大毒梟大王名單」更是少不了他的名號。

  現在,這艘船上也載滿了「客戶」的「訂貨」,準備在解決安凱臣後進行交易,而展令揚一行人的武器便是從那批「訂貨」A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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