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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頁     左晴雯    


  莫心荷似乎不糗得他無處遁逃便不肯罷休,調皮的椰褕道:「你該不會一直把這兩條絲巾帶在身上吧?」其實她心裡好開心呢!

  夏侯鷹紅燙得幾乎冒煙的雙頰,給了她肯定的答案,見她無意歸還,他沮喪懊惱的認栽,「妳要笑就笑吧,不還就算了!」

  唷,生氣呢!莫心荷伸伸小舌,看來玩過火了。她決定放他一馬,一言不發的逕自走進屋內,坐在案頭,奮力搖筆,不知在其中一條絲巾上寫些什麼。

  夏侯鷹只有乖乖跟進屋內,守在一旁的份。

  「好了,給你,只要你參透其中的奧妙,就知道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是什麼了。」

  莫心荷語帶玄機的說。

  夏侯鷹間言,立即奪走她手中寫滿字的湖水色絲巾,定睛一看,上頭寫著:

  勸君莫惜金縷衣,

  勸君惜取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

  莫持無花空折枝!

  夏侯鷹看得滿頭霧水,困惑的望向笑顏如花的伊人。

  「唸唸看囉.!」

  夏侯鷹很聽話的念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悟不出其中的奧妙。

  莫心荷偏要把關子賣到底,「提示你,我給了這首詩一個詮釋,你只要猜出來就成囉!」

  大笨牛!就是要你求婚的意思啦,莫雲樊在暗處替他急得跳腳,若不是「日月雙影」和「左右鬼使」卯盡全力阻止他,只怕他已衝上前去大煞風景。

  奈何夏侯鷹就是領悟力不足。

  莫心荷一臉「我就知道」的笑意,再度理首於另一條絲巾上寫了幾個字,「哪!這樣你該知道了吧!」

  夏侯鷹飛快的將絲巾搶過手一探究竟,上面寫道--

  愛我就要趁現在!

  他這才大徹大悟的撲過去,狠狠的抱住她,發目靈魂深處的訴盡衷盼,「我們結婚好嗎?我一定會努力變成妳心目中的理想情人、理想老公;所以,不要愛何少昂,只愛我。嫁給我,心荷!」

  還是強迫中獎的命令式口吻!這哪是求婚該有的語氣?不過莫心荷卻感動得熱淚盈眶,緊緊圈抱住他,哽咽的道:「你這個大笨蛋,我早說過少昂哥哥只是哥哥,偏偏你又這麼呆,如果我不這麼做,只怕永遠也等不到這句話的,我……哇--」

  她喜極而泣,激動得乾脆放聲大哭、淚灑君懷。

  夏侯鷹一面替她拭淚,一面不解風情的追根究底,「妳的意思是妳答應嫁給我了,是不是?」好嚇人的抖音哪!

  「對啦!你這個超級大笨蛋……哇--」莫心荷哭得更加驚天地泣鬼神。

  夏侯鷹卻傻不愣登的又是笑、又是淚的指天立誓:「我會改的--只要妳嫁給我,我一定會改掉自己的笨拙!」

  「是誰說你笨的?又是誰要你改的?你一點也不笨,更不需要改變什麼,這樣就夠了,我最愛這樣的你了,哇--大笨蛋--」莫心荷緊抱住他不放。

  夏侯鷹被她前後不一的矛盾說辭搞得滿頭霧水,無所適從。不過他並不在意那些,反正他已經聽到最重要的事,他的心荷願意嫁給他,這就夠了!

  現在,他必須做的事,就是哄他的小寶貝,哄干她的淚囉!

  幸福的滋味往往最易令人疏忽週遭的動靜,夏侯鷹因而沒有注意到莫雲樊一群人的存在,更沒有注意到另一個隱蔽角落的夏侯岳……

  *   *   *

  演完晨間纏綿俳惻的愛情戲碼,夏侯鷹在玄日的保護下,離情依依的前去主持早餐會報。

  他前腳才走人,莫雲樊便緊跟著出現在莫心荷眼前。

  「好巧啊!雲樊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莫心荷永遠搞不清楚,「留園」究竟有幾個出入口,所以老是被神出鬼沒的莫雲樊搞得既驚又喜。

  「剛到!」莫雲樊臉不紅氣不喘的撒下瞞天大謊,在瞥見她一派天真的表情時,改變心意的老實招供:「其實我早就到了,而且還聽到一則動人的求婚告白。」

  「好啊,原來你一直躲在旁邊偷聽,真沒公德心!」莫心荷杏眼圓瞪,嚷嚷個

  不停,舉手投足間都揮灑著幸福的因子。「不過本小姐心情正好,就原諒你一次;說說看你這回來的目的。」他和鷹一樣是超級大忙人一個,她才不會天真的以為他是閒閒沒事,特地來向她道早安、偷看他們演愛情戲的。

  莫雲樊實在也沒有太多的聞工夫瞎扯淡,便順水推舟的說明來意,「我是特地為昨天深夜的事來向妳致謝的。

  「應該不止這件事吧!」她可不笨。

  一向聒噪的莫雲樊突然沒了聲音,像只冬眠的蟬。

  能讓超級長舌公消音準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不過在弄清楚前,有件事她更加耿耿於懷,「雲樊哥哥,咱們不打啞謎,你聽到鷹答應離開紅門的事了,對不對?」莫雲樊示意她別再往下說,言簡意賅的道出自己的立場,「雖然紅門確實人才濟濟,但誰也不能否認,鷹那小子是個不可多得的領導人才,失去他對紅門而言,實在是非常遺憾的事,一定會有很多人反對、加以挽留。關於這點,妳要有心理準備!」

  「雲樊哥哥,你的意思是你……」意外的迎刃而解,記莫心荷真要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莫雲樊輕吐一口氣才道:「不論鷹那小子是多難得的門主人才,我還是希望他能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生活啊!所以,妳儘管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所有的事,讓你們安安心心、順順利利的走人。」這是他的心意,也是他唯一能替鷹那個小子做的事。他相信上官展雲和武瑞剛也會贊同他的決定。

  「謝謝你,雲樊哥哥--」

  「妳如果真要謝我,就答應我一件事!」他把重心轉回最初的目的,並斂去原有的笑容。

  莫心荷見狀,深知事情一定不簡單,「你儘管說。」

  莫雲樊深凝她認真的表情半晌,才道:「答應我,接下來的日子裡,無論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妳都要陪在鷹的身邊,當他最重要的支柱,好嗎?」

  「我一定會的!所以雲樊哥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重大的事,難道是和--」

  「噓,時機末到,天機不可洩露。」莫雲樊不給她探區的機會。「妳只要記住妳的承諾就行了!」

  語畢,他便帶著「左右鬼使」像一陣輕風飄去,留下滿腹疑雲的莫心荷。

  *   *   *

  當晚,花好月圓。「留園」卻傳出毀天滅地的惡耗。

  「鷹--鷹--你怎麼了!?你醒醒啊!別嚇我,鷹--」

  莫心荷死抱住身體逐漸冰冷,早已不省人事的夏侯鷹不放,呼天搶地的痛哭。

  一切是來得這麼突然、這麼令她措手不及。她和鷹像往常一樣,在玄日和絳月的服侍下,你儂我儂的用完晚餐。她正準備送他去和夏侯岳懇談,誰知才要步出門檻,鷹就無聲無息的霍然倒地,不省人事,體溫迅速流失。

  不久,御醫全來了。莫心荷本來不肯鬆開懷抱中的心上人,還是絳月苦口婆心的勸說才自她手中移走夏侯鷹,讓御醫們聯診。

  遺憾的是在御醫們連番上陣診察,又聯合診治了半天,依舊找不出原因。

  「一定是被人下毒了,而兇手一定是那個賤女人!」甫聞訊進門的夏侯岳,一口咬定是早已面如死灰、淚濕衣襟的莫心荷幹下的好事。

  「住口,無憑無據,誰都不准亂說!」緊跟著到來的是玄武堂主武瑞剛,「天地雙煞」當然尾隨在後。

  「武堂主說的是-!請夏侯護法自重!」日月雙影出聲附和,為莫心荷辯白。

  「你們這兩個沒用的東西,門主都給那個賤女人毒死了,你們不但不治她的罪,還在替她說話!」夏侯岳咬牙切齒的咆哮。

  「我說住口,聽見沒?夏侯護法,我不是命令你在自宅禁足,是誰允許你出來的?」武瑞剛逼視著他。

  「我--」夏侯岳心虛的搪塞。「我聽到門主遭人暗算的事,以義父的身份趕來看看,有何不可?」

  「這可奇怪了,你的住處離這裡可不算近,而且門主不省人事的事一發生,消息便被封鎖,除了御醫和三位堂主,以及總護院外,根本沒人知道,你又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還比我和瑞剛早一步趕來?」說話的是剛下飛機,帶著五位貴客歸來的莫雲樊。

  「我--」夏侯岳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心亂如麻。人群中鑽出一對儀態高雅的中年夫婦,乍見夏侯岳時,不禁異口同聲的驚叫:「你是冷岳!?你沒死!?」

  訪蓮!?杜子鋒!?他們怎麼會在這兒!?夏侯岳心頭一驚,大感不妙。

  在他還來不及阻止時,杜子鋒和紀訪蓮已看到不省人事的夏侯鷹。

  「希文!是希文!」夫婦兩人飛撲到夏侯鷹身邊,週遭的人本想阻止,全被莫雲樊攔了下來。

  「真的是希文……太好了……你還活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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