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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唐紫    


  「我不要你扶。」

  「你曾經因為這旋轉樓梯跌倒過。」

  聞言,她咬了咬下唇,「你的言下之意,這一次你不想接住我?」

  孩子氣的語氣,卻配上她明顯酸楚的神情,讓淳於曜心中一軟,伸出的手變成兩隻,抱住了她。「全世界,只有你會這麼折磨我。」

  她的頭頂恰及他的下巴,濕漉漉的頭髮讓他歎了口氣,「容容,你該先把頭髮吹乾的。」

  「我寧願它是濕的,這樣好像我去淋了雨,心情會比較舒服一點。」

  她的話讓他不以為然,「心情不好有很多發洩方法,不一定要淋雨,糟蹋自己的身體。」

  「那是對你而言,就我這樣貧乏的人來說,除了淋雨,我想不出有什麼方法,我不會畫畫,不會唱歌,更不會彈吉他。」她埋在他懷裡,聽得出來是賭氣的口吻。

  他歎口氣,抬起她的臉,發現她眼眶裡有著盈盈淚光,雖然沒有往下掉,卻無法否定它的存在。

  「我沒有遵守我的承諾,容容,我終究是讓你哭了。」他語氣裡的不捨,花容聽得出來,而這讓她僅存的一絲倔強瓦解,滿眶的淚登時如水洩。

  「承諾?你還記得你的承諾嗎?你守不住的承諾又豈止這一件?你說你保證不會愛上別的女人,但事實證明你身邊還有一個她!別否認,我在新聞裡看到的,她就大大方方的站在你身邊,接受眾人的注目,彷彿她才是你的新婚妻子!」

  「我早料到你是為這點在鬧脾氣。」意外的,淳於曜居然露出笑容。

  「這沒什麼好笑的!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這是我自找的,誰教我不和你一塊去?但這不公平,難道我沒有牢牢守在你身邊,你就可以把已經娶了我的事實丟到一邊嗎?」

  「相信我,我從來沒有一刻忘記我是個已婚男子。」

  「騙人!就算你沒意思,但我打賭那個女人對你卻垂涎得狠!我知道她會不擇手段誘惑你,你還能把持多久?」

  「她叫楊婉晴。」

  「我早就知道了。」

  「我們認識至少十年。」

  「那又怎麼樣?!你要告訴我,凡事先來後到,她先來,而我是後,是嗎?」

  「她是先來,但我卻娶了你這個後到。」他沒有被花容尖銳的語氣惹惱,微微一笑,「十年都沒有讓我動過娶她的念頭,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在娶了你之後,又回去找她呢?」

  「因為…兩相比較之下,你或許覺得自己以前錯了,她實在十全十美……」她真不該這樣長他人志氣,但花容無法否認她心中確實是這樣想的。「她和你有太多交集,又是年輕美麗的知名女畫家,比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強太多。」

  「歸根究柢,你在自卑?」

  「對!不許你笑我,但我……我覺得自己的確配不上你。」

  「汪紫菱也覺得自己配不上費雲帆嗎?」他笑問。

  「那是小說,不是我們現在談論的主題。」花容皺眉看著她,「此外,我也說過了,你固然可比費雲帆,但我不比汪紫菱。話說回來,你又不該是費雲帆,這不是小說,真實世界裡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男人?太不真實,我遇上了你,你娶了我,這更是不真實中的最不真實。」

  「既然如此,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你覺得真實?」

  「我不知道。」花容咬了咬下唇,直視人他深邃的眼眸,「大家都說我的個性連聖人也受不了,爹地都會被我氣得跳腳,但你卻不會,你從來沒有對我發脾氣,連大聲說話都沒有,總是順著我的意思,有時連我自已都覺得是極度任性的要求,你卻仍默默接受,這太不合理了,一個正常人怎麼會有這樣好的修養?」

  「原來,你希望我能對你表現得嚴厲些?」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不懂你為什麼能這樣縱容我?是不是你心裡根本不在乎我,我做什麼,要求什麼都無關緊要?」她泫然欲泣的看著他。

  又是一陣沉默的對望,空氣彷彿凍凝,讓花容幾乎窒息。

  然後,淳於曜伸出手,托住她的後腦,將她拉向自己。

  他吻住她,這個吻裡注入了前所未有的情慾,讓花容無力招架。

  「初次見面時我就說過,我有些自以為是,我以為極度的縱容你,寵你,會讓你感到快樂,誰知道得到的卻是反效果。」他撫著她優美的唇形,低聲說。

  「我討厭雨的旋律……」她靠在他胸膛上,喃聲訴說:「這是我昨夜得到的結論。我不要一整個房間的木偶,它們根本不瞭解我,我好氣你,你怎麼可以把我丟給它們就一走了之?」

  「對不起。」他更緊的抱住她。

  「我不要你用道歉哄我,我不是小孩子!至少,我不想當小孩子……」頓了一下,她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昨晚楊婉晴有沒有這樣抱住你?」

  「沒有。」

  「她是個美麗的女人,成熟又嫵媚。」

  「這個評語,我無法否認。」

  「而我,是稚氣未脫的小丫頭。」

  「你會長大的,容容,她大了你十歲。」

  「我十年後會比她更迷人。」

  「我不懷疑。」他微笑。

  「但我不想等十年。」

  「我不懂。」

  「吻我,抱我,甚至更多……」她用迷濛的眼望著他,「用你的手讓我成長,我是你的妻子,你有責任帶領我長大。」

  淳於曜倒吸口氣,「容容,你灌入體內的酒精在作祟了是嗎?」

  「或許吧,但那無關緊要。」她大膽地將身體貼近他,意外發現兩人的身體像早注定好了的,契合無比。

  「容容……」他才喚出她的名,花容主動封住他的唇,霎時間,火苗點燃,兩具軀體反射在牆上的影子合而為一。

  花容只覺得在他火熱的吻下飄忽眩然,感到他抱起她走向他的臥室,軟軟的床就像她綿軟的身軀。

  他的床,他的味道,他堅實的軀體讓她渾身滾燙沸騰,他的手在她身上施著魔法,他的吻讓她覺得此刻的自己是個成熟有魅力的美麗女子,但是……他突然翻身離開了她!

  肌膚接觸到微冷的空氣,讓花容由夢境跌回現實。

  淳於曜拉過被子覆蓋住她,對著她滿眼的不解,輕輕說道:「容容,希望你能明白我多麼珍惜你,我無法確定這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你喝了酒,又生著氣,你需要冷靜思考,我不想要你後悔,所以,我必須離開。」他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晚安。」然後在她來不及回過神之際,推門而出。

  花容摟著被子,滿面潮紅,急促的喘著氣,顯然還未從剛才激情的火苗中恢復。

  呆呆的看著他離開,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窗外的雨聲,是此刻她唯一聽得到的聲音。

  「噢,雨啊,雨啊,告訴我,他到底愛不愛我?」她低聲的問,輕輕歎口氣。

  ************

  接下來的日子,花容有意無意的躲著淳於曜,而她猜想,淳於曜八成也是如此。

  每天花容起床時,淳於曜早已出門了,留下紙條交代他的行蹤,原來他真的是個大忙人,南來北往的,演講,談生意,上課——他是南部某藝術學院的客座教授。

  他幾乎三更半夜才會回來,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輕手輕腳的來到她房裡。那時花容早已躺在床上,但她並沒睡著,不過她也不會睜開眼,避免尷尬。而他總會溫柔的為她拉上被子,再給她一個吻,又無聲的離開。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在他一吻之後,花容很快的就進入夢鄉。

  她知道他還是維持著半夜巡房幫她蓋被子的習慣,因為早上醒來,她的被子還暖暖的蓋在身上。

  他無疑是個體貼的丈夫,卻也是個超級大木頭!

  晚安吻?太輕描淡寫了,這已經無法滿足她。蓋被子?她是他妻子,不要他老是用寵女兒的態度來寵她!

  花容悶悶的坐在沙發上,或許她該打電話再去騷擾蔡曉琪,要她教她幾招挑逗男人的招數,這一次沒有酒精當藉口,他不會再懷疑她的認真了吧?

  她正要抓起電話撥號,電話卻先一步響了起來。

  是張世忻打來的,他興高采烈的說他買到兩張布袋戲電影「聖石傳說」的票,約她一起出來看。

  心情郁卒加上布袋戲的超強吸引力,花容二話不說馬上整裝出發。享受了兩個小時聲光效果的刺激之後,她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電影散場後,她和張世忻到附近鬧區逛街,但天公不作美,逛到一半,嘩啦嘩啦下起雨來了。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不遠處的騎樓,但還是淋了半身濕,花容忍不住邊拍衣服邊抱怨。

  「討厭啦,又下雨了,基隆老是這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不下雨都不行!」

  「有什麼關係?我們基隆人本來就是從小看著雨長大的,很習慣了,你不覺得雨就像我們的老朋友嗎?」

  「鬼才覺得!」花容噘了噘嘴,「我討厭下雨!」這有很多因素,但她不會對張世忻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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