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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四方宇    


  這時站在旁邊的貝卡,走到她眼前正經地報告。「穎大人,照你吩咐,將烈日軍團一半留守天外雲穹,另一半調至此保護天若小姐。還有天外雲穹的弟兄們十分掛念大人,要大人萬自珍重。有任何需要,烈日軍團的每個人都可為大人赴湯蹈火地獻出生命。」

  天若聽了這麼一段很溜的話,差點暈倒,這個人怎麼前後判若兩人?

  「哎,貝卡,不用這麼嚴肅嘛!看看你旁邊的天若小姐,那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剛剛又鬧了什麼事!」雷穎瞭然地拍拍盧貝卡。

  貝卡正要回話時,聽到雷穎回來的芝蘭再次跑了出來。天若似乎聽到了那超級口吃的聲音又開始了:「芝……芝……芝……」

  雷穎可沒屬下那麼含蓄,她完全捧腹笑倒。

  ***

  街道上,一個形貌看來邋遢猥瑣的男子,鼻青臉腫地邊走邊啐道:「該死的銀髮小子,一副娘娘腔的模樣,哪天老子不整到你哭爹喊娘,老子頭就剁下來給你當球踢。」

  吉魯不停地抱怨連連,一個和他擦身而過的年經人,在聽到銀髮小子時停了下「這位仁兄,可否將你剛才的話重說一遍。」他搭住吉魯的肩膀。

  「老子心情正不爽,你誰呀你……」吉魯正要轉身破口大罵,卻看到眼前俊朗的年輕人手上,正拿著亮晃晃的金子!

  「只要你告訴我,在哪裡遇到這個銀髮少年,我可以給你更多的好處。」維克多莫測高深地道。

  望著那黃澄澄的金子,吉魯貪婪的目光流露。

  ***

  黃昏,海邊的夕陽帶來向晚的綺麗,落日像為這無邊的海面鋪上一層晚霞的羽霓。

  「芝蘭!」雷穎坐在屋前的欄杆上,手指纏繞把玩著落至胸前的銀髮。

  「是呀!芝蘭美麗溫柔,能幹又冷靜,我如果有她的十分之一就好了。」天若讚歎地道。

  「芝蘭是很能幹,雖然嘮叨了點,不過溫柔嘛……我是沒看到,但是冷靜……唉!」

  「怎麼了?」天若對她的歎氣不解。

  雷穎將繞在手上的銀髮一掠,瀟灑地自欄杆跳下,有意無意地用惋惜的口吻道:「一個人如果冷靜過頭,連最基本該有的反應都沒有了,看起來就會怪怪的,芝蘭就是屬於這樣的人。」說罷又特別瞄她數眼,再重重地歎口氣。

  「怪怪的?」天若蹙著眉,雖不很明瞭話中之意,但是看雷穎的表情似乎滿嚴重的。

  「不信的話,等一下我試給你看。」她神秘兮兮地在天若耳邊道。

  「試……試給我看!」天若微愕。芝蘭若有問題,雷穎該很擔心呀,為何那雙明亮的綠眸閃著邪邪的笑意。

  「穎,你別亂來呀!」那詭異的笑容令她有不好的預感。

  「你別擔心,狡滑、奸詐簡直和我劃上等號,絕對不會有問題!」她以為天若擔心事情不成功,急忙用力地拍胸保證。

  一個人能夠把自己的性格貶成這樣,天若還能說什麼?

  晚膳時雷穎幽默地講述各國的事,她風趣的語調逗得天若直笑。芝蘭則盡職地在旁張羅。

  就在天若聽得聚精會神時,雷穎著嘴咳了幾聲,接著突然面目紅脹地抓著胸口,鮮血猛然從她口中噴出!

  「穎」天若大驚失色,急忙奔至她身旁。「穎!你怎麼了?是食物有毒嗎?別嚇我呀!」

  再次噴出幾大口鮮血是她的回答。天若驚駭地高聲尖叫。「來人呀!快來人呀!救命呀!」

  「芝蘭,快去叫人來呀!穎會死的!」天若哭著朝立在一旁的芝蘭叫喊。

  芝蘭從頭到尾只是蹙著眉頭,神色冷漠地看著,哪怕觸目的血紅已潑灑整個桌面,她依舊面不改色地望著。

  這時盧貝卡帶人衝進來,見到這「慘狀」,竟和芝蘭同樣,僅只蹙著眉,身後的人更是毫不在意地一揮手。「嗟!大人又開始了,去年還表演了海上浮屍咧,今年改成吐血大放送!走啦、走啦,去吃飯了。」

  眾人像看了一出了無新意的戲碼,魚貫走出。

  芝蘭這才冷冷淡淡地道:「穎大人,吃飯吃到吐血,你也算古今第一人,只是以後請你別在餐桌上表演這玩意兒,很不衛生,還有建議你:下次可改用紅莓汁或蕃茄醬,別用辣椒醬,不覺得太辛苦了嗎?」

  說完便轉身出去,口中還喃喃抱怨,這頓殘局不曉得要收拾到什麼時候。

  天若目瞪口呆,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趴倒在桌上的雷穎已端正地坐在她眼前,完全沒事的樣子,嚇得天若用力甩甩頭,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只見雷穎習慣地掠了一下耳邊的頭髮,低咒道:「一群該死的免崽子!每個人都跟芝蘭一樣無情,看到主人快死了還惦著要吃飯。嗟!」她受不了地一揮手,完全和方纔的部下一個模樣,真是不容置疑的主僕關係。

  「喔,看!像你這個表情就對了,完全是個正常人才有的反應。」雷穎一副中獎似的拍手,指著尚處驚愕中的天若,然後撇撇嘴地道:「所以我說一個人冷靜過頭,連人的最基本反應都沒有,那不是『怪怪的』是什麼?」

  天呀!誰才是最大的超級怪胎!

  天若用力吸著氣,她怕吐血的會是自己,尤其為這種事吐血是很不值得的,事實上她已經不曉得該做何種反應。

  「穎……」她看著雷穎那張也算「慘絕」的臉,簡直不知該如何形容,但是有一件事她一定得問。「有……必要連……鼻子都塗辣椒?不嗆嗎?」

  「我沒塗鼻子呀!」雷穎正拿水猛灌,還猛煽著口中的火氣,不明白她何以有此一問。

  「那鼻子上的是……」天若嚥下口水,有點不知該如何形容那兩道淌下的鮮紅,只好伸著兩根手指朝鼻子比劃著。

  雷穎的手往鼻子抹去,仔細一看。「哇!流血了,真的流血了」這次可非人工,紅紅的液體正從她鼻孔答答流下。整瓶辣椒醬果然夠力,火氣直衝腦門,再循鼻孔而下。

  「看吧、看吧,早叫你別玩了!」天若趕緊捏住她的鼻子,將她的頭抬高。

  這時雷穎整個人連帶椅子半往後仰,就從那特殊的角度仰視到,小言正端著東西站在她們後方。

  「她怎麼了?」看到小言面無表情,一動也不動地站著,雷穎好奇地問。

  「小言你怎麼了?沒事吧?」天若奇怪地走過去,誰知她剛一碰到小言,馬上不得了地大叫。「哇!她暈倒了!一定是看到你吐了滿桌血嚇昏了,快來人呀!」

  這一晚,海邊的小別莊有數起尖叫聲。

  經過這件事之後,天若對二哥蕭偉凡的話越來越能體會。

  疾風雷穎,天生長著一張很會騙人的臉。

  照芝蘭的說法,她的主人豈只長著一張很會騙人的臉,還外帶一張會把死人說活的嘴。

  而雷穎則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和她在一起沒多久,對她所說的話都會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瞄著她。

  ***

  沙灘上海浪逐層打來,天若赤著雙足,踩著柔軟的沙灘,感受海水湧來和海沙在腳邊的流動,濺起的浪花灑亮了她一身的朝氣,每一步所踏下的腳印,再被浪潮沖刷填平。

  這裡是面北的海灘,雷穎曾慎重地告訴她,別莊的四周皆已設下結界,唯獨靠北的海灘是結界不及之處,在危機未過前,絕對別獨自走出結界,更別靠近北灘。

  可是今天小言卻告訴她,雷穎有事找她,約她在北灘相候。天若感到奇怪,每天清晨雷穎總會騎著流星出去奔馳,順便巡邏別莊附近的情況,有事也會回來後,再召來大家商議,少有今天這般獨自相約的特例,但一想到她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便不以為奇了。

  這幾天的相處,天若可真正領教到了,傳言中最為奇詭的光之天使。雷穎拔塵的外形、飄忽的兩性風采,再加上獨樹一格的奇魅,令每個見過她的人,都不由得在心中留下一席之地。而她兩極對比的個性,也令人印象深刻,平時的雷穎幽默機智,經常一興起,赤著腳由窗口跳下,騎上毫不上鞍的流星,無拘無束地馳騁在天地中,耀眼得像是與陽光和風融為一體。夜晚,皓月高掛時,她卻喜歡坐在夜空下,眺望藍黑無邊的海面,可以一夜不眠、不語,彷彿迷失在海空星夜裡,沈思的神情令人感覺遙遠、古老。

  望著蔚藍海空,天若感歎地想,每個人都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心海吧?只差在這片心海中,是快樂的徜徉,抑或游得艱辛、走得難!

  她彎腰拾起一把海沙,細微的沙粒從掌縫中洩下,在陽光下像鍍上金色光澤般,望著那灑下的沙,彷彿點點金光落人海裡。她不由得想起在泰坦神國時,席安總是喜歡以沙化字地寫下「我的懷中之寶」,那時沙對她而言所代表的是浪漫與愛情,直至見到他殘酷地對反叛者施以沙刑,她才明白沙也可以是利器,甚至殺起人來,要比真刀實劍更叫人懼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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