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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四方宇    


  「怎麼不說話了,飛飛。」柔和的聲親暱喚著,眼神卻是瞇凜起。「朕希望能聽到你那可愛的唇喚出朕的名字,這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欺人太甚!怒上眉梢的蘭飛,伸手正想劃出結界牆來隔離,對方卻更快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撫上了她的頸子,警告地制住她。

  「你想對我動手嗎?」月帝帶著霸氣的笑,那是屬於王者的自傲。「別忘了,朕是四大聖君中的月帝,縱然沒有反擊法力,布下結界之力只怕連魔界貴族都不敢妄動,一旦鎖入朕的結界中,哪怕是你春之聖使,也像個沒有法力的平凡人一樣。」

  「不依法力,臣也有足夠的武技,畢竟身為春之聖使,怎能沒有技壓群雄的武技,臣……該提醒陛下,最好別輕易嘗試。」蘭飛也回以笑容,卻帶著挑釁,努力忽視那按在頸脈上的手掌,正開始著暖昧的輕撫。

  「是嗎?」月帝那絕麗的面龐更加燦亮,漫遊輕撫的手指來到她的紅唇。「聰慧有膽識卻沉穩不足是你的缺點,然而,不做無謂的掙扎、最懂顧全大局,可就是你的優點了,既然如此就該知道冒犯朕,將導致光城聖院和銀月古都的關係絕裂,這後果……」他很是歎息。「可不是你春之聖使賠一條命就能解決的,你說,對不對?」

  像被踩中痛腳,蘭飛柳眉豎起,橫眼瞪著他,惱極這種動彈不得的無奈。

  「真是令人著迷的眼神。」月帝輕喃,撩撥的氣息低吻在蘭飛額上,堅定再道:「喚我的名字,飛飛。」

  不馴的焰火更加熾燃,既然不能出手,對那摩挲在唇上的手指,蘭飛冷冷一笑,切齒道:「天、御!」隨即張嘴狠咬,用力咬住那探進唇內的手指。

  「這一咬,朕就當是你的定情之吻。」月帝非但不怒,反而任她咬個夠,彷彿只要聽她喚出他的名字,便滿意地縱容她。

  啐!蘭飛沒好氣的鬆口,卻被對方擁入懷中。

  「做什麼?」她惱怒的想推開,卻為月帝接下來的話楞住。

  「朕可以讓你離開銀月古都。」

  呃。「你是說真的,陛下……呃……天御……」發現他變了臉色,蘭飛機靈改口。太好了,她暗自鬆口氣,早知道喚個名字就能讓月帝對婚事放手,又可以離開銀月古都,乾脆早中晚外帶三餐喚,也不用耗這麼多力氣了。

  說真的,自己偷跑的話,別說不知道能不能躲得過月帝,連如何回光城聖院交代都是大問題,況且樹立月帝這樣的仇家,這一生大概會跟噩夢擺脫不掉。

  「但是——」月帝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

  「天……天御……」蘭飛僵硬,卻不用問他想做什麼,因為對方的唇已經來到她嘴唇上。

  「飛飛。」月帝赤灼的氣息輕磨著她的唇瓣喃言著。「朕可以讓你離開,畢竟百年一會的『三界鑰約』之期即將到來,身為四季司聖的你還有很重要的責任,朕再怎麼想獨佔你,眼前還是得以大局為重。」

  「你是說……」

  月帝笑,戲嚙她的紅唇。「朕只是暫時讓你離開,『三界鑰約』之期過後,動用一切力量,朕都會讓你回到銀月古都。」

  理智當下被火氣滅頂。「身為四大聖君,卻用這等手段,簡直可恨——」蘭飛想掙開環在腰際的手,卻馬上被一股無形力量給鎮住。

  【不、準、動!】簡單的一句話,像灌注了力量般,硬生生定住蘭飛。

  「月……」動彈不得的蘭飛,鐵青了臉色,怒氣讓她忘了對方深具言靈之力。

  對她的魯莽,月帝歎氣,面龐摩挲懷中人如雪般的髮絲。「飛飛,別再刺激朕,否則下一句言靈,朕就不曉得是什麼,或許,讓你對朕的思念就像沙漠旅人渴望著水一樣,到時你不每天想著朕都難,還是……呵,讓你像個小娃娃,只能依靠著朕,看看你年幼的模樣也不錯。」他親親她的眉與眼,神情與口吻就像是在逗落難的小狗或小貓。

  一連串的磨牙咒罵聲傳自蘭飛口中。

  「你真這麼討厭朕嗎?飛飛。」月帝捧起她的臉蛋。

  惡狠狠迎視他的神情,說明一切。

  「別說朕沒給你復仇的機會。」他再度來到她的唇。「你真這麼氣朕的話……別咬手指,乾脆咬斷朕的舌頭吧,朕雖然定住你的身軀,可沒定住你的口舌。」

  蘭飛錯愕,紫瞳對上那近的不及寸息的藍瞳時,紅唇已被攫住,像在挑戰般,對方的舌緩緩探進,她怔住了!雖不是第一次被月帝擁吻,但這麼張眼相對,卻是頭一遭。

  「唔……」不甘心的紫瞳憤慨瞪著,專橫的舌正在唇內放肆,可惡,顫著牙,她真咬下去了!

  『飛飛,朕真的好喜歡你,你就這麼忍心一再的拒絕。』那以意念傳達的聲竟在耳畔響起,凝鎖的藍瞳充滿柔情,隨即閉起,既不退離也不畏懼可能會被咬傷的危險,反而更加深切的與她唇舌交纏。

  「月……」面對這樣的他,蘭飛心湖撩動,握住的拳也漸漸鬆開,她緩緩閉上眼,像放棄了反抗之心,任他吻得熱烈。

  心跳再次失速,莫名的悸動感也從四肢百骸湧來,呼吸急促得就在蘭飛懷疑自己會不會死在這種怪異的感受裡時,唇舌終於自由了,她大力吸了好幾口空氣,一副忍受過酷刑的模樣。

  「陛下,臣可以離開銀月古都了吧?」擦過唇角,想抹掉他的味道般,卻讓眼前的人眸瞳一凜。

  『可以。』月帝環抱著胸,沒有開口,而是以意念傳達的聲微笑頷首,似無攔阻之意。

  「謝陛下,臣告辭了。」終於可以跑人,蘭飛樂得告別,只要離開銀月古都,擺脫月帝的力量範圍,她就不相信,身為四季司聖的春之聖使還會受制於月帝。

  『飛飛。』月帝忽喚住正要離開的她,再次開口了。【今天這一吻,從你離開銀月古都的那一刻起,將烙印在你心中,每天若不想朕一次,我們就在夢中相見吧!】

  「你、你、你——言……言……」蘭飛驚悸地瞪圓了眼,張著唇駭指著他,舌頭打結的程度跟她泛青的面色可成正比。

  『對,朕動言靈了。』月帝熱心地替她接話,歎著氣,像在看一個屢教不聽的小孩。『這是懲罰你,剛剛又忘了喚朕的名字,還有,竟敢真的咬朕,太無情了,這是不行的,飛飛。』

  啊!啊!啊——她就知道,陰險、彆扭,絕不讓人好過的月帝,怎麼會這麼簡單放過她!

  ※  ※  ※

  「嗚……嗚嗚……月帝陛下……請你大人大量放過微臣,臣不能嫁你呀,否則臣會心臟衰竭、腸胃穿孔、呼吸中斷……隨時有暴斃的危險,天呀——我還年輕,為什麼這麼早就知道死亡的威脅——嗚——」

  睡夢中的蘭飛正與噩夢奮鬥著,一顆大頭顱關切地偎偎她的臉頰。

  「月帝……」她卻只是皺擰了五官,繼續哀嚎不已。「是臣當初不該貪圖你的美色(男色),以為你年幼可欺就調戲你,可是……嗚……我也不過是看光你全身,你也看光我半身呀——若覺得不公平,可以挑個好日子,互相看光就算了,我這個人最公平了……何必搞到要成婚——嗚……」

  「主人、主人!」見蘭飛掙喊的越來越激動,挨在她臉旁的大頭顱只好喚醒她。

  「嗚……我美好的未來、我的自由……誰來幫我呀——」一聲大喊,紫瞳倏然睜開。「蝶、蝶迦羅!」看到懸在眼前的大龍頭,她回神地喊。

  「真是,從離開銀月古都,你就常作噩夢。」蘭飛的座下神獸蝶迦羅舔舔她冒汗的鼻頭。

  「誰叫那個沒心胸的月帝在我離開前,放了一手狠招,可惡!」拭過額上的汗,蘭飛鬆口氣,又靠回蝶迦羅身上。

  秋日的陽光帶著一股涼意的溫煦,蝶迦羅長長的龍身伸展在綠茵草地上,屬於「幻龍族」的它,擁有薄如羽翼的蝴蝶翅,蘭飛窩在它身畔休息時,龍尾便卷覆而來,保護地環住主人。

  「唉,今年我鐵定可排名為聖院中第二倒霉的人!」看著晴空,枕著雙臂的蘭飛慨然長歎。

  「第二倒霉?」蝶迦羅揚起那兩條垂須似的眉。

  「對呀,第一名就是我那可憐的弟弟冬。想我去一趟銀月古都就落到這種下場,冬就更慘了,為了追回青珀,竟然跑去妖魔界,還惹上個魔皇大公這個大魔頭,我們姊弟倆今年真不知是走了什麼大霉運!」

  「事情有這麼糟糕嗎?」對主人只要一扯上月帝就自怨自艾的德行,蝶迦羅很搖頭。「再怎麼說月帝都救過你的性命,懷點感恩的心吧!」雖是座下神獸,但年歲較長的它,與蘭飛的相處更像長輩教導晚輩。

  「那是你沒看到他仗勢欺人的模樣,陰險、卑鄙,連離開都讓我擺脫不了他的威脅,天吶,我怎麼會惹到這麼一個人?」現在她每天在夢中重回那一吻,還有月帝那些烙在腦海的獨佔宣言,讓處理感情最沒想法的蘭飛,只有欲哭無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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