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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鄀藍    


  「這就是所謂的愛情。」愛情一旦來臨總是毫無理由可言。

  「或許吧!」風亞樵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台北遇上他的愛。

  「亞樵,你既然喜歡她就該老實的告訴她。」

  「我不想嚇到她。」最重要的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都已經念大學了,你總不會以為她還沒談過戀愛吧!」

  「看她那個樣子,要我相信她談過戀愛很難。」從那天她問他是不是喜歡上她時的表情看來,他十分斷定她是個不識情滋味的女孩。

  「那你就更應該早點告訴她,讓她知道什麼是戀愛的滋味。」

  「奇怪了,別的經紀人都恨不得自己帶的藝人不去碰愛情,你怎麼反而鼓勵自己的藝人大談戀愛。」風亞樵消遣著他。

  「因為我帶的是『異人』,所以作風當然也要配合著異於常人。」陳克強也幽了他一默。

  兩人相視而笑,這就是屬於他們之間的一種默契,一種令人羨慕的默契。

  ***

  易席若一直處於興奮狀態,她到現在還無法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成為廣告明星,不知她那些好同學見到她成為廣告明星會有什麼反應?而且還是和幼君的偶像風亞樵一起拍的廣告,她們一定會羨慕死。

  雖然一直到現在風亞樵還不能算她的偶像,或許該說她從未將他當成一個偶像,只因他們的相識是在那種狀態之下,還有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縱然他的外表俊帥,但她還是感覺他比較像鄰家的大哥哥。

  易席若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膝,想著想著就呵呵笑了出來,她的笑聲惹來正在討論事情的兩人注意。

  「她在笑什麼?」風亞樵一臉狐疑的問著坐在對面的陳克強。

  「你問我我問誰呀?」陳克強看一眼還在傻笑的易席若。「她常常這樣發神經嗎?」

  「我沒見過。」

  「她會不會這裡有問題?」陳克強在額頭的右邊點了兩下。

  「你在胡說什麼!」風亞樵瞪了他一眼,站起來走到易席若身邊坐下,問:「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什麼?」她反問。

  「你問得還真奇怪。」愛湊熱鬧的陳克強又靠了過來。「是你在笑,又不是我們在笑,我們怎麼會知道你在笑什麼?」

  「囑!」易席若忽爾明白他問的意思。「我是在笑我竟然要成為一個廣告明星,一想到我同學看到廣告時嚇到的滑稽模樣就忍不住想笑。」

  「是這樣嗎?」風亞樵泛出詭橘的笑。

  「不是這樣,還能怎樣。」

  「當然是因為和你一起拍廣告的人是我,所以你才會偷笑。」

  「你『水面』,我會因為和你一起拍廣告而偷笑?」要她將風亞樵當成一個高不可攀的明星,大概是不可能的事了。

  「水面!」風亞樵轉過頭問陳克強。「什麼是『水面』?」

  「你這半個台灣人都聽不懂了,而我這道地的香港人又怎麼會聽得懂?」他聳聳肩膀。

  「『水面』的意思就是要你別作白日夢了。」易席若好心的解釋,只是她的解釋只會讓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大受傷害。

  「亞樵,我從來沒想過竟然會有女人不買你的帳!」陳克強隱忍著笑意,對著萬人迷好友說。

  「易席若,我會讓你在這三個月之內愛上我。」風亞樵突然下了決心,原本他並不想去改變她單純的生活,如今他不想放棄她。

  是的,他要她,要她陪著他到天涯海角。

  「亞樵,你不是認真的吧?」陳克強雖這麼問,但他太瞭解好友的個性,一旦他說出口,就一定做得到。

  「愛上你!」易席若聞言,先是微微一愣,然後瘋狂的爆笑出來,笑得一點女孩樣都沒有,卻更加刺激了風亞樵的決定。「你別說笑話了,實在太好笑了!」

  「你認為我說的是笑話嗎?」他一臉認真。

  「當然是笑話。」

  「好,那我就用這次的廣告酬勞和你打賭,如果我無法在三個月之內讓你愛上我,那我就將這三千萬如數送給你。」

  「三千萬!」易席若聽到這數字,雙眼都亮了起來。「我賭了,到時希望你別反悔。」

  「如果需要,我可以寫張立據給你。」

  「這倒不用。」這點她倒是相信他。一個大明星應該不會在乎這點錢,何況他日進斗金。

  「那你如果輸了呢?」

  「隨便你想怎麼樣都行。」易席若說著大話,肯定自己絕不會愛上他。

  「OK,我希望你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放心,我沒有錢,所以我不會讓自己肥到要去找『媚登峰』。」言下之意是她不會食言而肥。

  「這又是什麼意思?」她說的話還真難懂。

  「總之就是我不會毀約就對了。」

  「好,我相信你的人格。」

  就這樣,一場男人與女人的愛情拉鋸戰就此展開,一個急欲攻下對方的心,一個是努力的做著心防保衛戰。

  到時不知誰是贏家?

  ***

  三天後,風亞樵和陳克強為了新專輯的錄音工作飛回了香港,要易席若先留在台灣,她也就理所當然的從住了一個多星期的飯店搬回外婆家。

  一天幾萬塊的房租,除了像風亞樵他們這種人,是沒有多少人住得起的。

  在風亞樵回香港之前曾告訴她不用回唱片公司,至於她的薪水,他會照給。

  錢雖然拿得有點心虛,然而為了她的夢想,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收了下來,畢竟這世上沒有多少人會跟錢過不去。

  除了風亞樵那種神經病之外。

  「席若,你是不是被風亞樵開除了?」陪著上司出國工作了幾天的范依會,一回到家就看見易席若蹺著二腿在客廳看電視。

  「什麼開除,是風亞樵回香港,所以我才會回來。」

  「你既然是他的私人保母,怎麼沒跟他一起去香港?」

  「他又沒說,我怎麼會知道。」

  就在這時,一旁的電話響了起來。易席若順勢接了起來,「喂,你好,請問你找誰?」

  「麻煩請接易席若。」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就是,請問你哪裡找?」易席若對這個聲音感到十分的陌生。

  「我是陳克強。」他們才回香港三天,她不會這麼快的就忘了他吧!

  「是你!」他的聲音和電話中的完全不一樣。「你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有護照嗎?」

  「有。」

  「那趕快去辦香港簽證,盡快過來香港。」原本打算到馬爾地夫拍的廣告,為了配合風亞樵少得可憐的時間,決定改在香港拍攝。

  「去香港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拍廣告的事,現在只等你一過來,就要開拍了。」

  「拍廣告!原本不是會在半個月後才開拍的嗎?」

  「臨時改變,總之你盡快辦好就過來。」

  「我已經有港簽了,我一訂到機票就過去。」去年寒假時,她和幾個好朋友一起到香港自助旅行,港簽還沒過期。

  「機票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讓唱片公司幫你訂,你先把行李準備好,唱片公司一訂到班機會打電話告訴你。」

  「好的,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之後,還坐在旁邊的范依要問:「你要去香港嗎?」

  「嗯,那支廣告臨時決定改在香港拍。」

  「你一個人去香港好嗎?」

  「你不會是擔心他們會對我怎樣吧?」易席若好笑的說著。

  「畢竟你和他們相識不久,也認識不深。」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他是個大名鼎鼎的偶像明星也是一樣。

  「你放心啦,我沒把人家怎麼樣就不錯了,還怕別人對我怎麼樣嗎?」易席若一直不敢將她和風亞樵打賭的事告訴大家,她打算等那三千萬真的賺到手,再好好的請大家一頓,就算是來一次環遊世界旅行也沒問題。

  三千萬!光是想到就高興得睡不著。

  「說得也是。」的確以席若的個性,她不去欺負人就偷笑了,還怕別人會對她怎麼樣嗎?

  ***

  易席若踏出香港赤蠟角國際機場,尋找著陳克強,在電話中明明說好了他會來接她,然而她已經出關近半個小時了,卻還是見不到他的人。

  她簡直快要望穿秋水,雖然她等的並不是夢中情人。

  就在易席若不知該留在原處繼續等待,還是去打電話時,忽然眼前出現了個一身黑衣的身影,臉還被壓得低低的帽子遮住。

  她尚未回過神就被拉著走,放在地上的行李也被他提去。待她回過神來,正欲扯開喉嚨大叫時,這個全身黑衣的男人比她快一步開口——

  「別叫,是我。」風亞樵充滿磁性的嗓音響起。

  「是你!」易席若知道了拉著她走的人是風亞樵時,頓然放下心。

  「有什麼話到車上再說。」在香港不比在台灣,他曾上過香港電視台的好幾個節目,因此大家都認識他。

  只要她叫出來,便會引來眾人的側目,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離開這裡再說。

  易席若被風亞樵帶上車,開上公路後才開口問他,「怎麼會是你來接我?陳克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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