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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芃羽    


  「沒錯,本來勾引你只是策略之一,但我偏偏管不住我的心,短短幾天我就對你動了情,一顆心始終繞著你打轉……」她說得泫然欲泣,表情十足。

  「你……」上官浚頓時失了方寸,陽安琪若來硬的他倒不怕,可是這番哭哭啼啼的告白卻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明知你那幾天對我溫柔全是利用我來刺激耿沁,可是我還是被你偷走了心……怎麼辦?你叫我回台灣後如何自處?」一滴眼淚掛在眼角,她慢慢地將頭靠向他的肩膀。

  「感情的事原本就難以捉摸,也無法勉強。陽小姐,我心早有所屬,你的盛情我只能說抱歉。」他推開她,慎重地說明自己的立場。

  好個上官浚,連女人的淚水也打不動他!陽安琪恨根恨地低咒。

  「我知道。我並沒有要你如何,我只是想把心中的話告訴你而已。強摘的果不甜,這點道理我還懂。」她強顏一笑,舉起酒杯,又道:「那我在此先祝福你了……乾杯!」

  「謝謝。」上官浚也舉杯回禮,將那金色醇液一口飲盡。

  陽安琪盯著他手中空空的酒杯,唇邊飄過一抹冷笑。

  好戲就要上場了!

  她與上官浚邊用著美食邊閒聊著一些瑣事,約莫過了十分鐘,上官浚倏地覺得頭有點沉重,眼前的東西都開始晃動,他心中一凜,立刻看著桌上的酒杯,低呼:

  「這酒……」

  「這酒可是加了味的,上官浚。」陽安琪站起身,笑意在臉上擴大。

  「陽……安琪,你……你想幹什麼?」迷眩中,他開始覺得全身燥熱難耐。

  「得到你!」她解開後頸那兩條支撐整件露背裝的帶子,平滑絲質的白衣在瞬間掉落地毯上,而在這件衣服之下,她竟未著寸縷。

  上官浚氣自己大意,一拳擊上桌面,強勁的力道將桌子劈裂,但殘存的力量仍然無法使他擺脫滲人體內的藥性。

  陽安琪有點吃驚,雖然早就風聞縱橫幫「護劍」的武術高桿,但親眼一見,那魄力仍相當懾人。

  哦,她要定了這個天神般的男人了!

  上官浚定了定神,眼前全裸的陽安琪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慾望莫名地在他全身衝撞著……

  天!這是什麼鬼藥?他暗暗驚心,生怕自己在失控下會做出什麼蠢事來。

  「看著我……你不想撫摸我、吻我嗎?」陽安琪慢慢靠近他,對自己的計謀得逞感到相當高興。

  她陽安琪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他抬頭看她,眼前又一陣暈茫;她的臉突然一變為耿沁,那白皙如凝脂的肌膚也成了耿沁無暇的胴體!

  「小沁……」他困惑地喚著,陷入幻覺之中。

  陽安琪拉起他的手,她對他的渴望早在第一眼看見他時就已成形,這還是頭一次有男人能撩動她的性趣。

  他像被紮了一針似的急忙抽手,並且拚命搖頭,想保持清醒。

  不!不能……她不是耿沁,不是……

  他喃喃地告誡自己。

  「別掙扎了,這藥摻有春藥,會讓人產生性興奮與性幻想。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別人,只要能得到你,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存心挑逗。

  上官浚的理智正在崩解,他渾身顫抖,反被動為主動,狂吻著她。

  小沁!小沁……

  陽安琪被激情炙得熱血沸騰,她匆匆解開他的襯衫,拉著他走到寢室內,側躺在大床上搔首弄姿。

  「來吧!來把我吃掉吧!」

  在上官浚眼裡,她不是賣弄風騷的陽安琪,而是笑臉迷人的耿沁;他倒抽一口氣,再也理不清真假,上前將她壓住……

  床頭上方一隻小型攝影機正在拍攝,這個陷阱,大概連上官浚也沒想到吧!

  陽安琪瞥了錄影機一眼,再看看時鐘——差一分就八點——她微微一笑,將他緊緊抱住,邊迎合他邊等待著關鍵性時刻的到來。

  上官浚,你這回裁定了!

  她天使般的臉上揚起了邪惡的笑容。

  第七章

  耿沁陪著陽定邦在飯店酒吧裡喝著酒,不停地看著腕表,心中的煩悶從上午一直持續到現在;而打了幾通電話都找不到上官浚之後,她的情緒更是惡劣到了極點。

  「這麼心神不定,在想著上官浚嗎?」陽定邦早就看出她坐立不安。

  「你有話就快說吧,我沒心情陪你閒扯。」她的口氣不好,臉色也很差。

  上官浚執意向她求婚的事像根刺梗在她胸口,她不知該如何清除掉那份紊亂又疼痛的感覺。

  她愛他還不夠嗎?為什麼他仍然不知足地逼她走進愛情的墳墓裡?婚姻不見得是愛情的結果。比起用婚姻去約束兩個人,她寧願選擇同居,不用對彼此的未來負責,這樣不是很好嗎?

  他到底為什麼非結婚不可?

  他難道不懂,到後來兩人變成仇人還得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是件多麼悲哀的事嗎?

  她不要變成像她母親那樣的女人!永遠不要!

  她又灌進一大口酒,企圖讓酒精麻痺腦神經,免得一直想起上午上官浚黯然的神情。

  「你喝太多了,耿沁,你不怕你醉了我會侵犯你?」陽定邦半開著玩笑。

  「你會嗎?」她笑著抬起頭,性感美麗的臉倏地湊近,挑釁地睨著他。

  「你認為呢?」他捏起她一綹髮絲,其實一直有想吻她的衝動。

  「我好像忘了告訴你,在你眼前調酒的人是縱橫幫的一員;還有,那邊幾個服務生也都是我弟弟手下的兄弟;而我……我的酒量雖不是很好,但即使半醉了,也有能力打扁像你這樣的公子哥兒。」她燦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接著又說:「陽大少爺,想在新加坡使壞最好先打聽打聽四周有沒有縱橫幫的人,這裡可不是台灣,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下哦!」

  陽定邦一楞,看了周圍一眼,果然有幾個服務生正有意無意地盯著他和耿沁;他心下微驚,這才恍然縱橫幫在新加坡的勢力有多麼龐大。

  「這些人該不會是上官浚派來的吧?」他驚疑不定地問

  「阿浚就怕我被你怎麼了……他總是保護得我太過周全。」她一甩頭,郁卒地說。

  「他一心只想將你據為已有,他的愛壓力太大了,對不對?」他故意將話題引到她的心結上。

  耿沁一震,胸口更悶了。

  上官浚給她壓力了嗎?這些積鬱在胸口的重量就是愛情壓力嗎?

  「男女之間的愛若有了壓力就沒有意思了。他只是一味地愛著你,完全不管你的感覺,硬要將你套進婚姻的牢籠,你不覺得他很自私嗎?」他抽口煙,用眼尾瞄她。

  他相信這些話會在她心中引發某些作用。

  「他不是自私,他只是……」她忽然不知該如何措詞。

  「只是太專制!愛情得兩情相悅,他卻把他的快樂建立在你的痛苦上,這種獨裁的愛你能忍受多久?也許幾個月過去,你就會發現你只是他的愛情囚奴,到時,有婚姻的限制,你想脫身都不容易。」他完全針對她的心病下手。

  耿沁被他的話挑起了不安,阿浚會是他說的那種人嗎?

  「我以男人的立場告訴你,上官浚也許正是因為一直得不到你才會這樣急著想征服你;若娶了你,證明他有能力,那是一種屬於男人的虛榮!懂嗎?」

  「不!他是因為太愛我才想娶我……」她嚴厲地反駁,陽定邦將阿浚說得太離譜了。

  「愛你?你能確定他是真的愛你嗎?」他嗤笑一聲。

  「當然,否則他不會等了二十多年。」她瞪著他,不自覺地回護著上官浚。

  「你敢說他這二十多年都為了你而不碰其他女人?拜託,有哪個男人能過這種和尚的日子?你以為他是柳下惠嗎?」他輕蔑地大笑。

  「他……」一想到上官浚可能有過其他女人,耿沁的心霎時湧起了酸意。

  「我跟你保證,他和其他男人一樣,擁有好色的本性,說不定這時他正陪著某個女人共度良宵呢!」他嘿嘿冷笑。

  「他不會的!」她往桌上用力捶拳,倏地生起氣來。

  好吧!就算阿浚曾有過其他女人,她不也交過無數男友?過去是她沒發現他的感情,她不追究,但她能確信他目前只愛她,只愛她一個人……

  「為什麼不會?他已經嘗過你了,對你就不再感到新鮮,而把你娶進門也只是虛榮心在作祟罷了。男人,是可以同時對許多女人專情的……」陽定邦淨挑惡毒的話講,擺明要打擊她原本就飄移不定的心。

  「你胡說!」她氣得跳下高腳椅,雙眼像著了火的星辰。「阿浚愛我,我也愛他,我對婚姻的恐懼不是因為懷疑他的愛,而是害怕自己承受不起他深厚的感情,你別把你自己的缺點往別人身上套……」

  她相信,上官浚絕不會是像她父親那種浪蕩無度的花心男人!

  「我建議你先別急著相信他的愛。不是我愛打小報告,而是我實在看不過你的癡情付諸東流……告訴你實話吧,上官浚此刻正和我妹妹在房裡共進晚餐呢!」他看了看手錶,時間正好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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