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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芃羽    


  「住口!住口!」他掩住雙耳大叫。

  「感到痛苦了嗎?別忘記這種感覺,這種被人輕賤遺棄的感覺正是復仇的動力!柯家對不起你,殺了柯伯邑,你再去檢明正身,就能以堂堂柯家大少爺的身份得到柯家所有的東西,到那時,你才能真正成為強者。」陰沉的聲音不斷鼓吹他心裡邪惡的意志。

  「可是……你不只要殺柯伯邑,你連那個女人也不放過……」他揪住自己的頭,被心裡的罪惡感啃噬。

  「那女人是個障礙,你比誰都清楚,她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擁有和我一樣不可思議的力量,有她在,想殺柯伯邑比登天還難,所以得先除去她。我們計劃裡一切不該有的阻礙都要清乾淨,這樣,屬於我們的榮華富貴才會到來。」

  「不!我不想再傷人了!這樣做是不對的!不對的!」他再度大吼。

  「哦?真清高啊!好善良的人哪!你也不想想,是誰把我叫來的,你得知柯老竟是你父親的時候,你脆弱得拚命向我求教,那時你心裡想的是什麼?」

  「我……」

  「是什麼?說啊?」

  「我……我……」他支唔著。

  「你不會原諒姓柯的,你說你要報復,報復柯老頭對你母親始亂終棄,報復柯家的人把你母親趕出家門,讓懷著你的母親流落街頭,痛苦一生!你親口對我說你要毀了柯家,不是嗎?」

  「不要說了!」

  「所以我才來幫你啊。我們合作無間,運用我的能力再加上一點黑魔法,隨時都能將楂伯邑燒成灰,從這世界上消失。」

  他顫抖著,沒有回應。

  「但是,在殺他之前,我要先宰了那個女人。她太危險了,她擁有深不見底的能量,那天她站在玻璃窗後探索你,幾乎立刻就懷疑你了,讓太過聰明的敵人活著是對自己殘忍,知道嗎?我們無論如何都得殺了那個姓冷的女人!」

  「你……不會是她的對手的。」他看過她從致命的火口中平安出來,那懾人的冰寒之氣他記憶猶新。

  「是嗎?不見得,她想保姓柯的小子,那麼,就讓她死在她要保護的人手裡好了。」陰沉的笑聲猖狂地充斥整個房間。

  「你想怎麼做?」

  「我有柯伯邑的血啊!你天堂酒吧裡可愛的綺綺幫我弄到了柯家血脈珍貴的一滴血,很好用啊,哈哈哈!」

  「你……」

  「我要讓柯伯邑自己除去他的護衛,等到他人單勢孤時,我再一舉將他毀滅。」

  「你瘋了!滾開!」他大叫。

  「我沒瘋,瘋的是你,康正時。」那個陰沉的聲音飄然遠去。

  「不棗」

  一陣驚厲的喊聲從他口中爆發出來,震動了整個密閉的房間,壁櫥與書櫃都因他的聲波而晃動,桌上的玻璃杯也被震破,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燥熱的氣,在四周不停衝撞,找尋出路……

  許久之後,一切歸於平靜,康正時汗流浹背地瞪著被弄亂的房間,拚命喘著氣。房門不知何時被打開,吹進一道冷風,中和了房裡的溫度。

  他抬頭看著牆上的鏡子,鏡中的他雙眼迷亂、恐懼,及掙脫不了被某種力量束縛的無助,那個形象,與平常自持慎重的他大相逕庭。

  那是他,康正時,最醜陋脆弱的模樣!

  他痛恨地拿起酒瓶摔向鏡子,碎裂的鏡面與溢出的紅酒交織出一幅慘烈的畫面,而他,就如同被困在這個破碎與血腥的時空中,永遠沉淪。

  *  *  *

  在柯伯邑心中,調查康正時雖然刻不容緩,但如何讓冷觀在他面前卸甲也是當務之急,隨著與她相處時間的增長,他對她的興趣也逐漸增加,他覺得體內的慾望已到了無法壓抑的地步。

  該不會是越得不到的越想要吧?他從未這麼渴求過一個女人,也從未遇到過這麼棘手的對象,女人在他的字典裡全屬於花科,不管嬌艷、清新或是帶刺,他都有辦法將之摘擷入袋,毫不費力。

  但冷觀不是花,她是雪!是努力想去抓住,卻又會在手裡消融的雪。他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才能擁有她、掌握她,更不知道自己是被迷了什麼心竅才對她冰冷的容顏日漸心動……

  心動?不!他只是想要她而已,只要碰過她,他相信他的病就會好了,是的!純粹的慾望,純粹的性飢渴。

  他惱恨地捶了一下桌子,引來遠遠站在花叢中的冷觀冷漠的一瞥。

  即使站在陽光下,她的四周也都是冬天。

  她只不過是個該死的冰塊而已啊!他這麼告訴自己,但還是消除不了她對他強烈的吸引力。

  他已經在後花園坐了一個下午了,冷觀連半句話也沒吭,而且還與他保持著十公分的距離,一言不語地如石像一般杵在柯家美麗的花叢中。

  他真的受夠了!他現在只想將她的衣服剝光,赤裸裸地將她抱進懷裡,狂吻住她冰冷的唇瓣……

  這個想法來得非常突然,直到他醒悟過來,他已經朝她走近。

  「冷觀……」他的呼吸又急促了,最近老是這樣,只要靠近冷觀,他就失常。

  她看著他,以冰冷無情的眼神詢問。

  「你就非得要離我這麼遠才行嗎?」他沒好氣地說,全身張揚著一股狂野氣息。

  「我發覺最近你的氣不太穩,還是離你遠一點比較好。」她雙手環胸,冷傲地撇開頭去。她其實也發現他熾熱得讓人心驚的眼神,她很少遇到過像他這麼不隱藏自己想法的男人,柯伯邑對她的興趣似乎越來越濃烈,有時候他會刻意接近她,繞在她身邊打轉,有時候則遠遠地盯住她,用充滿慾望的眼睛對她做無形的侵犯……

  她既生氣又煩悶,他是達達委託的保護對象,她不能殺他,也不能傷他,只能將他輕微凍傷以為警告,可是他偏偏皮得很,算準了她奈他莫何,仍然處心積慮地堅持他的企圖。

  哼!想把她弄上床,再等一百萬年吧!她冷冷地在心中暗忖。

  「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他不悅的皺眉。

  「是的。」她答得乾脆。

  「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喜歡過男人?」他也雙手環在胸前與她對立。

  「沒有。」她盯著他,面無表情。

  「也沒有男人令你動心?」

  她搖搖頭。

  「喂,你該不會是個同性戀吧?」他開玩笑地問。

  「你呢?」她反問。

  「你不是,你只是不喜歡與人交際、對談,你冷漠慣了,不善於表達喜好與情緒,你不會是同性戀。」他篤定地說。

  「你肯定?」她挑了挑細眉。

  「當然,因為我吻過女同性戀者,她們嘗起來一點滋味也沒有;而你……你的唇有女性特有的芬芳、柔軟,你的身體細嫩嫵媚,我敢肯定你百分之兩百是個道地的女人……」他邊說邊湊近。

  「住嘴!」她被他挑逗又放肆的語氣惹得耳根微紅。她該凍住他的嘴的!但她奇怪自己為何沒有出手。

  「你不討厭我,只是在抗拒我而已。」他沒放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紊亂。

  「你的風流經驗倒讓你成為女性心理分析師了。」她挖苦地後退一步。

  「是啊,這種『臨床經驗』讓我摸清了許多女性的內心世界。」他笑著看她。

  「哦?」她還以冷笑。

  「像現在,我就大概看得出來你小時候曾受過某種心理傷害,才會演變成現在這種個性。」他雖然面帶微笑,但極為認真。

  冷觀臉色微變,「心理傷害?」

  「沒錯。讓我猜猜……你可能是遭人遺棄,被人凌虐、欺負,才會變成不喜歡人的個性,對不對?」

  「你……」冷觀真希望她的臉上沒有表露太多驚惶,他……怎麼會知道?

  柯伯邑知道他的話起了作用,乘勝追擊地說:「你從小就對人性失望,加上發現自己奇特的能力,因而從小就憑靠自己的力量成長,完全獨立,絕對自主,人生中的任何事你從不和別人商量,你總是自己處理,自己照顧自己,你不願加入人群,也不讓任何人進駐你的心……」

  她的眼睛越睜越大,對他的分析無力招架,他說得一點都沒錯!

  「可是你的心還是熱的,你雖有將任何東西冷凍的能力,但你沒有凍死你的心,你只是有時用冰冷的保護膜包裹住你那顆曾經受傷的心靈,在那層冷寂的外殼內,你的愛心和熱情並未消失,否則你不會答應一個小男孩的要求來保護一個可惡的男人,甚且沒有事先向小男孩索取費用。」他跨前一步,與她相距不到二十公分。

  「夠了吧?你還真的自以為很行?」她以生氣掩飾慌亂的情緒。他為什麼能一語道出她的心事?有關自己的身世,她一向守口如瓶,除了靈力俱樂部的會員,沒有人知道她有淒慘的往事,那段可悲的經歷她再也不想想起。

  「被說中所以惱羞成怒了。」他笑了一聲。

  「你再這樣惹我,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柯先生。」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些,但她已經壓抑不了朝他揮拳的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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