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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默嬋(沐辰)    


  力凱克制的瞇下眼。若非覺得大吼大浪費口水,他極有可能破口大罵,而最後,他克制住自己的怒氣,遵循「坐而言,不如起而行」這句名言的教導,決意拿出對待瘋子應有的態度,輕而易舉的將這女人攬腰抱起,自己亦起身,在她還來不及叫出聲前,手一鬆,把重物「丟」在地上。

  「哎喲!」晴硯屁股著地,痛呼出聲,「你怎麼把我丟下來?!」

  她的怒言得不到力凱的回應,見他無動於衷,她生氣的自己起來,站起來想要指著他破口大罵,這才發現眼前這位美得像精靈,留著一頭及腰長髮的人性別為男,一時忘了該說什麼話。但他結凍似的氣息讓她冷醒,她氣憤的大吼:「喂!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太過分了吧!」

  力凱不理她,逕自盯著浮在水面上的論文出神,見有大半已經沉入池塘,搶救無效之後,「認命」的接受自己得浪費時間在這兒再多待一陣子這個事實。

  晴硯見他沒有回應,遂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吸引他的注意,她長這麼大沒看過比女生還漂亮的男人!

  力凱仍然盯著池塘,好似晴硯是不存在的人。晴硯氣不過他的目空一切,狠狠的推他一下,力凱反射性的出手一拉,她重心不穩地整個人幾乎貼上力凱,然後被力凱沒有預警的一推,身子如落葉般墜入池塘裡,「撲通」一聲,晴硯喝了不少水,含糊不清的大叫著:「啊!你……」

  經過幾分鐘,她掙扎著起身,站在只及她腰部的池塘中,火氣直衝上腦門,怒瞪著力凱,「太可惡了!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力凱微揚眉,沒有表情的臉龐透著絲絲冷意,淡淡的扔下一句:「你應得的。」

  說完,他逕自離開。晴硯不敢置信的盯著他離去的背影,氣得跑出池塘,想追上去理論。怎知,才一下子的時間,他就不見人影,她氣得直跳腳。好!好!她記住這個野蠻無禮的人了!下次有種就不要再給她遇到,否則她一定要他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雀兒在力凱走遠後才從樹後面走出來,「硯,你怎麼樣了?」

  晴硯沒有反應,她所有的感官神經皆處於盛怒狀態,無法回復。

  「硯?硯!」雀兒喚了好幾聲,睛硯才回過神來,她望著擔心的看著自己的雀兒,抓抓自己滴著水珠的頭髮,露出笑容,掩住內心燃燒旺盛的怒火,拍拍雀兒。

  「我沒事,你別擔心。」

  雀兒瞥眼他遠去的方向,歉然的說:「對不起,剛剛我被那個人的氣勢嚇住了,沒幫到你。」

  「沒關係,又不是什麼大事。」晴硯不以為意的笑出聲,她拉拉身上的濕衣服,「全濕透了!」

  雀兒微笑,「先回社團換衣服吧。」

  晴硯沒有異議,和雀兒收拾好東西,預備回社團,但她腳底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她低頭望著散落滿地的紙張,那個男人掉的嗎?怎麼剛剛沒注意到。

  晴硯好奇的拾起其中幾張觀看,這是……

  「硯?你怎麼了?」雀兒見晴硯站在原地發呆,遂跑到她跟前輕喚。

  晴硯回過神,蹲下來開始蒐集紙張,「沒什麼,幫我撿一下這些紙。」

  「幹嘛?」雀兒問是問,沒反對的幫忙撿著。

  「老實說,我不太確定,可是……」晴硯盯著手上這一大疊紙,不肯定的說:「剛剛把我推進池塘的那個男人……這應該是他的東西才對,而且……這似乎是報告之類。」

  「難怪……」雀兒張大嘴,她加快撿紙的動作,以防有漏失,嘴裹咕噥道:「但他可以說清楚啊!幹嘛把你推進池塘,一點風度也沒有。」

  「他一定很生氣……」晴硯吹吹紙上糊掉的部分,為自己的不小心感到歉然,但也為他不盡力搶救的行為感到不解,剛剛他竟然只是站在那兒凝視著這些紙出神。不過雀兒說的沒錯……就算是她害的好了,他可以挑明了說呀!竟然用這種方法報復她。

  回頭望眼那位美男子消失的方向,晴硯心上像壓了顆大石頭一樣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哇哇哇!硯,你嫌天氣太熱,所以下池塘去泡嗎?瞧你,全身都濕透了!」前任攝影杜兼新聞杜社長威廉.柯頓一見晴硯入門便關心的迎上來。

  晴硯沒好氣的瞪眼威廉,將手中那疊報告小心的放進她的背包裡,「識相的話,就給我閉嘴。」

  威廉被晴硯的火氣嚇到了,認識她這麼久,還沒見過好脾氣的她生氣呢!他用手肘推推女友雀兒,「雀兒,誰這麼有本事讓硯生氣?」

  「一個長得像女人的男人,也是把硯推落池塘的禍首,要不是他穿著西裝,只怕沒人認得出他是男人。」雀兒很難忘了力凱那性別模糊的容貌,還有他刺人的冷。

  「我們學校有這樣的人嗎?」威廉自認是學校的包打聽,若有這樣的人,早該登上風雲人物榜。可是,他卻直到今天雀兒提起才知學校有這號人物。

  雀兒搖搖頭,威廉都不知道了,她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硯,你還好吧?」威廉見晴硯換好衣服,忙拋下纏繞他的疑惑,關心地問。

  晴硯搖搖頭,在心裡嘀咕:你也去讓人推下池塘看是不是還好?

  「你認識那個推你下池塘的人嗎?」威廉再問。

  「不認識,怎麼你也不知道他是誰嗎?」晴硯以為威廉應該會知道的,像那種人一出現不可能不引起注意,平常人只要看到他那張臉就可能會被迷住。

  「或許說說他的長相特徵,我會想起他是誰。」威廉有些扼腕自己沒親眼見到他。

  「唔,他有一頭及腰的黑髮,整齊的紮在背後,而那張臉……美得不可方物,我們中國人有句成語『傾國傾城』,這句話用在他身上百分之百合適。」晴硯憑印象大略說了下他的樣子,外貌是比女人還美沒錯,不過那個修養可就差勁到底!

  威廉想了下,最後搖頭,「我的印象中沒有這個人,八成是新生。」

  「哦。」晴硯不知怎麼的,有點失望連威廉也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

  「硯,你問他做什麼?」雀兒有種不好的預感,「硯,我覺得那個人不好惹,搞不好是什麼黑道人物,你可別為了報仇而惹禍上身。」

  晴硯啼笑皆非的敲敲雀兒的腦袋,「哪有那麼誇張?而且,把他的報告弄成這樣的是我,不是你,你緊張個什麼勁?」

  「雀兒是緊張我們攝影杜的首席攝影師要是有什麼事,世上就損失了一名即將揚名天下的攝影師。」威廉搭住晴硯的肩,大剌剌的笑道。

  「說到首席,該是社長大人您啊!」晴硯用手肘頂開威廉,揶揄道。

  「我才比不上你呢!我很有自知之明。」威廉倒是大方承認自己的天分和集中方皆不及晴硯。

  晴硯習慣性地皺下眉,她拉過雀兒隔開和威廉的距離,「我借走你的雀兒先走一步,Bye!」

  威廉還來不及說什麼,晴硯就拉著雀兒一溜煙的離開,他搖首笑笑,由她們去了。  「有什麼事嗎?」雀兒看出晴硯似乎有心事,老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沒機會。

  「我要搬家了。」晴硯踢踢路上滾的小石子,雙手插在褲袋裹頭,仰望明媚的太陽。

  「啊?!」雀兒訝異的叫,「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前些天才看到的條子,屋子我已經去看過了。屋主說等前任房客搬走後,我就可以準備搬進去了。」

  「住得好好的幹什麼搬呢?而且你和威廉住在同一幢公寓,彼此有照應不是很好嗎?」雀兒不解的問。

  「不好。」晴硯最近老是覺得有人在跟蹤她,連她住的房子都有種好像有雙眼睛在背後看她的毛骨悚然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件事,讓她成天疑神疑鬼,總之,那房子她快住不下去了。

  她甩甩頭,忘掉這件煩人的事。「總之,我已經決定要搬了。」

  「哦。」雀兒聳聳肩,既然已經成為事實,她多說無益。

  「我先走了,別忘了我搬家那天要來幫我忙啊。」晴硯告訴雀兒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她和威廉當免費搬運工。

  「知道了啦!」雀兒揮揮手,要她要走就快走,別在那兒囉哩囉唆的。

  「一定要記得哦!」晴硯叮嚀。

  「晴硯.游!」雀兒不悅的雙手扠腰,晴硯才扮了個鬼臉走開。

  「你說什麼?」晴硯對著電話大吼,「我訂金都付給你了,你現在才說他不搬走,還要住上一陣子!什麼意思,太過分了吧?」

  「實在是非常抱歉,因為我和這位房客的契約是他可以在尚未住滿期限之內提出無限期的租約,本來他是打算這幾天就搬走的,可是發生一件突發事件,致使他必須再待上三個月……」電話那端傳來房東充滿歉意的聲音。

  「我不管!」晴硯打斷房東的話,她要是不搬走,她怕自己會先瘋掉。「我要如期搬進去,你訂金都收了,契約也跟我訂了,不能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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