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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默嬋(沐辰)    


  韓如淨睜著大眼無神的盯著天空,眸底倒映著蔚藍晴空。

  一樣的天空,為何人事全非?為何?

  想起爹娘及姐姐的死狀,韓如淨抑不住腹內的翻挽,捂著肚子朝草地乾嘔。她沾滿髒污的臉龐未見任何淚痕,他哭不出來,哀莫大於心死,他以無力再哭。

  「爹娘……姐姐……姐夫……」韓如淨喃喃念著,緊接著,他用手背抹淨滿是髒污的臉,踉蹌的起身跑到離這兒不遠的一座湖畔。他望著水中的倒影,突的悶笑出聲,「這是我韓如淨?呵呵呵……爹娘,姐姐,姐夫……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為什麼那些人要殺死你們?為什麼?如果世上僅餘我韓如淨一人,倒不如……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

  韓如淨抑不住奔流內心的悲傷,心情如風疾轉。

  「對不起,淨兒承受不起這麼大的托付,爹娘,淨兒只是一個渺小無依的人啊……

  淨兒無法替你們報仇……沒了,什麼都沒了……我做的一切……為韓家、為如鏡做的一切,承受的一切全都沒了……我該怎麼活?以什麼身份活?」

  韓如淨激動卻無力的捶著湖畔的泥地,心中做了決定。

  「你們放心,淨兒做了鬼也不會放過那些殺人兇手……」

  說著說著,他掬起湖水洗淨白玉面容,梳理整齊雜亂髮絲,站起身,身形纖弱似柳般隨風飄蕩,他呆望著湖面倒影,這副軀殼是他最痛恨的。

  以前是,現在也是。以前他百般壓抑,現在全成枉然,他算什麼?算什麼?失去韓家,他算什麼?他承受的一切全是為了韓家,可韓家忘了,忘了……他還活著……還能為什麼而活?

  他對著自己的倒影癡呆一笑,緊接著縱身一跳,想了結自己的生命。

  可在他跳下的當口,湖裡倏然出現一道人影,水珠隨之揚起、落下,激起水花,那人手中還捉著一條滑溜的白色錦鯉,臉上有著勝利的高傲笑容,可這笑容在見著半空中直朝他跳過來的韓如淨時逸去,人又讓韓如淨壓入水中,而手中的白色錦鯉也乘隙而逃。

  沉入手中的韓如淨任湖水竄入口鼻,冷卻他的身心,不做任何掙扎。

  死吧!忘了一切,忘掉吧……活著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白色錦鯉逃亡不到一公尺即又落入另一人的手裡。

  「該死的!」那人抱住韓如淨躍出水面,直抵湖畔草地,一邊大聲咒罵。

  韓如淨睜眼,因呼吸困難而咳嗽出聲,原本灌入口鼻的湖水伴著咳嗽而吐出,茫茫然不知自己身處的情況。

  哪裡?這兒是哪裡?正當他如此想時,他的身子如失翼的蝶兒直墜地面。

  好痛!韓如淨只覺臀部快裂成兩半了。

  「哇哈哈!鯉魚在我的手上,風幽禽,你就俯首稱臣吧!」趁亂捉到錦鯉的人,是個身著薄衣、窈窕身材若隱若現的大美人兒,她的笑聲迴盪在林間,清爽得像隨風而響的鈴聲。

  「不算!是這個東西出來攪局,本來錦鯉是我捉到的!」說得義憤填膺的男子即是美人兒口中的風幽禽,他有張與美人兒相似的臉孔,但氣宇軒昂的他有美人兒所沒有的清冷氣魄。

  他氣氛難消的指指被他丟在地上的韓如淨,指出這場賽事的不公平性。「這小鬼是不是你耍的賊招,特地命他在湖邊待命,等我得勝後搶奪我的白錦鯉?」

  「開玩笑!我風蝶衣需要用這種見不得人的奸險招數來得勝嗎?我向來光明磊落。」

  風蝶衣瞇起美眸,憤憤不平的捍衛自己的名譽。「反正這錦鯉已在我手中,這場賽事是我得勝,風逍遙這個名字也歸屬於我!」

  「我絕對不承認!」風幽禽大聲反駁,拎起韓如淨的領子,「你耍賊招!風逍遙這個名字才是我專用的。」

  「是我用的!錦鯉在我手中!」風蝶衣跟著大吼,瞪著風幽禽,連瞄都不願瞄一眼韓如淨這個幫她一把的「恩人」。「是你自己笨,被人撞倒還敢怪到我身上!」

  「哼!」風禽幽冷哼一聲,「孔老夫子說得沒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你們一個是小人,一個是女子,真是天生一對!」

  「你說誰是小人,誰是女子來著?」風蝶衣與風禽幽一言不合,乾脆亮出兵器,殺他個痛快。

  「你是小人兼女子,這小鬼是替你賣命跑腿的。」風禽幽見風蝶衣使出兵器,也跟著現出武器來。要比武藝大家一起來,誰怕誰?

  「我壓根兒不識得這小鬼。」風蝶衣嬌喝一聲,纖手一揚,銀針齊出,射向風幽禽及同在範圍內的韓如淨。

  韓如淨好不容易才吐完腹內的湖水,見了這番陣仗已無力移動自己的身體,偏站在他身邊的風禽幽不肯就此罷休。

  「彫蟲小技。」風禽幽摺扇一揮,銀針全數迴旋飛向風蝶衣。

  風蝶衣一個旋身,薄衣上的水珠跟著揚離,與她回收入懷的銀針相互輝映。

  危機解除!

  「借問——」韓如淨看了半天,混沌的腦袋就是理不出一點頭緒來,只好訥訥的啟口。

  「別吵,我們沒時間聽廢話!」兩人有志一同的怒喝,教韓如淨硬是將還沒出口的話語吞回腹內。

  第二回合的戰鬥又開始了。

  這回是風幽禽一手拎著韓如淨的領子,執扇的手舞出千變萬化的招式攻向風蝶衣,僅著薄衣的蜂蝶衣衣服都讓風幽禽的扇子給扇干了。

  兩人過招,招招驚險害人,看得韓如淨又是佩服又是驚懼。

  「請兩位高手先停停啊!」韓如淨忙著躲開風蝶衣的攻勢,一邊叫嚷。

  聞言,兩人還真停下手來,將注意力集中在他一人身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兩人又異口同聲的朝韓如淨吼,韓如淨哪堪他們這兩位內力深厚的高手這樣一吼,頓覺一陣虛軟,倒入風幽禽的懷裡。

  「糟糕,這女的武功底子不怎麼好,被咱們一吼會不會得內傷?」風蝶衣一眼識破韓如淨的女扮男裝。

  「這小鬼是女的?」風幽禽聞言,即如遇蛇蠍般推開癱在他懷裡的韓如淨。

  他,風逍遙,字幽禽,對女人的定義只有兩個:一是像他的雙生姐姐——雖然他一輩子也不會承認她比自己早出生半刻鐘——名字同樣為風逍遙,但字為蝶衣,是個滿肚子詭計,一點也不光明磊落的惡女。二是像他娘,那當年有苗疆第一美人兒之稱的赤月,表面上看來是個弱女子,其心毒如蛇蠍,哪天被她出賣都還不自知的為她數銀票。

  「風幽禽,你好狠的心腸,竟對一名弱質女流做出此等殘忍的事!」風蝶衣「看不過去」的「出言相勸」。

  「我只是輕輕推開她而已。」風幽禽辯駁,想他到手的白色銀鯉若非這名無名女子,也不會失手讓風蝶衣給撿去。

  女人,你的名字是禍水!風幽禽在心裡吶喊著這句「至理名言」。

  「哼!分明就是你包藏禍心,故意用力推開她,害我聽不到她要說什麼!」風蝶衣指證歷歷。

  「你是在說你自己吧?」風幽禽不肯讓步,狀似悠閒的搖著摺扇,只著單衣的他氣勢絲毫未滅。

  「我才不像某人患有偏狹症呢!」風蝶衣覺得絲絲冷意侵入體內,旋身轉到一顆大石後著上外衣。

  風幽禽亦在此時著裝完畢。

  「總之,這次不算。」他大力宣稱,要不是這個女小鬼突然出現,他也不會失手。

  「不服氣,那就再比呀!反正咱們從小比到大,除卻這次,咱們是平手狀態。」風蝶衣身著白色單衣,外罩水綠輕紗,寬袖窄腰,腰環同色緞質腰帶,裙及踝,柔順長髮中分,以水綠色的絲帶捆綁拉至胸前,長度及腰,頭頂還裹上水綠方巾作為遮蔽之用。

  耳穿精緻的長練型耳環,艷若桃李的容顏未施脂粉,身態輕盈,恍若隨時會因風飄揚起舞。

  相較於其姐的綽約媚姿,風幽禽身著白袍,發以白緞帶束起,腰繫淺藍緞質翠玉扣腰帶,衣袂飄飄,手執摺扇,瀟灑超俗,丰采俊逸,顧盼之間,冷峻而傲頹的氣質教人一望便知非池中之物。

  「這次該比些什麼呢?」誓死捍「名」,風幽禽摺扇輕描的苦思。

  「風幽禽,你不先救她嗎?」風蝶衣微蹙柳眉,這弟弟太沒良心了,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跟他同出一個娘胎,還是對龍鳳胎。

  「我為什麼要救她?」風幽禽皺眉,要他救害他到手的錦鯉飛了的罪魁禍首?免談!

  「你要是不救她,我就把你有厭女症的事實告訴全江湖,名滿江湖的扇逍遙竟然會怕女人?要是傳出去,你有八百張臉都不夠丟。」風蝶衣巧笑倩兮,繞在風幽禽身邊輕輕飛舞著,窈窕的身子飄散出一股清香。

  「我沒有厭女症!」風幽禽狠瞪她一眼,推開像跳蚤一般在他身邊跳來跳去、擾他心神的姐姐。他走向韓如淨,扶「他」盤坐,點了「他」幾個穴道再狠狠擊了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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