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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米琪    


  夢影心力交瘁的望著他。

  「這就是奶不敢告訴我的,是嗎?」他冷笑道。

  「我並沒有答應要去。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夢影細聲地說,濛濛的淚在眼眶中轉著。

  「叫我如何相信奶的說詞!」冷君威揪住她的頸背,痛心地質疑。

  「我一直都留在這裡,不是嗎?」

  「奶人在這裡,心不在這裡。」

  「你……怎麼知道,我的心不在這裡?」夢影墜下無辜的淚。

  冷君威神情一震。

  夢影輕輕地移開他的手,幽幽地瞥著他。「我承認我喜歡過關雲懷,但,我已經嫁給你了啊!」

  「那表示什麼?」冷君威不以為然。

  「我接受了你,難道你一點也沒有察覺嗎?」

  「奶是怕我殺了他,所以才這麼說。」

  「不,我說的是真心話,請你相信我。」

  「如果我不信呢?」他眸光寒峻地瞪視她。

  她沒有開口,悄悄地解開自己的衣裳,直到一絲不掛,裸地站在他的面前,羞怯地低喃。「一女不事二夫,你該相信我的忠貞。」

  冷君威嗤然地問:「奶試圖迷惑我?」

  「沒有人可以迷惑得了你。」她的眼中有幾許輕愁、幾許無邪,溫柔地將身子靠在他陽剛的體魄上。「除了你,我的心將不會再有其他人。」

  「如果奶說謊……」冷君威話沒說完,夢影就立刻接續道:「你可以殺了我。」

  他死死地盯著她,狠狠地吻住她。

  她癱倒在他剛勁有力的胸懷中,任由他吻,逼迫自己心向著他……這是唯一可以取得他信任的方式。

  但她當真愛他嗎?還是……怕他?

  或者她為的只是山寨的利益,只要她留在他身邊,洪山寨就有常年享用不完的煤礦?

  他的吻由驟趨緩,游移到她柔軟的胸乳撩撥著她的情慾,惹得她全身輕顫……她將自己的意識放逐,投身在他的慾望之中,主動解放出他的硬挺,坐上他矯健的大腿,邀他進入她的潤澤。

  「奶在轉移我的注意力?」他握住她的纖腰,堅實的火炬停佇在她的幽園外。

  「愛我……不要分心。」她輕柔地說,環住他的頸項,嬌羞地輕吻他的唇。

  他注視地含羞帶怯的眼睫,她迷惑他的方式和其他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但他只為她心動!

  她的回應柔情似水,她的眼眸深幽動人,牽動著互久以來長佇在心田中、只為她悸動的情弦。

  「我的愛是絕對的佔有。」他直言不諱地說明。

  「那就……永遠的將我佔有,不要患得患失。」她深深地瞅著他。

  「奶說的。」他瞇起眼,攝住她。

  「我說的。」她無怨無悔地說,紅唇貼上他寬闊性感的唇,引他腹下之火進入她水澤之中,用溫柔化解他的煩躁及疑慮。

  也許人的一生都由宿命安排,她注定屬於他……

  當他用熾烈的情感侵襲她的心,穿透微弱的防禦,她就再也無法緊閉心門,無法阻止自己為他悸動。

  在他強烈的愛情中,她只能盡情地為他一個人燃燒。

  至於關雲懷,她只能忘懷;只能在心底訴說著,永無止境的抱歉……

  日暮西山。

  關雲懷的身影孤獨徘徊在十里亭,殷殷期盼,卻始終見不到夢影。

  遠處揚起一陣黃土,三位騎士奔馳而來,領先的冷峻男子開口問道:「你可是關雲懷?」

  「我是。」關雲懷溫文以對。

  「我乃風雲城侍衛長巖毅,奉命將你驅逐出境,永不得進入風雲城。」巖毅受命行事。

  「夢影呢?」關雲懷抑鬱地問。

  「恕我無可奉告。」巖毅態度一絲不苟。

  「冷君威對她怎樣了?」關雲懷急於知道。

  「請勿直呼城主名諱,城主與夫人恩愛逾恆,無須旁人掛心。」巖毅說罷,命兩名隨從將關雲懷驅離。

  關雲懷遙望繁華的風雲堡,心情憂煩。

  夢影不來也許有她的理由,他又怎能強人所難?當白鳥一去不復返,他就心裡有數,他的深情將一生無法釋懷。

  哎!關雲懷喟然歎道,形勢所趨,他決定歸隱山林,落寞離去。

  小碧在花園裡挖了一個洞,將白鳥埋葬。

  打從她發現關雲懷的白鳥死在廂房門外,心底就烏雲密佈。她似乎聽見姑爺和小姐之間有爭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

  最奇怪的是姑爺進房後,巖毅就不見了,真不知那麼會摸魚的人怎能擔任侍衛長!等會兒他回來,她可要好好地問問他。

  咦,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你上哪兒去了?」小碧從花園裡跳出來阻了巖毅的去路。

  「不干奶事。」巖毅正眼也沒看小碧一眼,走到崗位上,站定。

  「呵!你怠忽職守,若不是有我在這裡替你撐著,你說不定又要出狀況了。」小碧繞著「雕像」打轉。

  「那我還得感謝奶了。」巖毅直視正前方。

  「好說。」見他一副冷酷的模樣,小碧拿了把凳子墊腳,站到他的眼前。

  「做什麼?」

  「這樣你才看得到我啊。」小碧鼓起腮幫子。「你去哪裡摸魚了?」

  「我是去出差。」

  「出什麼差?」小碧很吃驚。

  「煩!」巖毅站到一旁,小碧猶不死心,把凳子挪到他身前,站上去又問:「是不是和一位姓關的大夫有關?」

  巖毅懶得理她,遠離她。小碧又把凳子挪了過去,緊跟著他,未料身後就是台階,前腳才上凳子,一個重心不穩 「啊!」就在她險些跌到花園裡去吃土之際,巖毅將她攔腰抱住。

  「告訴人家好嗎?」她「就近」追問。

  「幹麼告訴奶。」巖毅打死不說,放開她,讓她一頭栽列花園裡,嗚……

  「可恨!」小碧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正想和他理論,卻聽到一個女子用極溫柔婉約的聲音呼喊:「巖毅大哥。」

  小碧望向花園外寬敞的走道,來者是個美貌的小丫鬟,巖毅迎了上去,不可思議的是他竟露出笑臉。「心妹。」

  「嘔!」小碧故意誇張地作嘔。

  心妹疑惑地問一臉灰土的小碧。「奶是誰?」

  「別理她。有什麼事?」巖毅把心妹拉到一旁問道。

  「老夫人很喜歡夢影夫人送的發鈿,邀請二夫人明晚到圓明樓晚餐,並回贈蠶絲手絹,謝謝夢影夫人的好意。」心妹將饋贈物交給巖毅。

  「我會轉達的。」

  「那我回老夫人身邊了。」

  「去吧!」巖毅「熱心」地送心妹出東廂。

  「好親切哦,若毅大哥。」小碧當面挖苦,其實心底很吃味兒。

  「她是我妹妹,在老夫人那兒當差。」巖毅睨了她一眼。

  「你妹妹?!」

  「還不去洗把臉,準備傳話。」

  「哦……是。」小碧的心情突然撥雲見日,驚覺自己的醋價子擺錯位置,幸好那不是他的「意中人」,否則她可真是酸到骨子裡了。

  但她為什麼會突然「發酸」呢?莫非……她喜歡上這酷男子了?

  西廂。

  「哎!人生得美有何用?」白水仙攬鏡,顧影自憐。

  「夫人的美可是賽過西施啊!」走了個老嬤嬤,又來了個超會奉承的丫鬟小蘭。

  「奶可見過二夫人?」白水仙刻意這麼問。

  「見過啊,她哪比得上您的美。」小蘭天花亂墜地說著。

  「她差人送來的發鈿呢?」

  「在這兒呢,夫人。」小蘭將發鈿取了過來。

  「嘖嘖!沒見過這麼俗氣的貨色。」白水仙連看都不看一眼。

  「是啊,這種便宜貨怎能配得上您啊!」小蘭樂得幫腔。

  「扔了可惜,奶拿去用吧!」白水仙施惠。

  小蘭怔了怔,有點自掌嘴巴的難堪,但仍得要說:「謝謝夫人。」

  其實白水仙對夢影所贈的東西,一點也不以為然。

  她恨透了她和冷君威,他倆如膠似漆,她卻連偏房都不如。要是那個夢影懷了城主之子,那她正室的寶座就岌岌可危了!

  這樣的厚此薄彼,令她感到悲哀,但這份悲哀又哭訴無門,只能獨自承受。

  她陰鬱地瞥著手上的戒指,這戒指裡可是有玄機的,把她逼急了,她可是會不擇手段給他們顏色瞧瞧!

  但聽說東廂守衛森嚴,冷君威把侍衛長巖毅賜給夢影當貼身護衛,她可是連她的一根寒毛都動不到。

  該怎麼辦呢?

  等著吧!她總會逮到機會的。

  翌日晚上。

  圓明樓燈火通明,夢影在冷君威的陪同下來到柴氏的居所。

  其實這頓餐聚是袁二的主意。

  既然夢影首先釋出善意,以發鈿相贈,身為婆婆的柴氏沒理由再畏首畏尾,不如挑明邀約,暗地裡試探她的底細。

  「為什麼我左看右看,奶都很像十年前君威的童養媳?」柴氏「先發制人」,熱絡地拉著夢影坐到她身畔。

  夢影瞥著美艷婦人的雙眼,有些兒心驚。

  「娘,她不就是嗎?」冷君威暗中觀察母親,夢影進門那天,母親的反應像是見鬼了,為何現在表現大不同?

  一支發鈿相贈可以使人觀點改變嗎?或者……心虛?

  「君威你別弄得我一頭霧水,你娶的分明是洪寨主的女兒,不是嗎?」柴氏又被自己的鬼魂之說弄得驚慌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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