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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凌築    


  愈想愈覺得作嘔,真不知道暗帝當初怎麼會選上這種敗類入天地門?

  隨意將行囊放在地上,至於舒欣請他的午餐,他則小心翼翼的擱在桌面,決定搬完後再回頭來吃。

  幾件行囊讓他兩趟就搬好,跨進門放下重物時,陣陣撲鼻的菜香使他皺了下鼻頭,偏過頭,視線落在被人打開的悶燒罐和饑鬼轉世的可惡身影,他震怒得陰沉下臉。

  「真是感激不盡,勞你替我搬家,還替我准倩吃的。」刀魅狼吞虎嚥,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張死人臉的劍影見怪不怪,「這菜真好吃,你是到哪家餐廳買的?我從來役吃過那麼棒的便當,不但飯香,而且料多味美,真沒想到你會特地買午餐給我。」

  話聲剛落,就聽見劍影說:「錯了,那是預備毒老鼠的!」

  刀魅被剛嚥下的飯嗆到喉嚨,「你……你下毒了?」

  「沒錯!而且是飛虎最近特製的新藥。」噎死活該!竟敢吃掉他的午餐。

  「你開玩笑?」那他豈不成了飛虎的實驗白老鼠?沒多想他立刻衝進浴室,大吐特吐。

  劍影慢條斯理的收起悶燒罐,看著桌上杯盤狼籍,令他幾乎咬牙切齒。這小懲還便宜了刀魅。

  「以後別亂吃,免得自找苦吃。」冷冷的扔下話,他不理身後狂吠叫囂的刀魅轉身離去。

  「劍影,你給我記住!」

  自那一天刀魅被戲整後,他就變本加厲的以騷擾劍影為樂,就算換了鎖、加了防盜系統也沒有用。

  劍影回到家不是一屋子凌亂得像遭盜賊,就是有人囂張的躺在他的浴缸,大唱走調版,製造噪音。

  原本想裝作沒聽見、沒看到,不當一回事就好了,誰知風騷男竟將他家當賓館夜夜春宵,陣陣淫媚發浪的笑聲不堪入耳。

  在正與邪的冷戰中,劍影拎著簡單行李離開被妖魔盤踞的窩,搬進他工作所供應的宿舍。

  遠離那些災星禍水、妖佞邪怪後,他終於取得片刻的寧諍。

  至於那個洗好的悶燒罐還是眼不見為淨,沒必要攬禍上身,反正她也說不必還了。

  但莫名的是他自從收下她的賠禮,竟夜夜輾轉難眠……

  第二章

  隔天,舒欣收到郵局領包裹的通知單,那地址她不熟悉,打開包裹竟是保溫罐,真不敢相信紅嚴會寄還給她。於是按圖索驥,來到了劍影住的大樓,管理伯伯被她的真誠感動還特地告訴她劍影的門牌號碼。

  叮咚!

  「啊……嗯啊!」淫湯的呻吟被突來的門鈴打斷,「有……嗯……響……有人。」「不理他!」刀魅急喘的加快律動,緊抱著蛇腰美人不停挑逗,「大概是我朋友忘了帶鑰匙。」在猛烈的衝撞下,美人軟癱在他身下。

  「你確定這個地方安全?」

  他輕捏了把美人的臀肉,邪邪一笑。「珊珊,你是八卦記者中的紅牌,你怕什麼?」

  「少來了。」寫多了八卦,她也會擔心哪天成為八卦主角。拍掉他的魔掌,「不去開門可以嗎?」

  刀魅從床頭煙盒中取一根煙點燃,銜在嘴角,旁若無人、狂放不羈的披上一件大一號睡袍,一看也知道不合他精瘦的身材。

  「你還回來幹麼?又不帶鑰匙……」走到門口,他猛的拉開門,聲音剎那間卡在喉嚨,「你是……」

  「我叫舒欣。」乍見不是劍影,她猶豫的看了下門牌。

  打量了下眼前的小女生,不滿16O的身高,圓圓的蛋餅臉,清湯掛面,大T恤、牛仔褲,從外表看年紀很輕,該不會是影迷?他猜想著,沒想到台灣追星族那麼厲害,他的新公寓已被狗仔隊盯上,不得巳只好借住劍影家,好等排聞風平浪靜。說借,倒不如「霸」住。

  「你是想要簽名嗎?」先打發這小追星族吧,看來這地方又不能侍了。刀魅倚門擺出最帥的姿勢,輕撥了下凌亂的劉海,展露憂鬱迷人的帥氣眼神。

  「什麼簽名?」從門牌收回視線的舒欣皺了下眉,地址沒錯啊?!「請問紅嚴先生住這嗎?」

  「紅嚴?」他腳滑了下。不是找他?

  她羞澀的頷首,瞄了瞄眼前衣衫不整的男子。沒半點肌肉卻袒胸露背,這讓她想起包裹在保鮮膜中放到砧板上的白斬雞。想著,她噗哧的忍俊。

  「他在嗎?」她以話掩飾嘴邊的笑。

  「是誰?」屋內探出身著半透明絲綢睡衣的妖嬈女子,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遺,乍見我見猶憐的舒欣時,不悅的沉下臉,「你不是說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嗎?那她是誰?」

  砰!門當著舒欣的面甩上。

  只聽見裡面劈哩咱啦及掀翻屋頂的爭吵,接著門刷的再度拉開,妖嬈女子已換上俐落大方的套裝,恢復精明冷傲之姿。

  「你聽我解釋,我跟本就不認識她。」刀魅換上休閒褲,上半身赤裸,無形中流露慵懶感性的魅力。

  「想玩人也得看對象,你等著明天上報吧!」珊珊使勁踢了他小腿肚後揚長而去。

  他抱腿直跳,低咒一聲,一跳一跳地追到門口,遇到仍等在門外的舒欣。

  「你還不快去追你女朋友跟她解釋?」她見他散漫的揉腿,有點為他心急。

  「解釋什麼?」他意態闌珊。演藝圈中的男歡女愛、你情我願本就是那一回事,她愛寫就讓她寫,反正他也只是玩票性質。

  「她不是你女朋友嗎?」

  「小妹妹,你管太多了,她是不是我女朋友關你什麼事?」他不懷好意的噙著邪笑,毫無預警的勾起她低垂含怯的容顏。不出色的圓臉,卻有對明亮有神的雙剪秋瞳怔仲的張大。

  她無措的避開,「我……我是來找紅嚴。」這傢伙忒的無禮,三姑姑和媽說得沒錯,衣冠禽獸,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多是這般德行,她得小心提防。她倒退了一步,「既然他不在,那我下次再來。」有可能郵包上住址是假的。想著她的心瞬間跌入深谷。

  「別怕嘛,我又不會吃人。」刀魅起了促狹之心,一步一步逼上前,驚得她直退後。

  「你……你別過來。」心急於見到劍影,她卻忘了危機四伏。

  「你們在幹麼?」不卑不亢的低沉嗓音從踏出電梯的壯碩昂首七尺之軀傳出。

  「紅嚴。」舒欣立刻跑到他龐大身軀後,鼻間充斥著他男性陽剛氣息,迷亂了她的呼吸,卻比那油頭粉面的男子身上一堆濃烈嗆鼻的粉味好聞多了。

  「你怎麼還沒走?」劍影冷視著刀魅,不悅的鬱悶壓著他心房。

  刀魅皮皮的笑,「主人還沒說請,我怎麼好意思離開?」他決定死賴在這就對了。

  「紅嚴,他真是你朋友?」兩個人性子真是南轅北轍。舒欣嫌惡的斜睨刀魅。

  刀魅皺了下眉,「你真的是找紅嚴?」自戀的他還沉醉在她是瘋狂追星族,跟蹤他的幻想中,為了吸引他而故作矜持說找劍影。

  怎麼現實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樣?「你不是來找我的嗎?」他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又不認識你。」偎在劍影身邊,莫名的安全感包圍著她。

  「小女孩,你叫什麼名字?」刀魅興味縈然。

  「我才不是小女孩,我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媽曾說女人眼帶桃花是非多,男人眼帶桃花,就算守身正,妖狐鬼魅還是會找上門,何況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心術不正。

  劍影不發一語,逕自走進家門。

  舒欣戒慎的瞅著邪惡的刀魅,全身如張起刺的刺蜻般警戒,揪著劍影的衣角亦步亦趨。

  好玩!刀魅挪揄道:「二十二歲啦,怎麼看不出來,你是吃什麼長大?」一提到吃,舒欣肚皮不爭氣的發出咕嚕叫聲。為了趕來找他,從下班到現在都空著腹。

  劍影側著頭,濃眉一挑,沒有表情的面孔活像審案的閻王,「你沒吃晚飯?」

  「老大,你說話口無不能再好一點嗎?那麼凶,小心把她嚇跑了。」

  「不用你多事。」劍影和舒欣異口同聲,讓刀魅一怔。

  「對不起,我好像逾矩了。」舒欣與他相視一眼,面紅耳赤的低下頭發出如蚊納般之聲。

  難得有人和他表達出相同想法。劍影唇角不禁揚起若有似無的微笑,為避免被眼尖的刀魅察覺,他沉聲的下逐客令。

  「你還不滾?」

  「閻帝又不是今天到。」因為閻帝要來住,刀魅只好另覓藏身之處。

  劍影懶得理刀魅,走進廚房,觸目所及皆杯盤狼籍,水槽內蒼蠅、蟑螂東躲西藏,瀰漫股噁心的臭酸腐氣味道衝鼻,連一旁的舒欣也不由得捏住鼻子,他壓抑不住的郁氣累積成火氣,但他仍強咬著牙控制。

  「刀魅,限你三秒鐘之內消失。」劍影的話從齒縫中迸出。

  「好啦、好啦!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刀魅一邊拾撿衣服塞進背包一邊嘟嚷,「枉費我們相識交住那麼多年。」

  刀魅似是而非的曖昧言詞讓人想不誤會都很難,而劍影又悶不吭聲的收拾髒亂任他胡言亂語,更牽引出舒欣一絲絲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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