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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凌築    


  「有個姓冷的女人打電話到家裡找你。」話中是滿滿的醋味。

  「冷?我沒有認識姓冷的女人?」他眉頭攏起,絞盡腦汁的想。

  「否則人家怎麼知道你綽號叫飛虎?」

  該不會?「她是不是叫冷絕?」

  「我不知道,對方說你們關係匪淺,叫你有空到約定的秘密場所相聚,別因為公務而忘了私。」妒火加上醋愈燒愈熾。

  他撫額呻吟,他幾乎忘了一月一次天地門集會,該死的冷絕竟這樣陷害他!

  「艾倫,你誤會了,他不是……」「女人」還沒出口,只聞嘟嘟的電話聲。

  飛虎苦笑不已的看著被掛掉的電話,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不過是與冷絕打聲招呼,也沒必要這樣整他吧?nbsp; ?br />
  第九章

  「臭男人、大色狼,居然敢跟女人在外面幽會,我要休了他……」

  溫紫玲打了個哈欠,聽著蘇艾倫叨叨絮絮抱怨她那另一半,聽得快睡著了。

  「這是真的嗎?」溫紫玲一句話打個岔。

  「休了他嗎?」哪能讓他稱心,那她豈不是太沒面子,孩子沒生下來,婚也才剛結就成了棄婦。

  「不是,你確定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你有聽到,有看到,還是先入為主?」看來看太多的羅曼史和愛情片也不是好事,容易變牛角尖。

  「我這……」她月眉顰蹙了下。

  「看吧,全是你一個人在這妄加揣測,既然擔心他被別的女人搶去,何不去找他問個明白。」

  「誰說我擔心啦?」她口是心非。

  「好!既然不擔心,那又何必管他在外面交幾個女朋友,養幾個小老婆?」

  「他敢!」她話未完就被蘇艾倫高八百分貝的音量給打斷,「他敢在外面養小老婆,我就閹了他!」突然拔高的嗓門惹來旁人側目和竊竊私語,蘇艾倫始想起這是公共場所,困窘的連忙拉著溫紫玲狼狽離去。

  溫紫玲好笑又好氣,「你呀!就是死鴨子嘴硬,要是哪天他不愛你,不要你了,看你怎麼辦?」

  「他愛我?」意識迷離的飄向新婚夜,她一直很懷疑那夜夢境是真的嗎?

  「他不愛你為什麼要娶你?」這白癡女人。

  「他……他是為了孩子。」

  溫紫玲挑了挑眉,「是嗎?孩子不是跟了你姓?你也跟他訂了離婚協議合約不是嗎?」

  「話是沒錯!」紫玲的話又使她原本紛擾的思緒更加紊亂。

  「你乾脆想辦法逼他吐實。順便再透露你一點,」她附在蘇艾倫耳邊,一副神秘兮兮,「你家那隻老虎身上藏有不少秘密喔!」

  「秘密?」蘇艾倫一頭霧水。「難不成他真的在外面有女人?」

  她聳聳肩,「這個就要你自己去問了。」掩口偷笑,不知道什麼時候艾倫頑固似驢子的小腦袋才會轉過來。

  逼問的方法有催眠、下藥、用刑等,蘇艾倫根據自己翻譯了許多羅曼史的逼供方式介紹,五花八門,洋洋大觀,還有色誘的花招百出,令人歎為觀止。

  催眠她沒學過;用藥現在到哪去找?用刑有用嗎?他皮粗肉厚,只怕她還沒打昏他,她手就斷了。

  早知道當初就該向紫玲把剩下的迷藥和春藥全要過來。

  蘇艾倫端詳鏡中略嫌臃腫的孕婦身材,因懷孕而走樣的圓臉,連頭髮也乾燥的像稻草一樣,愈看愈像電視上那黃臉婆,糟糠妻。

  或許她可以像偷精子時一樣如法炮製的綁起他,再套出他的真心話。

  「鈴……」猝來的電話打擾了她的思緒。

  「喂!」她口氣不善。

  「姊!是我,艾偉。」

  「你沒事打電話來幹麼?」一百萬被老虎一怒撕了,而她至今還沒想到辦法解決只有避而不見。

  「沒有,只是謝謝你老公用原來股價的兩倍買下我手裡的股票。」

  她一愣,「我老公?!」

  「就是姊夫元浩,你不會連你老公是誰都不記得?」

  「怎麼可能?」他一個公務員哪來的閒錢?!

  「我是不知道姊夫是哪來的錢,不過他已經將錢匯入我戶頭,是你告訴他的吧?」

  她連個字都沒提!他怎麼會知道?蘇艾倫心中升起一團團疑雲。

  「我打電話來是要你幫我問一下紫玲姊的帳戶號碼,我好將錢匯過去。」

  「噢!我會幫你問。」她蹙了蹙眉,「等等,我可不可以問你,我老公用多少錢跟你買下那些股票?」

  「五百萬。」

  「天殺的!」她低咒一聲。老虎那個笨蛋,居然讓艾偉不勞而獲那麼多錢,枉費她和紫玲當初為了艾偉焦頭爛額差點命喪地下錢莊,早知他那麼有錢,直接向他借就好了。

  「姊,你的眼光真不錯。」

  「去你的,少拍馬尼,別忘了利息照算,和地下錢莊一樣兩分利算。」死兔崽子不給他顏色瞧,就開起染坊。

  「姊,你坑人。」

  「再囉唆,利息加倍。」那可是她老公的血汗錢。

  「你比高利貸還黑心肝。」

  艾倫好笑。「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掛電話了。」

  瞪著電話,蘇艾倫沒好氣的低咒了聲。放下電話,腦海中浮現紫玲的話,她開始墜入五里霧中,難道她老公真有不可告人之秘密?

  ***

  坐在客廳裡,蘇文倫與飛虎對坐吃晚餐,老實說他的手藝還真不賴,當然還是在她之下嘍!

  近來他早出晚歸,但絕對會趕回家做三餐,就像書上說的好好先生,晚餐後他又躲到地下室工作。

  蘇艾倫一面扒飯一面觀察他。

  「我臉上有什麼嗎?」小妮子真不會隱藏心思。

  「沒有!」她臉兒微熱,心虛的低下頭,「呃……明天晚上輪我做晚餐好嗎?」

  「可是孕婦禁忌中不是有條禁止拿刀動利器的?」古老傳統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早就過時了。」重要的是要他不著痕跡吃下藥,她要色誘他。想著,心頭似小鹿亂撞,一股熱潮由腳丫子飛撲上發稍。

  「你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自她接到冷「小姐」的電話之後,她行為大為異常,平靜得讓人頭皮發麻。最毒婦人心,她該不會想在菜裡下藥毒死他吧?

  她心卜通一跳,「我是個大腹便便的孕婦,能使什麼詭計。」敏銳犀利的他叫人無法不起疑,他真的只是個單純的化驗師?

  她轉開了話題,「今天艾偉有打電話來。」

  「該不會是說我買下他身上所有股票的事?」只要她問,他絕對知無不言,就是怕她不相信他,有天離他而去,這種不安叫他整日惶恐。當不安累積到一定時日後必然會爆發。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還有你哪來那麼多錢?」

  「第一你沒問;第二你又對我瞭解多少?你曾試著去瞭解我嗎?」只顧著偷精子,只要一個孩子,連請個偵探的錢都省了。否則她必然會發現二十歲前的他紀錄一片空白。

  蘇艾倫啞口,好像是真的耶!

  「在你眼中除了孩子、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心中可曾有我的一席之地?」他垂首斂目的冷哼一聲,掩去眸底閃過的一抹感傷。

  她無言。

  「我在你心底反正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個體,我相信一定有不少人選候補著我這位置。」扔下碗箸,他走入地下室。

  蘇艾倫愕然的呆坐著。她一直不知道他也有不安的時候,她以為只要夫與妻和平共處……哎呀!都混了。地爬著頭髮,心亂如麻。

  在不知不覺中,她的我行我素、獨來獨往的性子已經傷了她所愛的他。自老爸去世,她身為家中老大便擔負打理家務,替在外賺錢的老媽分憂解勞,習慣於凡事自主,不假他人之手,漸漸不在意週遭而變得特立獨行,心情也變得平靜無波,不因外在而大起大落,在外人眼中就是冷傲乖僻。

  她曾問自己,她是否真那麼傲慢和人難以相處?其實她只是不善於表達自己內心情感而變得冷淡,可是,為什麼他冷淡的表情卻讓她心神不寧?

  蘇艾倫捂著微顫的腹部,孩子在動了!興奮的喜悅洋溢在她晶燦的眸底,忘形的跑到地下室門口,想與他分享這新生命的喜悅!

  她掄起的拳停在半空中,卻不知該說什麼而躑躅不進。算了!他一定說她大驚小怪。

  隨著步履漸漸遠離,門扉咿呀的打開。他捐郁的凝視她的背影。頭一次戀愛卻遇上個情感遲鈍,少根筋的糊塗天使,要怎樣才能讓她來愛他?

  詭譎的氣氛流轉於蘇艾倫和飛虎之間。

  「吃飯了。」他輕啄一下她的額,阻止她沒完沒了的翻譯。

  「等我把這一段翻完。」她緊盯著電腦螢幕,不時檢視原文書和英文字典。

  飛虎僅淡淡一瞥,「結婚就像自殺一樣,永遠不會知道將來有什麼變化。少女情懷幻滅在那一瞬間,對生命的熱情失落於婚姻的沼澤,沒有愛情的婚姻宛若地獄。」這是什麼跟什麼?哪個混帳寫出這種句子來破壞他的婚姻。

  「你好厲害!」她眼中不掩崇拜,「沒想到你英文那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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