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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頁 錦瑟 見騙過小巫，法部綸又正大光明地望著溫暖。這一望，就看見服務生端著兩個酒杯走近她們，順著她們的視線，是一群穿著前衛的年輕人。 服務生放下酒杯離去，兩姊妹望著酒杯，似躊躇。 當妹妹要拿起時，溫暖按住她的手搖頭。 法部綸見狀，開心笑了。她還是有把他的話記在心底。 接著，那群年輕人中的兩個端著酒杯走向她們。 法劭綸不悅地擰了眉。 之後，兩個年輕人的臉色愈來愈凝重，他猜是暖暖沒給他們好瞼色看。 這樣有好有壞，好的是，暖暖有自保的能力；壞的是，也許他們今晚真的無法再聊天了。 兩個年輕人狀似灰頭土臉地回到座位上，不過從他們的視線還落在姊妹身上的情形看來，他們今晚是不會放過她們。 也難怪暖暖頻頻打手機，只可惜她好以忘了，這裡是地下室，有些通訊不良的手機是撥不出去的。 如此看來，今晚他還是有機會英雄救美的。 『小巫，我看見熟人了，你們慢慢玩，我先走了。』 第三章 當兩個女生走入『彩虹』時，首先入耳的就是吵到足以震碎摩天大樓的音響聲音。< ＣＣ當場就反身，幸好溫馨及早拉住她。 『你做什麼？』為了讓在她身邊的姊姊能聽見她的聲音，溫馨是卯足了吃奶的力氣在她的耳邊喊。 『好吵！』ＣＣ也回以最大聲量。 『坐一下嘛！』是人都有求知的精神，打出生後還沒進過這種地方的溫馨當然想要一窺究竟了。 『一下是多久？』她的喉嚨快不行了。 照這情形下去，明天她們兩人絕對會失聲。 『二十分鐘。走啦！』溫馨拉著姊姊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ＣＣ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溫馨拖進去。早知道她待在『隨心所欲』整晚還比較快樂，唉！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那裡有書香、咖啡香，而這裡只有香菸和她最無法忍受的嘈雜。 點了不含酒精的飲料後，溫馨聚精會神地發揮好奇本能四處張望，ＣＣ則抱頭低著。 約莫一會兒，溫馨拍拍她的手臂。 『姊啊！請振作一點好嗎？』 會來『彩虹』，一半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另一半就是希望成天只曉得工作的姊姊能夠趁機會放鬆。 『那我們走吧？』她端著苦澀的笑容，抬頭一問。 『放鬆，姊姊。』她捏指姊姊的蘋果瞼。 因為五年前父母去世，家裡經濟的重擔就落在姊姊肩上。姊姊為了她放棄大學，每天辛苦工作，在「深海」由小妹做到廣告文案。她清楚姊姊一直都有實力，只是為了她，才放棄她本該擁有的一切。 『是，放鬆。』ＣＣ像個布娃娃般又攤在桌上。瞧，夠鬆了。 『姊姊，有沒有男朋友？』溫馨忽然一問。 ＣＣ坐正、搖頭。她忙得根本沒時間認識新朋友，哪來的男朋友啊！ 『都沒人暗戀你？』 ＣＣ糾正妹妹的口誤。『笨蛋，既然是暗戀，我哪會知道啊！如果知道也不叫暗戀，那叫明戀。』 溫馨又問：『那有沒有人明戀你啊？』 ＣＣ哈哈一笑又在下一間斂住。『我們是來慶祝你考上研究所，不是來開逼供大會的。』 『妹妹關心姊姊的終生幸福是天經地義。』 『我有權拒絕你的關心。』現在，她只想賺錢和照顧妹妹，其它的，她不曾考慮過。 不要說她無趣，該玩的她還是會玩，只是會看情形。在妹妹面前，她是姊姊就會有姊姊的架子，否則比她還鬼靈精的溫馨早晚爬到她的頭上。 『有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她已經長大了，該換她照顧姊姊了。 ＣＣ無力地點頭。 『是，大人，小的明白，小的絕對不會隱瞞的。』妹妹什麼都不管，最愛管她的『情事』。 她也關心，不過是股票的『情勢』。 一個是前途、一個錢途，其實都很重要啦！ 不過現在她沒情事，股票情勢倒是看漲，呵呵！不久後，她的荷包又是滿滿的了。 瞧姊姊笑得如此欣喜，就清楚她在想什麼了，一定是在想她的老公——股票。 『姊姊，回神哪！』她在姊姊面前揮揮手。 『怎麼了？』 『那個有個男人一直看著你耶。』 男人？誰啊？ ＣＣ東張西望，正好對上剛轉頭的法劭綸。 啊！是他，一抹紅潮迅速染上她的頰。 『他怎麼會在這裡？』 『誰啊？你認識他？』 溫馨的聲音使ＣＣ回頭，不敢再看他。 『一面之緣。』 『咦！—面之緣，不對喔，你看他的眼神怪怪的，真的只有一面之緣？』逼供的機會出現，溫馨立刻火速炮轟。 有嗎？她看他的眼神會很怪嗎？怎麼她自己不覺得呢？ 『這裡這麼暗，你看錯了。』ＣＣ趕緊撇清。 她和法劭綸只有一面之緣，還算是陌生人，不過說實在，她想不到兩人會這麼快又見面了。 剛剛瞧見他身邊還坐著幾個人，那是朋友吧。這樣說來，他們還挺有緣的！ 且，說不詫異是騙人的，因為她是真的希望能再見他一次面。 但，不是那麼快！ 溫馨收回審視的目光，曖昧地說： 『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也很奇怪呢！』 ＣＣ托著腮。『拜託，這裡這麼暗，你是千里眼啊！』 『呵！你妹妹——我天生對這種事就非常敏感，相信我，他看你絕對不單純。還有啊！他那身西裝不俗，他工作應該不錯吧？長相嘛，我給七十分好了，可以了啦！別再嫌棄了，再嫌棄，你就嫁不出去了。』 妹妹的審美觀是有點奇特，憑法劭綸的長相，就算有人要找他去當明星，她都不會覺得奇怪的，而溫馨竟然只給他七十分，那多加的十分恐怕是為了說服她，不得已才加上的。 『溫馨，我們真的只見過一次面而已，你不要想大多了。』溫馨真的是想太多了。 『你是不是……喜歡他？』 ＣＣ馬上低著頭，不發一言。 真不愧是她妹妹，把她的心思抓的一分不差。 『兩位小姐，這是你們的飲料。』 ＣＣ望著還冒著氣泡的飲料說：『抱歉，我想你弄錯了，我們沒點。』 『不是的，這是那邊那幾位先生點給你們。』盡完責任，服務生含笑離去。 ＣＣ看著那幾個年輕人，僅僅點了頭，正當妹妹要拿飲料喝時，她想起了法劭綸對她說過的話，當下阻止妹妹。 『怎麼了？』 『還是別喝了，把自己的喝完我們就走了。』 法劭綸說的沒錯，兩個女生來這種地方實在太冒險了，她該讓小心跟著的。 『嗨！』 兩姊妹頭一抬就看見兩個男人已落座。 溫馨一臉不高興，ＣＣ則不動聲色。 『請問你們有事嗎？』 『兩位寂寞小姐願不願意跟我們跳支舞呢？』 開口的男孩子看起來比她小的，ＣＣ一律歸類為男孩子——是長得還算不錯，但可惜眼神不正，看起來就不像是正派人士。 『我們兩個沒有男伴，就一定是寂寞嗎？你們前來搭訕，到底是誰比較寂寞呢？』ＣＣ最討厭先入為主的人。 男孩Ａ微愣，表情有些難堪。 男孩Ｂ適時地補充道：『那就算我們寂寞好了，兩位小姐願不願意解救我們？』ＣＣ絲毫不給面子，拇指一比——— 『你們的同伴看起來更寂寞，你們兩個趕快回去，免得他們氣你們重色輕友。再說，我們家裡門禁森嚴，准十點就要鎖門的，所以等會兒就要離開了，請你們去找心理醫生解救你們寂寞的心靈吧！記得喔，錢要帶多點。』 男孩Ａ與Ｂ垂頭喪氣地端著酒杯走回去。 『姊姊，你好厲害，連我插嘴的餘地都沒有。』對於姊姊的嘴上功夫，溫馨甘拜下風。 『過獎，我叫人帶我們回去。』 『為什麼？我們自己叫計程車就好了啊！』 ＣＣ微歎，妹妹還是太單純了。 『怎麼撥不出去？』 『姊姊，容我提醒你，這裡是地下室，你的手機太爛了。』 『那把你的手機惜我。』 『不好意思，剛剛打給你之後就沒電了。』 『沒備份電池？』 『有啊，在家裡的充電器上。』 看來她只好用公共電話了。咦？她的錢幣呢？ 『姊姊！姊姊！』溫馨拍拍姊姊的肩。 『你有沒有十塊錢？』她朝妹妹伸手。 『我有，要幾個？如果不嫌棄，我還能借你手機使用。』來到ＣＣ身後的法劭綸如是回答。 『啊！是你，』 溫馨瞇眼微笑。她還以為這個男人會乖乖坐到她們回去呢，幸好！幸好！ 『真巧！』他依舊客氣。『可以坐下嗎？』 ＣＣ沒有拒絕。 『你怎麼丟下你的朋友？』 『沒有的事，我正巧要回去了，需不需要一個現成的司機？』 ＣＣ突然一愣，這男人能看穿她的心思啊？ 『你好，我是法劭綸，是你姊姊的朋友。』 『我是溫馨。』 『走吧！我想他們不是你們兩個女孩子惹得起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