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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馥梅    


  「好、好、好,我知道,妳想怎麼樣?」

  「先扶這位少婦起來吧!她這樣子看起來真的好可憐。」

  「oK,我沒意見,不過我想這件差事還是由妳來做比較妥當,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不是嗎?」谷聿平的同情心其實很貧乏,又聽聞那位「相公」所說的話,雖不至於對這位少婦產生先入為主的觀念,但是能避則避,畢竟在這種時代,麻煩事挺多的。

  雪情疑惑的看著他,怎麼這會兒他又謹守男女授受不親的條規了?他不是一向嗤之以鼻嗎?不然為何常常對她「動手動腳」?

  「這位夫人,妳快起來吧!」雖然疑惑,但她還是上前攙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少婦。

  少婦緩緩的抬起頭來,一張堪稱艷麗的容貌呈現在兩人眼前,就算披頭散髮,滿臉淚痕,也看得出來她的年紀並不大,大概和谷聿平差不多年紀。

  少婦一見陌生人,立刻抹抹臉,然後轉身倉卒的逃離。

  「喂!」谷聿平大喊,但只見少婦踩著小碎步匆匆離去,轉眼間已不見人影。

  「現在怎麼辦?」他故意問雪情。

  「這……」雪情猶豫的看看那婦人消失的方向,再看看那扇緊閉的門,然後又看回谷聿平的身上,久久沒有下文。

  「嗯?」他壞心眼的催促她,他這樣做只是想讓她知道她想管閒事,也得先秤秤自己的千兩,看看管不管得起,而且還沒有任何計畫,難道光站在這裡發呆事情就會解決嗎?他敢打賭她下一句話一定是「我不知道」,且還會結巴。

  「我……我不知道……」

  看吧!他猜得多准啊!每次都是她愛管閒事,但是到最後勞動的都是他。

  「那我們就另外找個人家問路,然後直接往中原去。」谷聿平故意這麼說,轉身就打算到別家問路。

  「不!」雪情硬是拉住他的衣衫,不讓他離開。

  「不?」他挑眉,雖是預料中的答案,不過他倒想聽聽看她能說些什麼話。

  「你……你不覺得那名少婦很可憐嗎?如果她真的有苦衷呢?」

  唷!在呼喚他的同情心耶!只可惜他的同情心正缺貨呢!

  「可憐歸可憐,就算她真有苦衷我們也無權過問,妳沒聽過清官難斷家務事嗎?」

  「我,我們不是清官。」她硬是拗了一回。

  「呵……呵呵……」他呵呵的笑了。他真沒想到她也學會強詞奪理,可見他的教導非常的成功,

  「oK,衝著妳這句話,這件事咱們管定了。」

  ***

  事情的原委很戲劇化,在谷聿平偕同雪情好不容易敲開那戶人家的門,坐上椅子,喝一杯茶水後,才在言談中套一點關係,終於吳書權--也就是方才怒吼得震天價響的男人,才緩緩的道出與妻子之間的恩怨。

  原來吳書權是務農人家,家有一老母,二十一歲的時候娶了十七歲的莊夢雲,也就是方纔的少婦,兩人雖是媒妁之言,但婚後感情進展神速,恩愛甜蜜。

  吳書權所種植的農地,乃是向這一帶的大地王莊富貴所承租,本是出入有序,生活也足以溫飽,不料婚後兩年,天干地旱,所有農地收成都欠佳,生活頓時陷入困境,更甭提付出租金。雖然地主仁厚,決定隔年再收,但沒想到乾旱的現象持續三年,他們的生活更是困苦。

  吳書權心忖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決定出門打拚,和母親與妻子商量,得到全心的祝福,於是他向地主借了一點做生意的本錢,與妻子約定最慢兩年就會回來後,便前往中原。

  兩年很快就過去,但他卻因為突來的一樁生意必須再耽擱個半年,他也遂捎封信告知母親與妻子歸期延後,沒想到沒多久他接到母親的家書,家書上言--媳婦莊夢雲貪圖富貴,已於日前改嫁地主莊富貴。

  這個青天霹靂的消息讓他拋下生意,匆匆的趕回故鄉,當他回來後,竟然看見自己的妻子偎在莊富貴的身邊,兩人正快樂的交談著。

  他痛心的回到家裡,卻見母親陳屍在各聽中已不知多少時日,兩相打擊差點讓他崩潰。

  他親手埋葬母親,而莊夢雲得知他已回來,居然異想天開的想要回到他身邊,她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當他將她趕出去時她才瞭解,原來他不是個傻瓜。

  「我是不可能原諒她,也不可能再接受她,我們吳家沒有這種媳婦!」吳書權恨聲的說。

  雖然他的眼神帶著深深的怨恨,但谷聿平卻看得出他眼裡那深藏的痛,看來吳書權還是愛著莊夢雲,因為有愛,才會恨得那麼強烈。

  「可是她不是說她有苦衷被人冤枉嗎?你為什麼不聽她的解釋呢?」谷聿平問。

  「解釋什麼?她改嫁莊富貴是事實,讓母親無人侍奉,病死家中無人收屍也是事實,這樣就夠了!」

  「不,這樣不夠。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真如你所說的貪圖富貴、吃不了苦,為什麼還要回來找你?求你讓她回來?她都已嫁人了,莊富貴顯然對她也極好,不是嗎?」谷聿平分析,這的確是個很大的疑點。

  「這……」吳書權蹙眉。他雖然很不願再想起那個無恥的女人,但谷公子所說的話,卻深深敲進他心裡,讓他心中升起一股希望……

  驀然,吳書權一驚,自己之所以這麼恨她,是因為他一直未曾對她忘情啊!他還愛著她!

  老天!那種女人……為什麼他對她還無法忘懷?別忘了是她讓母親死得這麼淒涼,是她讓他成為村裡的笑話,是她讓他滿腔的愛意在一夕之間沉入深海!

  是的,他還愛著她,愛著那個無恥的女人!

  「其實聽她的解釋也無妨,又不會少一塊肉。」谷聿平再次遊說。

  「不,我說過我不會聽她的解釋,傷害已經造成,再多的苦衷都彌補不了、掩蓋不了事實。」

  「好吧,既然你堅持不聽她解釋,那麼就由我們來聽,如何?」

  「你……」

  「好,沒反對就是贊成,我們現在就去找她問個清楚。」谷聿平故意不讓吳書權有說話的機會,說完之後立刻拉著雪情出門。「等我們的消息,我會告訴你情形的。」

  「喂!谷公子、谷公子!」吳書權徒勞無功的喊著,眼睜睜的看他們的背影漸漸跑遠。他頹然的歎一口氣,轉身進屋,「夢雲啊夢雲,我能抱著一絲希望嗎?」

  訕笑一聲,吳書權笑自己傻,就算如她所說,她是有苦衷的,也已經挽回不了她已是別人妻子的事實啊!

  ***

  谷聿平和雪情找到的人不是莊夢雲,而是她現在的丈夫莊富貴。

  「你們想知道夢雲為什麼會嫁給我?」莊富貴在聽了他們的來意之後問。

  「是的。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請夫人一敘?」

  「你們代表吳書權嗎?」

  「算是吧!」谷聿平保留的說。

  「既然如此,那麼我只能告訴你們一句話,請你轉告吳書權。」

  「請說。」谷聿平有禮的點頭。看來今天要見到莊夢雲是妄想了。

  莊富貴站起身來,緩緩的走離客廳,「告訴他,夢雲是我莊富貴失散二十幾年的女兒。」他話一說完,便對一旁的傭人道:「送客。」

  谷聿平和雪情驚訝的對望一眼,女兒?!

  「可是她是你娶進來的妻子,不是嗎?」谷聿平急切的問。

  「那些內情,讓吳書權去問他母親。」

  「他的母親已經死了,你這不是在為難人家嗎?」

  「那就叫他自己去調查啊?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來自王都的谷性人,他折磨夢雲這麼久,也必須付出一點代價!」莊富賣不客氣的說。「阿福,還杵著做什麼?送各!」他下完命令,便離開客廳。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谷聿平心下暗忖,這下子可好玩了!

  ***

  谷聿平和雪情回到吳書權的家後,便老實的告知吳書權一切事情。

  「女兒?!夢雲是他的女兒?!這怎麼可能?」吳書權不敢柑信。

  「莊老頭是這麼說的啊!照年齡來推算,是有這個可能,尤其他們又都姓莊。」

  「可是……可是他們既然是父女,為什麼還會拜堂成親,以夫妻的名義生活?」

  「這些內情莊富貴要你自己調查,聽他的口氣,令堂似乎知情。」

  「我娘?」吳書權沉吟。娘知道些什麼事?難道真有隱情?可是……「如過真有隱情,為什麼莊富貴不直接說明,反而要我自己去調查?」

  「莊富貴說你折磨他女兒這麼久,也該讓你受點罪。」

  「那我該怎麼查…我娘都已經過世了,我找誰問?」吳書權開始有點反應,從他焦急的口吻就知道他迫切的想得知真相。

  「你娘的遺物你有沒有找過?也許會留有一些蛛絲馬跡。」谷聿平聽說他娘認得字,又有記事的習慣,於是開口提醒他。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吳書權立刻往他母親生前的臥房走去。沒多久,捧著一盒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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