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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丹菁    


  「把她們三個給我丟到後院餵狗。」他不帶情感地道,幽詭的眸子裡是掩藏不住的肅殺之氣;他自認夠寬宏大量了,否則他會親手將她們凌虐至死。

  她們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在他的背後對季雪梅無禮!

  他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光瞧這房內杯盤狼藉,還有季雪梅一身的狼狽,他很難不猜出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她們該死!

  「二少,觀府從未有過這種例子,而你現下……」

  總管劉伯試著替她們說情,孰知……「你心疼她們也成,那你就把自個兒丟到後院餵狗去。」觀仁偲噙著寒驚的氣息,迷人的唇角勾笑,然而森冷的語調裡卻不帶半絲笑意。「你以為你是誰,當了總管便成觀府的人了嗎?本少爺辦事還得經過你的允許?劉伯,你是在觀府待得太久,忘了本少爺的性子向來不好嗎?」

  「小的不敢,小的隨即照辦。」劉伯見情勢不對,隨即喚來外頭的家丁,將她們三個人拖出去。

  「二少,不要……我們錯了,求二少原諒。」三個婢女賴在地上不走,淚流滿面,悔不當初。

  「本少爺今兒個若不殺雞儆猴的話,外頭的人還真以為觀府的下人全都爬到主子頭上去了。」觀仁偲勾著笑,笑得邪魅而懾人,沒有半點的妥協,只有絕對的命令。「把她們拖下去,誰敢把她們放了,本少爺便要那個人的命!」

  一聲令下,嘈雜聲、腳步聲、求饒聲、啜泣聲,都在剎那間化為靜寂。

  觀仁偲旋過身子睇著檀發如瀑般披在肩上的季雪梅,望著她身上露出衣袖的傷痕,胸中的怒火燒得更熾。

  該死,他不應該讓她們這麼簡單地死。

  「你還好嗎?」

  他用連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溫柔嗓音問著,大手輕輕地拂上她被抓傷的臉,心不由自主地被她驚懼的眼眸揪緊。

  「二少爺真是可怕,居然對自個兒府裡的下人施以這麼可怕的懲處。」季雪梅不回答他的問題,反倒對他的一言一行感到心有餘悸。

  她斂下眸睇著床榻,不願抬眼看著他;光是聽見他的聲音,便足以讓她的心跳加快……只是他為何適巧會來?她記得早上瓶靜才將他趕出東苑,為何在這當頭他又到這兒來了?

  「你在胡說什麼?」觀仁偲掐上她尖細的下巴,仔細地睇著她眼上的傷痕,突地發覺她似乎消瘦不少。難不成……他眼尖地掃到桌上的杯盤狼藉,一簇怒火隨即直衝腦門。

  「她們是不是不把你當成主子看待,甚至連膳食都沒送上來?」他暴喝一聲,等不到她的回答,光是瞧她的臉色,他便可以猜到事實。

  可惡,好一群狗奴賤婢,居然敢這樣子待她?

  只把她們丟到後院餵狗,可真是太便宜她們了。

  「不干你的事。」

  季雪梅斂下眸子,硬是不瞧他,然而卻被他蠻橫地抬起小臉,不得不與他對視。在見到他狂佞魔魅的臉時,心猛然漏跳一拍,就連身子也不住地戰慄不已,令她惶懼無措。

  好個霸氣的主子,也難怪養出那些個不知進退的婢女,如此一來,她便不會不解這府裡的下人為何會這樣待她了。

  這種日子,她早已過慣,這麼一點點的苦頭又算什麼?

  第六章

  「什麼叫作不干我的事?」觀仁偲寒目怒瞪,雙手輕易地將她鉗制住,令她不得動彈。「她們可是我府裡頭的婢女,她們膽敢這樣對你,豈會不干我的事?而瓶靜那個賤丫頭到底是去哪兒了,居然沒留在你的身邊?」

  她不是向來護著她主子的嗎?怎麼今兒個卻不見她的身影?

  可惡,那群該死的賤婢到底背著他如何服侍她來著?居然將膳食丟在桌上。她們以為他憐惜她們,她們的身份便與他人不同了嗎?

  「這不干她的事,她是為這些婢女的事去找仁偟。」季雪梅蹙緊柳眉,儘管他施在她身上的力道讓她發痛,她亦不發出任何聲響,小腦袋瓜子裡,只想著要如何為裘瓶靜脫罪。

  實際上,她壓根兒不知道她上哪兒去了,但依她對她的瞭解,她必定是背著她去找觀仁偟。

  「仁偟?」哼,叫得倒是親密得很,怎麼不見她如此喚他?「怎麼,你寧可要她去找仁偟,也不願她告知我一聲?」

  簡直是氣煞他了!

  他幾乎天天守在東苑外頭,為何他會不知道這件事?而這群賤婢到底凌虐她多久了,他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可惡,她是存心氣他不成?

  觀仁偲一把揪住她的襟口,倏地撕碎她的衣裳,令大片的雪膚凝脂佔據他的眼中,就仿若那一日……他是渴望、是奢求,他多麼想攫取這一抹令他朝思暮想的脆弱靈魂。

  「你在做什麼?」

  她瞠目結舌地瞪視著他!想要用手遮住裸露的肌膚,雙手反而被他擒得更緊,甚至交疊在頭頂上。她驚愕莫名;他該不會是想要對她……不成,那怎麼可以?如令她的身份不同以往,她可是他爹的妾,他怎可這樣待她?

  「做我想做的事!」他才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便會不擇手段、不計後果地霸取。

  「住手!」感覺他的舌宛若小蛇般盤旋而下,直襲她的雙腿,她不覺拔尖喊道,自他刻意設下的意亂情迷中驚醒。「你可別忘了,我已是你爹的人,你若這樣待我,豈非讓我背負人盡可夫的罪名?」

  和他之間的事,早已隨淵德的死而消逝,她不管以往她是否曾因鬼迷心竅而鑄下大錯,然現下的她,早已忘了那一切。

  她已嫁入觀府,她的夫婿不是他,他便不能厚顏無恥地要了她。實際上,不管她是否出閣,他都不能如此待她,是她忘了婦德,是她一時想要反抗爹,才會……不,她絕不會讓舊事重演!

  「你?一開始先得到你的人可是我,你別說你全忘了,我說過要娶你,然而你卻為了攀榮附貴,甘願成為我爹的妾。」

  觀仁偲突地以雙手撐起自個兒被慾望蹂躪得疼痛的身軀,瞅視著她的寒目,隱隱交迸著陰沉而危險的氣息。

  可惡,她倒是很懂得如何懸崖勒馬,知道如何讓他冷靜下來。她已是爹的人!是否意味著她也將這具身軀交給爹了?這豐挺的渾圓、娉婷的柳腰……在爹的身子底下時,她又是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他爹的?

  「倘若你想娶妻的話,必有眾多閨女等著你的青睞,你又何必糾纏著我?」她不打算化解他對她的誤解,反倒想要逼他娶妻,以確保他往後不會再三天兩頭往這兒來,徒擾了她。「只要等你爹回來,咱們兩個的身份便不再相等,還請你往後別再放肆地進入東苑。男女授受不親,我可不想因此而若心來不堪入耳的流言,更不想被府裡的奴婢當成放蕩主子,沒能威嚇命令奴僕的懦弱主子。」

  言下之意,她是把她在觀府裡所受的委屈都算到他頭上了。

  然而,這話一出口,她反而傷了自己……莫名地宛若剮心般的酸楚,引得心頭抽痛難抑。

  「你……」要他娶妻?最後她到底說了什麼都不重要,他只聽得見她要他娶妻。難道她對他一點情感都沒有,否則怎會將身子交給她?

  這天下女子最在乎的不就是名節?她既然可以不在乎名節,難道不是為他?難道這一切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自古便有女子被迫入府為妾,更何況她出身大戶人家,怕亦難逃這一切……不過,如她所說,他不禁懷疑,她真是甘願入府的嗎?

  可笑,真是可笑!他頭一遭遇到想要迎娶為妻的女子,想不到竟成了他爹的妾;他的情深沉、愛勃發,然而卻落得如此可笑的下場,要他如何能不放聲大笑?

  「請你出去!」她徹底漠視心底那股不知為何的痛楚,冷著聲、寒著眼等他自動離開。

  「好……」

  他淒切地笑著,唇角仍不失妖詭的勾起,任由陰驚卻又揪人心肺的笑聲逸出了口,令季雪梅瞪大了明眸,不知所措。

  「既然你要我娶妻的話,我便娶你最疼愛的賤婢為妻!」

  「你說什麼?」她不解。

  觀仁偲突地放聲大笑,鬆開了鉗制,走到一旁,笑得霸氣而懾人。

  「你最疼愛的奴婢是瓶靜,我便娶她,橫豎她長得不算差,娶她為妻又有何不可?」

  他轉過身,邪氣的眸子裡盛滿了怒與恨,勾在唇邊的笑更顯出他不可一世的霸氣。

  她以為他會這樣放過她嗎?只要是他想要的,在他得到手之前,他絕不會放棄!只要他將瓶靜帶進西苑,往後的東苑便由著他自由來去。

  「你要娶她?」

  季雪梅難以置信地將衣衫拉攏,順手將手貼在心窩,卻壓抑不住那錐心刺骨的疼楚。

  她以為他對她如此地糾纏,是因為他對她有著特別的情愫,想不到……只是她想太多了,她不過是他身邊眾多女子的其中一位,之於他並沒有特殊的意義……她的心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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