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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丹菁    


  喜恩不斷地躲,不斷地閃,卻依舊避不開他那雙誘人的眼,更躲不開他混和酒味和香氣的味道……該死,他肯定是才剛從藏花閣回來。「你敢說你不是個毛頭小子嗎?」

  混蛋,他以為他這樣,她就會怕他嗎?

  「我?」

  「廢話!」她啐了他一口。「你長得比我高又如何?長得壯又結實又如何?說明白點,你不過是個愛惹事的毛頭小子罷了!」

  可惡,他確實是比她高上許多,胸膛也比以往厚實多了,像個男人了。但是他卻像一般男人一樣,愛上花街柳巷,甚至還樂不思蜀得連家也忘了回。

  「我哪裡惹事了?」他微擰起眉。

  「你還敢問?」他是在裝蒜是不是?要是裝蒜就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話,那她也會。「我聽長樂說了,懷笑和二少爺之間的誤會是你引起的。」

  「那是二哥自己誤會的,不千我的事。」二哥自己像個瘋子般地胡亂猜疑,甚至還懷疑到他身上,難道他也要陪著他一道瘋嗎?

  「可是二少爺說他親眼瞧見你摟著懷笑!」是昨兒個說的,還罵了她一頓,罵得她頭都痛了,說什麼她沒好好管教他,說什麼她放任著他胡作非為,天曉得根本不關她的事,然而她卻得要替他承擔,簡直是倒楣到家了。

  司馬邀煦挑起濃眉,「你吃味了?」

  「關我什麼事?」喜恩冷不防地吼了一聲。「我不管你在外頭勾搭誰,但你就是不能欺負自己的嫂子!你在外頭愛怎麼花天酒地都是你的事,我管不著,但若是你碰著我的姐妹,你信不信我會把你的手腳打斷?像你這種沒有半點良知,又道德淪喪的人,我……」

  喜恩連珠炮般的話尚未說完,便全數封進了司馬邀煦的嘴裡。

  「唔……」她瞪大了眼,掄起拳頭想要打他,卻被他鉗制住,甚至疼得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讓他乘機將舌竄入其中。

  他的舌霸道卻又帶著柔情,輕抵著她的舌尖,刷過貝齒,舔吮著她柔嫩的唇辦,就連他的手也放肆地拉扯著她腰間的束帶……不一會兒,她腰間的束帶輕易被他解下,他的手探入她的衣內,鑽入她的抹胸……

  這個淫賊!喜恩瞇起眼,用力地掙扎,卻發覺兩人的力氣相差太大,她根本反抗不了他,只能任他攻城掠地,任由他溫熱的指尖遊走在她身上。

  他怎麼可以這麼無禮?他不是已經有其他女子,為何還要這樣輕薄她,為何要這般羞辱她?

  簡直是可惡透頂!

  在羞赧與憤怒夾雜之下,喜恩猛然咬了他一口,這才讓他怔愣地停下動作。

  她喘著氣,啐了一口血,再抬頭瞪著他嘴角汩汩淌下的血,心中有一絲快意,但也有一絲不捨。

  她本來不想咬這麼大力的,是他太放肆地想要拉下她的褻褲……怪不得她。

  司馬邀煦一雙魅眸直睇著她,任口中的血腥味將他的理智拉回,也讓溫熱的血遏止住他體內的慾念。

  「我沒想到你會咬我。」他低低地笑著。

  「我……」她也沒想到啊,是他自討苦吃,怨不得她。

  「你知道嗎?每年的賞花宴,若是沒有我出席,肯定是得要告吹的。」他鬆開手,略彎下身,替她撿起束帶,再替她把袍子拉好。

  「那又怎樣?」她都打算要走了,還管什麼賞花宴。

  他定睛睞著她,嘴角漾著一抹得意而放肆的笑意。「二哥已經撤掉你在北方商行之職了。」

  「嗄?」不會吧!她都好心地當他們夫妻倆的和事佬了,他還想怎麼樣?

  會不會是因為那一天她的口氣不太好,所以他記恨在心?不會吧,又不是娃兒,怎麼這麼會記恨?

  「賞花宴沒有我就辦不成,倘若賞花宴真辦不成,你可知道你會受到多大的責難,大哥又會怎麼懲罰你?」司馬邀煦搖頭笑著,「喜恩,你已經無路可退了,你只能來求我,而我等著。」

  話落,他便從容地離開,彷彿十分篤定她絕對不會離開司馬府。

  喜恩眨了眨眼,回想著他所說的話。難不成,他的意思是說,他會蓄意不參加賞花宴,再害她被大少爺懲罰?

  太狠了,不讓她走也不讓她好過,他到底想怎樣?這可惡的大淫賊!

  第四章

  「喜恩,我可不可以親你?」

  躺在涼亭石椅上的喜恩,瞪大眼盯著坐在她身旁,雙腿當枕頭讓她躺的司馬邀煦,心頭微微一顫,立即側過身。

  「不可以!」她嚴厲駁回。

  這毛頭小子,才幾歲大的娃兒,居然就打算親她,而且還把臉靠得這麼近,真是荒唐!

  「為什麼?」司馬邀煦低下頭睞著她,眼中有著困惑。

  「你還問我為什麼?」她翻了個白眼,硬是不瞧他。「你心術不正,居然敢有這種心思。」

  啐,就憑他也想要親她?

  也不想想他兩年前還躺在病榻上,就連大門都沒踏出過一步,現在居然會把歪腦筋給動到她身上。

  「我哪有心術不正?我是……」司馬邀煦俊臉微紅,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

  「怎樣?」她睨了他一眼,見他有些羞赧,不由得興起戲弄他的念頭。  「怎樣,你是怎樣?」

  喜恩笑得很賊,伸出纖指輕觸著他柔嫩的唇。

  呵呵,根本就是個娃兒嘛,居然也會對她起了遐思。唉!誰要她出落得這般迷人,真是罪過啊!

  不過,這唇還真是嫩啊。

  仔細瞧瞧,這兩年脫離了病體之後,他似乎健壯多了,輪廓也深了。他這張俊臉唇紅齒白、濃眉大眼,再過幾年,想必會成為美男子,而他竟會想要親她……沒來由地,她的心輕顫了一下……

  「喜恩,我瞧大哥都會親長樂,所以……」他擒住她的纖指,心兒狂跳、氣息微亂,俊臉不斷地湊近她,直到貼上她的唇。

  喜恩瞠圓了水眸,呆愣地任由他柔軟的唇在她唇上輕撫,甚至還放肆地以舌輕舔……突然,她如遭雷殛般地推開他,一躍數尺遠。

  這小子太放肆、太混蛋了!

  她以為他還小,以為他還是個娃兒,但他現下這個舉動,根本同一般男子無異,他根本是在調戲她!

  混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居然親她,甚至還……她又羞又惱地抬手用力地抹著自己的唇,再看他一臉彷若做錯事的模樣,不知怎地,她的怒火燒得更旺了。

  她非要把他給送出司馬府不可,要不然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他給吃了!

  ※  ※  ※

  唉!仔細想想,十年前的他,可真是比現在可愛多了。

  走在繁華的街上,喜恩突地停下腳步,蹙緊了眉頭,思忖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自投羅網。

  二少爺也真是太不講義氣了,說什麼她對他的態度太差,所以撤掉她北方商行掌櫃之職,還說什麼她既是童養媳,就得要持家,而且還得去把司馬邀煦找回來,得要看住他,省得他胡作非為……

  關她什麼事?倘若他真是要使壞的話,她管得了嗎?

  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要她怎麼服氣?況且老爺去世之前也說了,倘若不為妻也勢必得要當成手足,那麼她想要當手足,不當妻子不成嗎?

  說什麼拜過天地便是夫妻,一旦成了夫妻,就沒道理再成手足,還說什麼因為她不在,所以司馬邀煦不能納妾!怪了,他自己不納妾又關她什麼事?她又沒說不準,是他自己不要的,難道這也要怪她嗎?

  簡直是莫名其妙,說穿了,他們根本就是要陷害她,逼得她無路可退,還殘忍地掐住她的弱點,逼得她不得不從。

  唉!她不想管他,真的不想管他,管他是要醉死酒樓,還是要倒在美人裙下,橫豎全都不關她的事,她只想要安分地過活,如此而已,為什麼他們老是要逼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

  嗚嗚,他們那麼多人聯合起來欺負她。

  喜恩扁起嘴,乍見身旁有人走過,還不斷地對她指指點點,她開口便罵:「混蛋!看什麼看,想死啊!」

  她一吼,週遭的人立即成鳥獸散。

  一群混蛋,看不出她現在很煩嗎?她很煩,真的很煩耶!再看的話,說不準她會管不住自己,到時候要是不小心傷了人,可別怪她。

  真是的……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一身男裝打扮的喜恩,無奈地向右拐進胡同裡,踏人人潮洶湧的藏花閣。

  「哎呀!好俊的爺兒,裡頭請。」藏花閣的老鴇一見著她,便挽著她的手往裡頭走。「不知道爺兒貴姓,怎麼好似見過來著?哎呀,這麼俊的爺兒,我怎麼可能會忘了呢!定是爺兒沒對我提起姓名,是不?」

  喜恩僵笑著。「嬤嬤可真是好眼力,我兩年前來過一次。」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上商行替她工作?

  「啊!我想起了。」老鴇擊掌一聲  「你是司馬三少的客人,是不?」

  危急的處境,她不禁惱火地大吼著:「司馬邀煦!你是死了不成?我在外頭被人欺負,你還窩在裡頭不出來?快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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