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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丹菁    


  「我是一個很失敗的護法。」虛塵有點自責地低訴著。

  這樣的感覺是自責嗎?或者該說,除了自責以外,彷彿還有其他的情緒;然而時間一久,她卻忘了那到底是怎樣的感覺。教官所排的課程太滿了,她的腦袋裡除了任務和技能訓練,其他的都記不住,包括她原本的名字和她的家人。

  「是天晁說的嗎?」殘月倒是有點意外竟有人嫌棄她的能力。

  「不,是我這麼認為的。」

  也是她第一次無法肯定自己的能力,對自己的能力起疑。

  「發生什麼事了?」

  她們之間的對話總是無比的簡短,但是句句皆說到重點;到底是天性所為,還是經過訓練後的後遺症,那就不得而知了。

  重要的是,她們可以瞭解彼此的心情,畢竟她們是所有護法和守衛軍中僅有的兩個女孩。

  「我的主子不要我的保護,甚至改變我們之間原本的關係,我變成了被保護的人。」然而事實真只是這麼單純嗎?說真的,她無法這麼認定。

  「這樣有什麼不好嗎?」

  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虛塵抬眼一看,是最疼惜她的破星;望著他一雙如寒星般迷人的魅眸,她不禁笑了。彷彿有一種錯覺,好似大夥兒已經分離很久,現在再見面,那感覺是如此令人喜悅。

  「沒有什麼好與不好,只是我覺得自己沒有盡到應盡的任務。」虛塵試著辯解,卻又對這樣的說法存疑。   

  「傻女孩,倘若自個兒的主子可以保護自己的話,那咱們不是輕鬆多了,你又有什麼好不滿的?」破星坐在她的身旁,大手自然地擁緊她的肩,儼然把她當成與自己十分親密的人般。

  「可是我總覺得……」

  「虛塵!」

  正當虛塵還想要再問什麼時,卻聽到天晁狂怒的聲音在偌大的貴賓室裡響起,她一抬眼,便見到他宛若是一隻睥睨萬物的猛獅,怒不可遏地瞪視著她。

  唉,她又做錯什麼了?

  為什麼他每次見到她,總是一副氣焰高漲的模樣?

  一年一次的總部大會規定只有長老、次長和天眾們才能進入,所以她才會在二樓的貴賓室等他,她應該沒有忽略什麼細節,或者是做錯了什麼事吧?

  「走了!」天晁惡狠狠地吼了一句,隨即便轉身離去,心底有一把燒不透的火焰。

  簡直是可惡透頂!他好不容易從總部大會逃出來,本想趕緊將她帶回家,孰知她居然在貴賓室裡和破星狀似親暱的擁抱著。

  走了兩步,發覺後頭沒有腳步聲,看見她還愣在貴賓室裡,他不覺又火大地吼了一句:「如果你現在不想走的話,往後也犯不著再待在我的身邊了!」

  可惡!

  第五章

  即使是高速行駛著,身體與閃身而過的游離粒子摩擦而過,心裡蓄滿了難以言喻的妒火,他仍記得方才在會議室裡,那種恍惚而不屬於自己意志的感覺,仿若體內有什麼東西即將破繭而出般詭異。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轉世之體,但他寧願自己不是,可不管是或不是,似乎都不是他的意志所能控制的。

  未來似乎正與他的想望背道而馳,在他眼前的是他掌控不了的生命。

  而他命中注定將要永遠失去她。

  在愛的領域裡,每個人都沒有把握,他雖然擁有擄獲她的把握,但是現在的他卻沒有掙脫命運的能力。

  倘若他不願覺醒或者無法覺醒,是否意味著他將會失去她?只是他更清楚,即使他真的覺醒了,記起所謂的前世,他一樣會失去她;只因天眾和護法是注定不能結合的,他和她注定沒有未來。

  覺不覺醒之於他沒有意義,但是卻掌控了他的未來,讓兩人的距離更遙遠;儘管現在的他們是如此親近,但實際上,那眼眸交會時的情感,只有他自己明白。

  她心中在意的是附在他身上的另一抹靈魂,她看的不是他,保護的也不是他,執著的更不是他。

  而他,到底是為什麼存在這個世上?

  「主子?」

  坐在他身旁的虛塵感覺到一股詭譎的滯悶,不得不開口詢問他。

  畢竟這兒可不是紐約,沒有寬敞的大街亦沒有寥若晨星的車輛,此刻更不是深夜,他車子開得這麼快,豈不是太危險了?

  天晁卻置若罔聞,踩在油門上頭的腳更是毫不留情地踩緊。

  可惡,如果他連自己生存的意義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又有什麼理由出現在這個地方?

  難不成他只是為了所謂的轉世之說而存在?那麼活生生的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他到底算什麼?

  他完全不屬於自己!

  「主子,我們現在要回擎天居嗎?」見他不理睬,虛塵不禁又輕問著。

  她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可以確定眼前這一條路並不是回到總部所指派的住所之路。

  「我有說我要回擎天居嗎?」天晁不禁暴喝。

  難道在這麼大的天地裡,他除了回擎天居,再無其他可以去的地方了嗎?

  「不回擎天居,那我們要去哪裡?」虛塵不禁有點納悶。

  擎天居向來是總部用來讓四大天眾休憩的居所,是每一次天祭時,要護法留守的地方;如果不去那裡的話,又該去哪裡呢?

  宛如利箭飛縱的車身發出刺耳的煞車聲,穩穩地停在路旁,讓坐在身旁的虛塵險些跌個四腳朝天。

  這是怎麼著?

  虛塵不解地抬眼睇視天晁,她愈來愈不懂他了。

  真是詭異,一年不見,她已經愈來愈不瞭解他了;而回到總部之後,他更是益發變本加厲,更令她捉摸不定。

  「你說,除了不去擎天居,我們還能去哪裡?」天晁彷彿在喃喃自語。

  是啊,除了那裡,他還能去哪裡?

  母親早在多年前去世了,而他當然不可能回父親那裡去。在總部裡,他似乎再也沒有一個屬於他自己、屬於天晁這個人的地方,即使他擁有總部安排的住所,可那全都是總部企劃的樓層和要塞。

  就是因為如此,他厭惡回到總部。在這個地方,他找不到歸依,那種無助的感覺會讓他聯想到自己的童年,他痛恨自己居然仍是像當年那般無能!

  「主子?」她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的慌亂,但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主子,你是不是因為在會議中接受了天女光澤而感到一些覺醒前的波動,所以有點不舒服?」

  「你給我住口!」

  天晁怒然地轉向她,一雙妖鷙詭魅的眼眸狠狠地盯視著她,彷彿要將她拆吃入腹般懾人。

  可惡,她壓根兒不懂他到底想要什麼!

  哼,身為護法,她擁有的只不過是效忠總部的執念,其餘的七情六慾八成早在訓練中被消滅殆盡了。

  這樣子的她,還能算是個女人嗎?

  她壓根兒不知道他始終執著的是什麼,不斷掙扎的又是什麼,她就像是一個該死的旁觀者,看著他的喜怒卻只是站在他的身旁冷眼看待,以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睇著他,壓根兒不懂他的哀樂。

  「我可以去找破星幫忙,破星是我們四大護法之中靈力最強的,說不定他可以幫你……」

  「住口!我不准你再提起他!」

  天晁突地將她摟入懷裡,發狠的將她緊擁住,彷彿要將她嵌入體內般狂暴,嗅聞著她身上微弱的清香,企圖安撫自己幾欲分崩離析的情緒,撫平那股幾欲令他魂飛魄散的不安與悚懼。

  該死,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為什麼他偏偏這般執迷?

  想要遠離她,卻總是情不自禁的念著她;她不過是他的護法罷了,為何他會如此地想要擁有她,甚至願意為了她拋去現有的一切。可惜,即使他願意拋棄一切,卻仍舊不能得到她。

  可惡,為什麼要將他逼進這般痛苦的深淵裡?

  「主子?」虛塵呆愣地任由他擁著,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推開他。不過,雖然有點痛,但是就這樣隨著他的呼吸,她似乎可以感覺到他的溫度經由兩人相接觸的部分,慢慢地傳到她身上。

  這種感覺,溫暖得像是初夏的風,令她不由得眷戀,腦海中翻飛著在很久以前的一個初夏,仿似也有一個人這樣抱著她。那是她要進總部之前的事,然而事情太過久遠,她已經不太記得那時候這樣抱著她的人到底是誰,但那種感覺和現在有那麼一點點相似。

  「主子,雖然我不懂你到底在急什麼,若是我可以幫你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會盡我的一切來幫你。」她看見天晁突地抬眼看著她,彷彿在思忖著她話中的可靠性。「因為我是你的護法。」

  轟的一聲,灰冷的空中敲下一記雷擊,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天晁。

  他怒目瞪視著她,緩緩地勾起略薄的唇,彷彿自嘲般笑著。

  「就只是因為你是我的護法?」

  他要這種關係做什麼?

  冷哼一聲,他倏地推開她柔軟的身子,打開車門便往外走。

  虛塵傻愣地看著他往路邊走去,突地感到失落。她疑惑地瞪視著自己的手心,感覺一股餘溫還停留在她的手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在心底蔓延,令她有點不知所措,伸出手想要再捕捉一些溫暖,卻發覺散發熱能的軀體已經離她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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