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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丹菁    


  瘋了,她現在想的應該是自己的未來,應該要妥善安排這得來不易的一切,趁著這難能可貴的機會趕緊攀上顛峰,然後光榮地回家才是,可她為什麼卻拂不掉他鐫鏤在她腦海中的每一個表情?不、不、不!別在這個時候擾亂她的思緒。她好不容易才擁有自己想要的,所以她不能想他,不能再想他!

  但是,即使閉上眼睛,她仍可以從黑暗中望見他那倨傲的笑臉;捂上耳朵,她仍可以聽見他魅惑靈魂的狂肆笑聲,就算是屏住呼吸,她也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味混雜著濃濃的煙味……她已經瘋狂了,已經為他瘋狂了,甚至他還看見幻影,看見了他那一張可惡的臉出現在照後鏡上……照後鏡?

  宿婺猛地向前傾身,晶亮的眸子難以置信地望著司機座上的司機卻已經不是原來的司機,而是變成兵悰那一張該死的俊臉。

  「兵悰!?」

  「婺兒寶貝,我回來了。」兵悰猛地踩住煞車,回頭免費奉送她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

  「你這個該死的男人,你還知道要回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知道我有多想你……」所有的憤怒還來不及一次傾瀉,已然化為盈眶的淚水,毫無預警地墜落粉頰,粗暴的怒罵聲更轉換為哽咽。

  宿婺纖細的雙臂緊緊地攀住兵悰的頸項,整個身子從後座直撲向他,不斷地戰慄著。

  「我不是說一個月嗎?」兵悰有點受寵若驚地望著她,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背,竊喜自己又發現她的另一面。

  「去你的!已經三十一天了。」宿婺整個人靠在他的頸項上,不甘地說著;她是多麼不願自己的情緒起伏總是隨他的舉動而無力自控。

  「一個月也有三十一天呀。」他隨著她無厘頭的抱怨笑得愈厲害;原來他的宿姿寶貝也會抱怨、也會怒罵,並不像她外表那般的冰冷令人難以接近。

  「你強詞奪理!」

  宿婺仰起小臉,臉上淨是淚痕,挾帶著憤恨,突地將他的頸項拉下,狠狠地吻上他那一張該死的唇。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這般地想念他,儘管在心中否認了千百遍,但是一見到他,所有的怨懟即化為不願坦承的想念,迸發出激情。

  兵悰一愣,沒想到分離一個月竟然能夠得到這麼大的好處,早知道他就多待一個月,好讓她可以坦白地表現她的情愛。不過他巧盡心思扮司機,似乎也挺值得的。

  他緊抱住她的身軀,隨著暖玉溫香,他輕輕地啄吻她,再猛地深切索求地探入她的口中。靈巧的舌輕勾著她,不再帶領著她,將主導權交給她,讓她試著向他索討她該有的權利。

  可他沒想到,當她青澀而生硬地誘惑他,粉嫩的舌羞澀地舔舐著他的慾念,勾動他的慾火時,竟會令他情不自禁得無以自拔。

  他猛地將她拉開,詭魅的眼眸已是情慾氤氳。

  「怎麼了?」瞧他把自己拉開,宿婺以為他是不喜歡,不禁羞赧地低下頭。

  一別一個月,她覺得自己像是瘋了,所有的心神全繞著他轉動。見到他更是情難自遏地撲上他,像是個獨守空閨的怨婦,不斷地向遲歸的丈夫索討歡愛。

  「到我家去吧……」他粗嗄地將她抱至助手席,狂嘯地直往他的住所去,怕是再遲一點,便會在這裡要了她;他是無所謂,但是他可不容許他以外的男人見到她的美麗。

  第十章

  一進兵悰的公寓裡,兵悰與宿婺像是分離一世後重逢般地纏綿,需要彼此的體溫慰藉,渴求彼此的深情緩繼。

  兩人擁吻著,彼此的舌互相勾誘著,試圖引導出對方的熱情。雙雙跌坐在沙發上,兵悰的大手放肆地拉扯著她身上的衣服,而宿婺更是忘卻矜持,學著他的舉動,褪去他的襯衫,小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游移。

  「他沒有對你怎樣吧?」

  摸著他的胸膛,宿婺的小手突地一僵,想起了朱裡安。

  「你以為呢?」兵悰會意地笑了笑,立即明白她話中的試探。

  事情還不到揭曉的時分,他還不打算將所有的事情告訴她,不妨讓他先賣個關子。

  「我不知道……」水漾的眸子含羞帶怯地瞅視著他。

  「你可以試試看我是不是有所改變?」兵悰揚著笑,俊臉上是訴不盡的意氣風發。

  「你會不會變成Gay?」宿婺嬌吟了一聲,身子微顫,可是腦中卻不斷地想著他與朱裡安的吻,心中閃過凌厲的妒火。

  兵悰放聲大笑,隨即附在她的耳邊,粗嗄而低啞地說:「依我所知,沒有一個Gay會像這般眷戀女人的身體。」

  「兵悰……」宿婺的身子慢慢地暈染成一片熾紅色,身子戰慄的扭動著,雙手更是緊緊環住他。像是一道疾雷狂烈地打進她的身軀,竄進她枯槁的漠地,燃起漫天大火,令她沉溺於慾火煎熬中。

  「你真是太甜美了……」

  看來他今天私自從米蘭跑回來,算是值得了。

  「不要,呃……」宿婺一雙小手拉扯著他的髮絲,止不住一波波熾熱的慾火焚燒,只能無助地輕吟。

  天,她真是太淫穢了,居然像個飢渴的蕩婦無恥地偎在他的懷裡。但是正因為他是最棒的男人,她才願意為他成為蕩婦的不是嗎?

  ???

  「他真的沒有對你怎樣?」

  一陣激情雲雨之後,宿婺偎在兵悰的懷裡。

  她的雙手仍是不斷地掐揉著他身上的肌肉,很怕這只是一場春夢;怕她一合上眼,他就不見了。

  「你吃醋了?」

  他的大手一探,隨即將她不安分的小手納入掌中,湊到唇邊輕輕啄吻,再轉而以濕熱的舌在她纖細雪白的玉指上舔逗。

  「誰吃醋了?」臉一紅,宿婺猛地抽回玉指,卻止不住心頭如擂鼓般不安的跳動。

  她怎麼會愛上這個男人?怎麼會愛上這個自大狂妄的男人?他壓根兒不知道她是多麼地擔心他,甚至沒有一天睡得好。不但要忙自己的事業,還要分心想著他,可他竟然說出這麼可惡的話!

  她偏不如他的意,說出任何他想聽的話。

  「如果不是吃醋,你怎麼會一見到我回來便巴上我的身體,儼若是個蕩婦一樣?」兵悰可不容許她退縮。在這個愛情詭譎的領域裡,他好不容易才可以擁有她,任誰都會想要清楚地獲知她的真心。

  他要她,迫切地需要她陪伴他一生,所以他可以為她付出所有,當然也包括在米蘭所籌備的一切。

  「我天生就是個蕩婦!」見他掛在唇邊得意的笑,宿婺偏不讓他如意,硬是當頭淋了他一大桶冰水。

  可是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

  「你試過別人的滋味嗎?」若不是如此,她又怎會知道自己是個天生的蕩婦?

  兵悰冷厲地瞇起詭邪的眼眸,迸射出危險的光痕,俊魅的臉孔上宛如一陣冰雪肆虐。

  「我……」宿婺驀地吞了口口水,迷濛的眸子裡寫滿悔恨,可是才要說出口的話,卻在他冷驚肅儼的注視下,又自動吞回肚子裡。

  她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她只不過是想要他也擁有與她一樣的嫉妒,只是純粹想刺激他罷了;只是想要撒嬌而已,不是真的想要翻臉。這不過是開玩笑而已,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難收拾?

  她應該要道歉,是的,一定要在事情變得更難以收拾之前趕緊逆轉情勢,否則他會誤會她真的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但是她說不出口,真的說不出口。

  「我懂了。」兵悰面無表情地坐起身,隨即快速套上衣服往外走去。「我出去走走,你休息吧。」啥?宿婺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灑脫地離開他的公寓,真的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什麼嘛!若真的要走,也應該是她走,他幹嘛離開!?

  她不過是開個小玩笑而已,他用不著這麼生氣吧。他為什麼不找她問清楚?不過,就算他真的問,她也說不出口。

  算了,明天再找他把話說清楚就好了。

  ???

  「什麼?他回米蘭了!?」外景車旁傳來宿婺拔尖的喊叫,不敢相信經紀人小何所說的話。

  不會吧?不會的,他不是才剛從米蘭回來,為什麼又馬上回米蘭了?

  難不成……他是因為生她的氣,一怒之下便打算回朱裡安的身邊,而不再理睬她?

  這怎麼可以?朱裡安對他那麼好,很難說兵悰不會淪陷在他的攻勢之下,而成了朱裡安的愛人,那她怎麼辦?

  不行,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是她的男人,她這一輩子是纏定他了,怎能讓他投入其他人的懷裡?管那個人是男是女,她都不允許,因為他說過他是愛她的!

  「小何,給我SM的電話。」

  宿婺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可是等了好半晌,卻等不到接電話的人,於是……

  「喬忻的。」

  「仲恂的。」

  「向惜的……」

  「人都死光了,為什麼都沒有人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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