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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悠悠    


  她很氣惱的敲著額頭,扯了扯頭髮,誇張的個性必須改掉,在面對缺氧中時要徹底防備,克制情不自禁、嚴禁有身體碰觸!

  她悄悄打開房門偷瞧,闕揚中坐在起居室看報,桌上佈滿香噴噴佳餚。哇!幸福兩人世界,好心動呢。

  唉!愛他是條不歸路,這一輩子是別想忘了他。

  哭夠罵夠發洩夠了,而且他難得溫柔,還有什麼好氣的,說不定這一生能得到他關愛的機會僅此一回,不要再計較他留下來的原因。

  卡卡卡!不許再瘋了,危機解除後闕揚中就會遠離,那她以後要如何過活?

  她是貪心的女人,相處之後,要她重新過著只望著照片的日子,那等於要她的性命。

  不了不了,深愛的揚中學長,親愛的兩百萬,酷酷的忍者,通通再見了,不要再以他為心中,她要屬於自己的人生!

  幸靈踹開房門快步走向陽台,才要打開落地窗,高大身影成堅硬石牆擋在面前,「還不錯嘛,很主動。」

  「我會履行承諾,請你給我十分鐘說話。」闕揚中手伸到背後,悄悄把落地窗上鎖,想多拖延一點時間。

  「不想聽。」她無情指著兩個方向,「跳樓,滾出大門,二選一。」

  「你不能直接判我死刑,至少給我五分鐘申訴。」糟了,時間愈說愈短,他暗暗叫苦。

  「好,計時開始。」她推著他,想先打開落地窗,好讓冷空氣保持心情冷靜。

  「等一下再開。」他急急蓋著她的手阻止,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只剩兩分鐘,我的時間比較快。」她雙手環胸,端著不耐煩面孔,天可知,裝作不在乎是自我凌虐。

  聽到時間又縮短,他的額間冒汗,果真愛慘了,唯有她能讓他魄力、懾人氣勢消失,「我從小就接受忍者訓練,手裡劍是我的代號。」

  「一分鐘倒數。」才說幾個字她就動搖了,她不敢再聽,知道的愈多愈離不開他。

  「還有銀翼……組識……項煉,這棟屋子,我的動機是……」該坦白的事非常多,每一件都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完,他被逼急了只好跳著說,結果沒有一件事說完全。

  她的冷面具快龜裂,扯著嗓子大喊,「時間到!」

  「等等,你才給三十秒。」

  「等什麼等。」她以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讓開,別忘了你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健壯軀體不畏槍彈,偏偏不敵纖細玉指,他只好退離,眼看她打開落地窗要走出陽台,憂懼沙塵暴等級的怒氣席捲,他連忙伸出鐵臂緊緊將她圈進懷裡,「你給的時間根本不夠。」

  「別碰我。」她使勁踹著他的小腿,拳頭給他捶下去,嗚嗚,打在他身痛在她心哪。

  「不放手。」

  承受不住了,幸靈的淚水不爭氣滑落,「你不愛我沒關係,別以擔心我的安全守著,這樣讓我很痛苦,又想當個傻瓜又想變成花癡……求求你省下連累我的愧疚感,我不想在你走後,又回到守著記憶過活的日子。」

  「對不起。」

  她最不想要他的對不起,「我決定出國旅行,那些人沒機會傷我,你可以放心離開!」

  一直以來,闕揚中根本沒有機會好好解釋,誤會劇增,逼得他快瘋了,「你讓我說話。」

  「以後別再見。」她指著大門。

  他低頭以吻封緘,竭盡本能吻得她暈陶陶,溫柔中混合霸道,大聲宣告,「我要你愛我一輩子。」

  「我不要了。」她小臉紅艷艷,嬌喘連連,身軀柔軟無骨全靠著他支撐,反駁的話語全變了調。

  咦,他的話裡是不是有著特別意義?他的吻……

  闕揚中低頭埋進香肩,剖心表白,「在求學過程中我只記得一個人,天天出現在木棉道的女孩。」

  等了一會沒下文,她不敢抱希望,「為什麼突然扯到從前?你別想再笑我,我不會承認。」

  想太久了,他擰起眉頭,很氣自己表達情感的能力太差,陳述往事是他唯一能說得快速的流暢,「烈日當空,她在高溫的石頭上煎蛋,運用石頭玩起骨牌遊戲,輕輕一碰出現女孩笑臉……」

  「嗄?」這些事她沒有公開,原來那天在幸福缺氧中,他並不是說好聽話來安慰她,他是真的記得往事。

  第九章

  「她的點子變化無窮,隨時可表演、可散場,主任教官抓不到她的小辮子,很多男同學都會特別趕去木棉道看精彩好戲,不過後來她只剩一個觀眾,你知道原因嗎?」

  幸靈不情願的咕噥,「我只為你一個人當傻子,你出現的時間不一樣,當然就只剩你一個觀眾,厚!你不必得意。」

  他吻了吻紅唇,爭取說話機會,「我故意選冷時段出現。」

  她不敢相信自己獨得億萬樂透彩……停停!禁止幻想,否則從雲端摔下會粉身碎骨,「我不懂你說什麼?」

  闕揚中不會花言巧語,為了平息她的怒火,盡可能說出感覺,「我現在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後來不再經過木棉道,因為那女孩轉學了。」

  「真的嗎?」幸靈從不知道他是懷著特別心情。

  他靦腆笑了笑,「如果沒有再遇見你,對感情遲鈍的我永遠不會發現這份心情。」

  天底下沒有任何事比他說這段話,還令她感動了,幸福之神眷顧她了?如夢境般,她不敢眨動眼睛,生怕美好景致溜走。

  靜默了,只聽聞彼此心跳聲。

  闕揚中非常不安,憂心不能留住她,捧著小臉,又道:「這幾天我只要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你百變的表情,心裡迴盪全是你的聲音,色彩很夢幻、很溫暖,那份感受好像……」

  他揉揉想到發疼的頭部,很努力詮釋,費心形容,「你融入我死板的生命,再也難以割捨。」

  還懷疑什麼、還氣什麼?

  爽上了天啦,幸靈拉下他的衣領,只想用力吻著,不過難得他掏心暢言,不想放掉好機會,她佯裝生氣詢問,「那為什麼遲遲不坦白身份?」

  「我何嘗不想,只是很氣你不愛『醜男人』,我甚至跟自己吃醋,不想看自己真正的臉。」他也像個傻瓜。

  唔!原來是怕她只愛外表,真枉費啊,她還被稱為愛情專家。

  幸靈小指勾了勾他的手,嬌羞低語,「你說這些想要我繼續愛你,那我在你心裡算什麼?」

  「靈兒,你……」當然是最重要的女人,今生唯一,闕揚中的耳根染紅。

  韋凌教的辭句很動聽,但他說不出口,且一口氣說了太多內心話,遠遠超過他三十年來傾吐心事的字數,表白的動力需要再補充。

  靈兒兩個字足以融化她了,貪心的幸靈故意下猛藥,「嗯,說不出來?或者我沒資格進駐你的心房?」

  呵呵,就是要聽他親口說出愛情經典名句「我愛你」,等待多年的心會更踏實。

  撫平她的怒氣比生死搏鬥累人,闕揚中以鐵臂束緊纖腰,讓兩人之間毫無縫隙,先吻了吻她圓嫩耳朵補充力氣,緩緩低語呢喃。

  呼!為她累為她而苦全值得,懷裡的人兒開心笑了,粉嫩嬌顏是他見過最美艷的花朵。

  「呵,我也愛你。」她調皮的以唇形對他傾訴愛語,「沒有聲音的,請自己想像,過去愛得毫無保留,現在要含蓄嘍。」

  「沒關係,我會讓你說出口。」闕揚中低頭吻了吻朱唇,點燃熱情火焰,頻頻誘惑小舌回應。

  幸靈可皮了,被吻得嬌喘吁吁,白雪玉膚泛了一層嫣紅麗色,還是不肯招供,「闕先生,我是不會屈服在『淫威』下的,哈哈。」

  好樣的,竟用淫威形容,闕揚中很神秘的從口袋裡取出戒指握在手裡,「我打算賄賂。」

  「賄賂?什麼東西啊?」她好奇的看著他攤開掌心,原來是那天她拔下的戒指,「老兄,這本來就是我的耶。」

  「是我的。」意外的,闕揚中並不打算還給她,握著她的手指將戒指套進自己的小指。

  「哪門子的賄賂,分明是明目張膽霸佔我的寶貝。」紅唇噘得高高,她偷偷竊喜,很配合的為他套上,還拍了拍他寬廣胸膛,「以後你就是我的人,要乖乖聽話呀。」

  「賄賂這才開始。」闕揚中牢握貼在胸前的小手,又取出一枚戒指,璀璨如星的鑽戒呈現在她眼前。

  求、求、求婚?!像心臟病突發,差一點昏過去,只敢小心問著,「以物易物嗎?」

  求婚戒指握在手裡,闕揚中比她還緊張,熊熊忘了練習很久的情話,偷瞄了瞄暗藏的小抄,「用我的……用我的一生賄賂,請你嫁給我吧。」

  幸靈欣喜若狂,興奮的將他撲倒,雙手環住他的項頸,大聲說道:「我願意,千千萬萬個願意,我愛你三個字可以無限次說給你聽,快把戒指還有你的人交出來。」

  「你呀,好寶。」他寵溺的捏了捏她巧鼻,有了她,這一生擁有無窮盡的快樂。

  「你才寶,我發現你今天特別不一樣,有幾句話根本不像是你會說的,甜到油嘴滑舌嘍。」她舒服的窩在他懷裡,手舉得高高,目不轉睛看著戒指,一切美得像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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