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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默嬋(沐辰)    


  想到水泱奇,朵娃心情沉重不已,一想到他,她的腦袋跟著混亂起來,無法思考。

  「那裡頭寫了什麼?」

  「還不是說你拋棄生母,拒絕供養她之類的。」這類的投書,上回羅斯已替朵娃處理過一次,那次是她那英國籍的父親投的書。

  她有段時間住在英國倫敦,走秀也以歐洲為主,後為避開父親的糾纏,她才接受羅斯的建議回到美國長居,只是沒想到,避了父親來了母親。

  「羅斯,對不起。」朵娃心情沉重的道歉,她不知道一個人有了成就後,煩擾也接踵而來,天知道她當初只想求一頓溫飽而已。

  「你竟然會說對不起?」自尊心比天還高的朵娃會道歉?這倒是奇聞一椿。

  「嗯?」朵娃見羅斯訝異的模樣,有些不明所以,跟著回想適才自己說了什麼,發覺她不過是因麻煩到羅斯而道歉,他有必要如此訝異嗎?

  「朵娃,你長大了。」將她從俄羅斯的小伸展台挖掘到現今各家名牌爭相競邀的頂尖模特兒,羅斯一路看著她成長,也明白她刻意的隔絕與週遭的距離。

  「呃?」朵娃一楞,不明白羅斯為何突然這樣說。

  「你沒發現你比較有表情了嗎?」羅斯微笑,拍拍她的臉頰。「這事我會處理的,你安心工作吧!」

  「羅斯,如果他們的目的是錢,我可以給。」朵娃只希望有平靜的生活。

  「你這樣只是姑息他們,給錢又如何?你有那麼多錢可以填這個無底洞嗎?你還有幾年可以上伸展台?」

  朵娃無言。

  「不過你會這麼想,代表你比較像人了。」

  「羅斯!」朵娃低叫,難道她以前不是人嗎?

  「應該是說,你逐漸有喜怒哀樂了,以前你凶狠的像黑道大姊。」羅斯伸手擁抱比他高上十公分的朵娃。「不論是誰讓你這樣,你都得好好把握。」

  「羅斯,你也變了,以前你很少說這種話。」朵娃唇角微鬆,綠眸滿是笑意。

  「因為我戀愛了呀!」羅斯笑容滿面,「好了,不跟你多說了,這事交給我,我會辦妥的,去工作吧!」

  他拍拍朵娃的肩,把她還給造型師,卻留了一堆問號給朵娃。

  「羅斯。」朵娃拉住羅斯。

  「怎麼了?」

  「戀愛是怎麼回事?」朵娃迷惘的問。

  「戀愛啊……」羅斯反手拍拍她的手,想著想著,他笑了,「就是當那個人出現後,你所有的行事準則都無用之時,那就是戀愛了。」

  朵娃將這話收進心底細細沉吟思釀,如果戀愛這回事像問題集般有解答,也許朵娃就能翻找解答本找答案。

  無奈的是,很多事情常常在發覺後,才驚覺自己錯過了什麼。

  ☆ ☆ ☆ ☆ ☆ ☆ ☆ ☆ ☆ ☆ ☆ ☆ ☆ ☆

  水泱奇皺起眉頭,目光於文件與例行演示文稿的經理人之間游移,偌大的辦公室沒有聲響,經理人們被水泱奇看得冷汗狂冒,但無一人敢伸手擦去。

  「這是怎麼回事?」以為經過了一個世紀的漫長折磨,終於在水泱奇肯開尊口之時解除。

  經理人們互相觀看,無一人敢說話。

  水泱奇抬起纏著刺目白色繃帶的手,略過前額,「Alvin,你說。」

  「是。」被點名的Alvin面有難色的與其它兩位經理人打過照面後道:「那是我們公司在聖荷西投資興建的一座商業中心,已啟用近一個月。」

  「所以?」水泱奇要的不是介紹,而是這呈上來的東西來源為何。

  「可是一個星期前,商家們紛紛收到這些黑函,要他們退出我們商業中心,否則將會有意想不到的後果發生。」

  「因此?」水泱奇對於這個屬於上任副總裁留下的爛攤子已有大略認識,除了監理仍在行進的project,以及收服手下,他目前做的是收拾爛攤子。

  「因此,由於事態看似嚴重,加州的管理處選擇上呈。」

  「事態看似嚴重?我記得我說過,無論多瑣細的事,只要事關business,都必須在第一時間讓我掌握情況,但是黑函的事發生多久後你們才讓我知道?為何管理處沒有在第一時間做處理?遇到事情只會上呈總公司,試問要管理分處有何用?」水泱奇凌厲銳目看著他們,口氣平穩無責備之意,卻讓經理人們聽得滿頭大汗,一個個全都低頭無語。

  「Gene?你說,我們現在該如何解決這件事?」

  「副總裁,我……」

  「Fergug,你說。」Gene一遲疑,水泱奇立刻跳過他,點下一個。

  「副總裁,依我個人的看法,我希望副總裁親自跑一趟,前去安撫住戶與商戶,給子他們承諾,說明我們絕對會揪出發散黑函的人士,藉以安定人心。」Fergug於前車之鑒,一被點到名立刻說出自己的看法。

  「其它人的意見如何?」水泱奇再詢問。

  其它幾位紛紛同意Fergug的看法,畢竟得要有個份量夠的人物出面,已然失序的場面方有可能壓下。

  「Joan。」水泱奇叫著一旁當會議記錄的秘書。

  「是,副總裁,您的行程近三日內皆已排定,對像分別是……」

  「就安排三日後到加州去,知會加州管理處,要他們這三天整理好所有的來龍去脈,我踏上加州的上地一小時內要知曉所有的事。」

  「是。」

  「Fergug,就由你隨同我過去,這三天詳讀資料。」

  「是。」

  「散會。」水泱奇環視眾人,終道出這句赦免令。

  一群人魚貫而出,辦公室剩下他一人時,他重吁口氣,雙手的傷口隱隱作痛,猶若芒刺未除般礙手。

  敲門聲響起,Joan得令後打開門進來,「副總裁,有位亞瑟?辛克裡先生在外等候見您。」

  「亞瑟?!」水泱奇意想不到會有遠從台北來的友人到訪。「快請他進來。」

  「原諒我不請自來。」亞瑟身著一襲墨藍西裝,神態輕鬆自在的上前同水泱奇擁抱。「好久不見,buddy。」

  「好久不見。」水泱奇交代Joan幫忙泡兩杯咖啡進來,便同亞瑟移至辦公室的沙發坐下。

  亞瑟的笑容在見著水泱奇包著繃帶的雙手時逸去,「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捏碎杯子,結果碎片嵌進肉裡。」水泱奇笑了笑,雲淡風輕的說著。

  此時Joan送上兩杯咖啡,對亞瑟多看了幾眼,亞瑟回以一個笑容,Joan竟滿臉通紅的離去。

  「你的魅力還真大呵!」水泱奇調笑。

  「別消遣我,我的心裡只有蘇一個。」亞瑟忙表明立場。「好端端的怎麼會捏碎杯子?受到什麼打擊嗎?」

  水泱奇沉吟許久,才在亞瑟執起咖啡杯欲喝咖啡時道:「因為被雷打到,所以捏碎杯子。」

  噗的一聲,亞瑟被入口的咖啡嗆到,引起一陣劇咳,他接過水泱奇遞上的紙巾,咳到一個段落才說:「你一定是故意的!」

  「如此震撼的消息,當然得配合某些因素才顯得夠震撼啊!」水泱奇雖是笑著,但眼眸深處滿是沉黑的失落。

  「那也不必挑這種時候嗆死人啊!」亞瑟橫他一眼,正容,「你剛說被雷打到是講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否則我手上的傷口怎麼來的?」水泱奇說著,還刻意晃晃兩手,要亞瑟正視「證據」。

  「那是哪種雷?」亞瑟不是不相信「證據」,而是質疑水泱奇如此不安的原由。

  「你說呢?」水泱奇的笑臉快掛不住了。

  在紐約沒什麼朋友的他,平常將心緒隱藏得極為辛苦,即使有辛濟清、水傾染他們在,可平常各自忙於工作,也都各有家庭,他亦不便打擾。

  「哦,原來你被月老的紅線給勾到啦!」亞瑟噴笑出聲,掄拳傾身打了下水泱奇的肩,「對方是誰啊?」

  「你是外國人,能不能用西方常用的比喻?」水泱奇笑容逸去,緊繃的神色回異,「像被愛神的箭射到之類的……」

  「少扯開話題,對方到底是誰?」亞瑟揮揮手,要水泱奇別裝了。

  「我鄰居。」水泱奇頹然的說,「她很彆扭又常常口是心非,而且自我防衛心很重……唉……」

  一旁的亞瑟早不給面子的狂笑出聲,水泱奇見狀狠狠賞他一拳,「你笑什麼!」

  「連你也終於被雷打到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哈哈哈……」亞瑟此刻是以友人的身份嘲笑水泱奇。

  「你怎麼說的我好像罪有應得,活該得到報應一樣。」水泱奇皺起眉頭,很想打掉亞瑟的笑臉。「你是來紐約做什麼?專程來嘲笑我的嗎?」

  「不是,我休年假,蘇在紐約做事,所以我來找她。」說起未婚妻蘇,亞瑟的臉上出現萬丈光芒。

  「休幾天?」

  「一個月。」

  「靖江怎麼那麼好心放你這麼長的年假?就算靖江肯,韓變態肯嗎?」水泱奇口中的韓變態便是陷害他來收爛攤子的上司韓行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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