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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米栩    


  壓根兒不相信他的官截雪推開房門,卻看到令她心碎的一幕。

  冷書御摟著若娜,兩隻手還放在她的腰上,而若娜和他……

  竟然在接吻!

  「冷書御,你好樣的。」官截雪咬牙切齒地大吼,驚得房內的兩人趕緊分開。

  「雪,你不要誤會。」冷書御急匆匆地向她走來,欲拉住她的手。

  「誤會?我親眼看到還能誤會?你這個戴著假面具的小人。」一抬手,她給了他一巴掌。

  這臭男人,才剛和她訂完婚,馬上摟著別的女人親吻,究意是將她置於何地?

  「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事實是……」冷書御急著解釋。

  還沒講完,官截雪便掙脫他的鉗制,轉身跑了出去。

  「雪,你等等我,外面在下雨。」他也舉步追去。

  望著兩人漸去漸遠的背影,葉天浩笑了出來。

  「真脆弱的感情,這樣就有裂痕。若娜有你的。」這女人手段真高。

  若娜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剛才她強吻冷書御時,他一點感情也沒有,更別提回應了;為了防止他拉開自己,她還硬貼在他身上,以製造效果。

  不過,雖然破壞了他們的感情,她也同時瞭解到,她與冷書御是再也不可能了。

  ☆ ☆ ☆ ☆ ☆ ☆ ☆ ☆ ☆ ☆ ☆ ☆ ☆ ☆

  雷聲隆隆,跑龍套在雨中的兩人很快就淋濕了衣裳。

  「雪,你站住。」追上官截雪的冷書御一把抱住她,不讓她再咆。

  「放手,你放手!」官截雪使了勁要推開他。

  「不放,除非你聽我解釋。」

  「不聽、不聽,你講什麼我都不聽。」她捂著耳朵猛搖頭。

  大雨打在兩人身上,寒意鑽進兩人的身體裡。

  為了抓住她,冷書御費了好大的力氣,但氣頭上的她,力氣卻是平常的兩倍。他不得不制止她。「你再動,會傷到你自己的。」

  「放手。」她用力一踩他的腳。

  劇痛令冷書御鬆了力道。

  官截雪順勢將他推倒在地。

  她拔下戴了不到二小時的戒指,用力丟在他身上。

  「還給你,我不要嫁給你。」說完,轉身就跑。

  「雪,站住。」

  好不容易掙扎著站起來的冷書御想追,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攔下一輛車揚長而去。

  該死!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手掌握緊戒指,鑽石刺入他的肉裡,他卻渾然不覺疼痛。

  他一定要把她追回來!

  ☆ ☆ ☆ ☆ ☆ ☆ ☆ ☆ ☆ ☆ ☆ ☆ ☆ ☆

  唉,這已經是冰澄晴音第一百零八次歎氣。他開開心心地去參加冷書御的訂婚典禮,沒想到在回程的路上竟撿到淋雨落跑的新娘子。滿臉是水、分不清是淚還是雨的官截雪,要求她載她離開傷心地,她不敢不照辦。否則,誰知道她會不會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或許是車上的冷氣太強,官截雪淋了大雨,竟感冒並發輕微的肺炎,現在還要勞動她充當臨時護士。

  「冷書御,我恨你,咳咳。」官截雪不停地囈語著。

  瞧,她愛得多深!連生病都惦記著他。

  冰澄晴音搖搖頭。愛哪,真能使人發狂,幸好自己精明,跳脫得早。

  聽說冷書御發了狂似地找人,若是讓他知道人在她這裡,她不敢去想自己的下場有多慘。

  他們何苦折磨自己又折磨對方,有事當面講清楚就好嘛。

  不過以官截雪現在的情況來看,要她清醒著聽冷書御解釋不太可能,就讓她當個好人吧。

  冰澄晴音拿起手機,撥著號碼。

  (喂?)對方的聲音聽來像是歷盡滄桑。

  「冷書御,我是冰澄晴音。」

  (什麼事?)現在的冷書御沒空聽她廢話,等一下他還要出去找人。

  「你不是在找人嗎?」

  (你有什麼線索?)聽到她的話,他立刻精神百倍。

  「不是有什麼線索,而是她的人現在正躺在我家的床上。」這樣夠直接了吧。

  冰澄晴音等了半天,冷書御沒有回答。

  「喂、喂,冷書御?」他竟然掛了!

  不到半個小時,冷書御旋風似地飛奔到冰澄晴音家。

  「人呢?」

  一進門也不打聲招呼,沒看到她大刺刺坐在這裡啊。冰澄晴音故意不回話,好出出心中的怨氣,誰教他平常總欺負她。

  「人呢?」冷書御冷靜不下來,急著要見到官截雪。

  「在裡面,不用擔心她不見你,因為她正昏迷著。」帶冷書御進入房間,她指指床上的人兒。

  冷書御無聲地向前,看著官截雪生病的痛苦模樣,揪得他心裡發疼。

  「雪。」大掌撫上她的額頭,熱度燙得嚇人。

  「她有重感冒和輕微的肺炎,藥都喂不進去,剛剛醫生才為她打過針。」冰澄晴音好心地說明官截雪的病情。

  冷書御連人帶被抱起來。

  「你要帶她去哪裡?」把病人移來移去的不好吧。

  什麼話也沒說,冷書御抱著官截雪直接走出她家。

  冰澄晴音心想,她可是有盡力阻止他帶走人,到時官截雪怪罪下來,也好拿來當借口。但願老天保佑他們。

  ☆ ☆ ☆ ☆ ☆ ☆ ☆ ☆ ☆ ☆ ☆ ☆ ☆ ☆

  將官截雪帶回家,冷書御叫醫生來看了一趟。現在她打著補充營養的點滴,人仍在昏睡。

  「記得按時給她吃藥。小心看顧她,以免病情加重。」醫生叮嚀著。拿著藥包,冷書御細心地將一顆一顆藥丸磨成藥粉,又將藥和在溫開水裡,慢慢倒入她嘴裡。但藥實在太苦,全被她吐了出來。

  他只好調一碗糖水和藥。這次,為了確保她不會吐出來,冷書御親口含住藥,苦澀的藥味充滿在他的口中。打開她的小嘴,將藥水緩緩灌進去。

  好苦!官截雪下意識地排斥,但藥水還是持續進入她的胃中。

  她不想吃,但全身無力的她無法反抗。好不容易,苦味離開了她的嘴。

  冷書御又含了口糖水,餵她喝下。甜甜的滋味沖淡藥的苦味,官截雪這次沒再反抗。

  就這樣一日四次,持續了二天,官截雪的燒退去,臉色漸漸好轉。

  意識朦朧中,她感覺有個人在餵她吃藥,還不時為她換毛巾,注意她的保暖。

  這天深夜,冷書御累得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官截雪幽幽睜開雙眼,透過檯燈昏黃的光線,她看一趴在身邊的人。

  她直覺想離開,才動了一下,就覺得四肢酸痛無比。

  她的動作驚醒了冷書御。

  「你醒了。」他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我要離開這裡。」官截雪發現他的俊容似乎很久沒整理,整個人看起來很沒有精神。

  「我不准你離開。」真是的,一醒來就想離開他。

  「你去找你的若娜,不要理我。」她掙扎著爬起。

  「你給我躺下。」他動手壓下她,難得生氣的他也動怒了。

  無力掙脫,官截雪只好乖乖躺著。

  「你看到的並不是事實,是葉天浩和若娜串通好的,你自己想想看。」

  訂婚完隔天,若娜便親自上門道歉。因為她想開了,不想再痛苦下去。

  官截雪回想著,事情的確有些古怪,好像每個環節都銜接得太過完美,一點也不像真的。

  「可是你吻著她。」這一幕最令她不能釋懷。

  「是她強吻我,我可從頭到尾都沒回應她。」

  「騙人!」她明明有看到。

  「如果我有吻若娜,就讓我今生娶不到老婆,孤老終生。」他向天起誓。

  「你……何必發誓呢?」

  「為了證明我的心。」他拉起她的手貼在左胸,源源的熱力在兩人之間傳遞。「如果你再不相信,明天我可以找若娜來作證,證明我說的不是假話。」

  「不用,我相信你就是了。」

  畢竟她還是愛著他,且經過這些日子他細心的照顧,她也知道他的用心。

  盯著她憔悴的面容,冷書御拿出他掛在胸前的戒指,重新幫她戴上。

  「不許你再拿下來,也不准說不嫁我的鬼話。」他霸道地命令。

  這一次,官截雪沒有拒絕,內心深處盈滿感動。這男人呵,真的愛慘了她。

  「我愛你。」冷書御深情款款地說。

  「我也愛你。」官截雪回應著他的愛。

  幫她蓋好棉被,他輕柔地對著她道:「睡吧。」

  「你是病人,需要休息。」

  「你不陪我,我就不睡。」看他的樣子,一定都沒睡好,面容也跟病人差不多。

  拿她沒轍,冷書御也滑入被中,擁著她溫暖的身子,體貼地哄著。疲累的兩人很快被睡意所籠罩。

  尾聲

  「你什麼時候要嫁我?」官截雪病癒後,冷書御最常問的話就是這一句。

  「不要,上次訂婚的經驗那麼可怕,我可不想再來一次。」她被嚇怕了。

  「訂婚是訂婚,結婚是結婚,兩者不同,怎可混為一談。」這些年頭求婚好難哪。

  「總之我還不想結婚。」這句話通常是兩人對話的總結。

  方緣欣已被接到冷宅,她也一天到晚對女兒洗腦,要她趕快嫁出去。

  「女兒,趕快嫁吧,好讓我抱孫,否則我很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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