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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米琪    


  當一切平息後,他擁著她,微微喘息著。

  「喜歡嗎?」賀毅鋼低下頭,粗嗄地問。

  「嗯。」君憐掩著臉不敢看他。

  他溫柔地移開她的手。「別害臊,我的小娘子。」

  「你叫我什麼,主人?」君憐訝異地問。

  他放她躺下,自在地躺到她身旁,將她摟在懷裡說道:「你是我的小娘子,等我出征回來,我們就正式成親。」

  「成親?」君憐難以置信地眨著大眼睛。

  賀毅鋼輕撫她疑惑的唇瓣,柔聲道:「今後就直呼我的名吧。」

  君憐受寵若驚,覷著他深邃多情的眸,細聲地問他:「你是要我當你的……妾室嗎?」

  「不,我要你當我的正堂妻。」他肯定地說,心意已定,既然她是他一生的牽絆,那他不妨將之合理化,娶了她。

  君憐楚楚地凝望著他,不知他是否真心想娶她,或者只是同她開玩笑,但她沒有多問,只恬靜地對他說:「我會等你回來娶我。」

  賀毅鋼對她愛憐的一笑。「睡吧!枕在我臂上。」眷戀著他安逸的胸懷,君憐心滿意足地沉沉睡去,但賀毅鋼卻盯著她仙子般的睡顏,一夜無眠,他貪婪得只想將她無邪的模樣看個夠,記住如此美好的她。

  第五章

  清晨,天色微明,君憐聽到戶外鳥兒的啁啾聲而醒來,悄然睜開眼,發現手心有個冰涼的東西,拿近一瞧,是主人袍子上的玉珮,她側過眼,身畔的他已不見蹤影,伸手撫觸他睡過的痕跡,已然冰冷。

  他已出發了!這玉珮是留給她的一個信物嗎?

  君憐緊緊握著玉珮,匆匆下床穿上衣鞋,奔出房門朝大廳而去,只見大廳裡空蕩蕩的,他真的已經走了。

  「五千精兵聲勢真是壯觀,咱們大人騎著駿馬,身著盔甲,走在最前頭,煞是威風呢。」院子外有名家丁帶著興奮的語氣說。

  「這次出征一定把韃子打得落花流水。」另一名家丁也說。

  君憐奔出門口,兩名家丁見到小姐,小心地閉上嘴,專心地掃地。

  「你們是什麼時候見到大人的?」君憐上前去問。

  「回小姐的話,一刻鐘前我們上街去採買一些器物,回程在路上見到大人正率領五千兵馬朝城門出發,百姓們夾道歡送,好不熱鬧呢。」家丁回答。

  一刻鐘前!她還來得及送他嗎?君憐一刻也不停留,握緊玉珮奔出院子,開了大門朝市街跑去。

  ☆☆☆

  可是,街道上人潮稀稀落落,狹長的街道盡頭只有一片迷濛的煙塵,家丁口中熱鬧的景像已不復見。

  她豐潤的唇緊抿著,唇角微微下垂,嚴重的失落之情在她的眼中氾濫,這一別不知幾時才能再見到他……愈想心愈痛,淚雨灑滿面。

  「小姑娘,你為何站在街道上哭啊?」薛文達一身華麗的公子服,閒來沒事在街上亂晃,不經意中發現了一個可口的獵物。

  君憐抬起淚眼,瞥了一眼這油嘴滑舌的粉面男子,不安地掉頭就走。

  「別走啊,爺問話,你還沒回答呢。」薛文達追上來,擋住她的去路。

  「我並不認識你。」君憐抹去臉上的淚,防衛地說。

  「聊聊天不就認識了嗎?」薛文達輕薄地扣住她的下巴,審視她的五官。「嘖嘖,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就算梅春院當家名妓梅綻芳也沒得比。」

  君憐掙開他濕粘的手,但他不罷休,握著她的手揉捏。「真是又白又嫩,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放開我,放開我!」君憐拚命地掙扎,他卻不放開她。

  「喲——可真帶勁兒,爺最愛帶勁兒的姑娘了!」薛文達當街調戲起她。

  君憐困窘之際,瞧見路旁一根棄置的竹竿,傾身執起竹竿使盡全力朝他揮去,當街給他一記當頭棒,打得他頭暈眼花。

  薛文達臉上輕浮的笑瞬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泛青的怒容。「賤人!」他怒啐,想上前揪住她,但腳卻不配合,整個人歪歪斜斜地跌到在地上。

  君憐見狀,連忙扔了竹竿,機警地拔腿就跑,沒命地跑。她聽到那人不斷在咒罵,但她沒有回頭,奔進曲折的巷弄裡,直到確定自己安全,才放慢腳步喘息。

  「今晚韓老爺要上咱們這兒擺壽宴,你負責張羅,千萬不能有一丁點差池,我會盡早回來的。」

  「是,梅夫人。」

  對街有個美艷的女子正要乘轎,君憐一瞥,心下覺得那女子有些面熟,女子眉眼間邪媚的神韻和暴露的衣衫,似乎和尋常的姑娘不同。

  她……不就是在主人房裡的那名女子嗎?君憐下意識地往女子身後那座樓閣看去,門匾上寫著「梅春院」,她明白了,她是主人的寵妓。

  梅綻芳正要出門去探視她生產的親姐姐,卻瞧見對街站著個貌美如花的小女子,正朝她的梅春院凝望。

  打量她的姿色容貌實屬上等,霎時目光一亮;她梅春院裡就缺這麼高水平的姑娘,敢情那姑娘是來賣身的?

  「等一等。」梅綻芳向轎夫說,朝君憐走去,喊了她一聲,「姑娘!」

  君憐怔愣地瞥著主人的寵妓,心思有些慌亂。「什麼事?」

  「這話該是我問你,你是來賣身的嗎?」梅綻芳開門見山地問。

  「賣……什麼?」君憐沒聽懂。

  「你想到我梅春院來侍候王公貴人嗎?像你這等絕色美人兒,我很容易就可以把你捧為頭牌,讓那些男人不惜一擲千金,只為見你一面。」梅綻芳說得很坦白,卻全是生意經。

  君憐搖頭,梅綻芳那雙狐狸般精銳的眼睛,令她不敢直視。「不……我只是路經此地。」君憐不由得暗想今早是怎麼了,儘是遇到邪裡邪氣的人,套句小香、小蓮常用的話,八成是見鬼了!她垂首快步離去。

  梅綻芳對門口的花三娘使了個眼色,花三娘立即走了過來。

  「跟著她,看是哪家的姑娘,我在這裡候著。」梅綻芳指使,花三娘點了頭,跟蹤君憐而去。

  君憐並未發現有人跟著她,直接回到家中。

  花三娘躲在街角見她進了賀大將軍的府第,面露驚訝,她很快返回去告訴主子。

  「什麼?」梅綻芳一聽之下,驚愕萬分。難道那位絕色姑娘就是她老相好賀毅鋼收養的女娃?瞧那姑娘生得如花似玉,難怪當初他不願把她給賣了。梅綻芳心底泛起絲絲妒意,但男人的性子她最懂了,等他膩了,自然會讓給她的,他們約定過的,她遲早會得到那姑娘,她胸有成竹地佞笑著。

  ☆☆☆

  三個月後

  某日下午,君憐正在書房跟譚書禮學識字,家丁卻突然跑來。「小姐,有你的信。」

  信?君憐驚訝地接過家丁送上的信,瞧見信封上提著「賀毅鋼」三個字,熱淚驀地盈滿她的眼眶。

  「是表哥從邊關捎回來的。」譚書禮瞧見了,喜悅地說,「快拆開來看看你識得多少字。」

  「嗯!」君憐笑著拭去淚,手指止不住顫抖地拆開信,讀出聲,「君憐,一別已過三個月,你是否安然無『羊』,我在此荒漠,心惦著你,盼你一切安好!夫字。」

  夫……是丈夫的意思。知道他也惦著她,君憐好生感動,忍不住抱著信慟哭。

  譚書禮心底一陣怔忡,從信中的涵義,他得知君憐和表哥不為外人知的關係,心中說不出的失落。表哥既然以夫自稱,那麼君憐就是他的表嫂了。

  一直以來,他都默默地愛慕著君憐,卻苦無機會表白,如今看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向來自重的他,更加嚴謹地收斂自己的情意,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書禮,毅鋼為何問我是否安然無『羊』呢?家裡本來就沒有飼養羊啊!」君憐不解地問。

  譚書禮將苦往心底藏,笑了笑,耐心地解說:「是安然無恙,恙是病了,無恙表示無病痛,表哥問你身體是否安好的意思。」

  君憐破涕為笑,「我好笨。」她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想說道,「你教我懂更多字,我想寫信給他,好嗎?」

  譚書禮面對君憐那雙澄亮無比的明眸,欣羨表哥真是三生有幸得此人間美眷。

  儘管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他永遠也只能以旁觀者自居了,不過他仍會默默地關懷她,直到表哥回來。

  「沒問題。」他樂意地說,熱心地教她如何寫信。

  ☆☆☆

  每當夜闌人靜時,君憐總是獨自讀著主人那封信,雖只是短短的兩行字,卻教她百讀不倦,隨身攜帶就如同她愛人兒如影隨形。

  看著看著她的頰上又掛著兩行淚,可是唇邊卻有抹笑意。她愛他的心是堅定不移的,無論他何時回來,她都將耐心地為他守候。

  想想她寫的信送出去已將近個把月了,應該已到主人手中了吧!她熱切地期待他的回信。

  但日復一日,君憐卻一直沒有盼到主人的任何音訊,她的心緒已漸漸從期盼變成擔憂。

  午後她總是一個人孤獨地在樹林間漫步,爬上大樹,朝北方眺望,兩人相隔千山萬水,縱然她望眼欲穿,也見不著想念的人,但她只是想更接近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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