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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米琪    


  一場巫山雲雨之後,梅綻芳像只安分的貓,倚偎在賀毅鋼身邊,柔聲地說出今日造訪的真正目的。「被你這一折騰,人家倒忘了正事了。」

  「你會有什麼正事?」賀毅鋼嘲笑。

  「我要自立門戶了,只要有你為我撐腰,相信我的妓院天天都是春暖花開之日。」

  「要我幫你?」賀毅鋼問。

  「可以嗎?」

  賀毅鋼邪佞地牽動唇角,不假思索地道:「可以。」他樂得讓壞女人更淪落。

  「太好了,我好感激啊!」梅綻芳摟著賀毅鋼親吻,對他耳語。

  「需要多少錢你儘管開口。」

  「錢我有,只要大人為我擋狼,可以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沒問題。」他輕蔑地道。

  「奴家真想問問大人,想不想甩掉包袱?」

  「我何來的包袱?」

  「大人不是收養了一個女娃兒嗎?算算她該有十五六歲了吧!」

  君憐?「你打什麼主意?」賀毅鋼清冷地睨著她。

  「把她賣給我。」

  「進窯子?」

  「我不會讓大人賠本的。」

  賀毅鋼鐫刻的俊臉驀然間變得深不可測,君憐是他在自家土地上發現的一名孤女,由她脖子上一隻刻著「靜寧」二字的御賜鎖片,猜測她極可能是前朝的流亡公主。本想將她丟到河裡餵魚,但是另一個不錯的點子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她的父皇害得他家破人亡,他怎可這麼「草率」就解決了她?

  雖然霸權滅了,但他年少失怙的孤獨血淚,及從軍後所面對的殘忍殺戮,仍未得到真正的抵償!

  他不能太便宜了她,何妨把她帶回去,養肥了,等到時機一「成熟」,再一口一口地慢慢吃掉她,就這麼餵魚未免太過暴殄天物。

  他的遊戲還在醞釀中,還沒嘗過她的滋味呢,怎可把她拱手讓給梅綻芳,也多虧梅綻芳的提醒,君憐今年約莫十六歲了吧……不知她變得如何,他有好幾年沒仔細看看他的「收藏品」了。

  「再過幾年吧,等我膩了,自然交到你手上。」賀毅鋼起身往臥房後方的澡堂走去。

  「等大人膩了,她恐怕不值錢了。」梅綻芳跟了過去。

  「不要錢,就送你。」他想也沒想地說。

  「咱們就這麼說定嘍。」梅綻芳乘勝追擊,多個生力軍對她總有好處,何況還是免費的。

  「一言為定。」賀毅鋼轉過身,示意她止步。

  梅綻芳狐媚地笑著捧著他的俊臉親吻,安分地回房裡穿上輕紗羅衫,翩然離去。

  賀毅鋼沒有多看她一眼,裸露著精壯的體魄進了他專用的澡堂。

  ☆☆☆

  洗浴後他更換舒適的長衫,準備到書房看一份卷宗,據說皇上要武官們人手一捲,遵照辦理,不知是何要務?

  書房門一開,陣陣幽香即撲鼻而來,賀毅鋼敏感地發現日前書房也飄散著同樣香甜的氣息,他疑惑地蹙起一雙劍眉,鷹眼犀利地環顧著古色古香的書房,詫異地瞥見一名嬌小纖細的女子倒在書櫃前。

  他緩步走近她,發現她貌似芙蓉,眉目如詩,紅唇如畫,精緻絕色,而她懷中居然抱著一本他年少時謄寫的書。

  她是誰?府中的婢女嗎?敢這麼大膽進他的書房!

  賀毅鋼將手中的卷宗放到案上,傾下身,不客氣地拍拍她的臉頰。「你醒醒。」

  「別吵人家……好累呵——」君憐淡笑,夢見她的小狗兒絨絨正伸出粉粉的舌舔她。

  賀毅鋼瞪著她唇邊如花的笑靨,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這小女子竟膽敢忤逆他!「你立刻給我醒來,我有話問你。」他抽掉她懷中的書,懷疑她是個叛亂份子!

  「不要,絨絨……我真的好累……」君憐無奈地微睜雙眼,朦朧中她看到的並不是她頑皮的狗兒,而是一張冷峻卻迷人的男子面容。

  君憐閃爍著濃密的睫毛,恍惚的眼略過他緊抿的唇線、高挺的鼻,直到接觸到他懾人的瞪視,她才愕然清醒。

  她正在主人的書房裡,會出現在這裡的人肯定就是她的主人。

  糟了,她竟躺在地板上睡,一點閨女的儀態也沒有,他一定會對她很失望的。

  君憐趕緊撐起纖盈的身子,坐在地上,很抱歉、很抱歉地瞥著他,但他那雙深如黑潭的眸狠狠地攝住她的心魂,她競無法開口說話。

  賀毅鋼直視她靈動不安的美眸,深深被她無辜的神情吸引。

  「你是誰?」他問,審判的雙眼直盯著她。

  君憐怯怯地垂下眼簾回話:「主人,我是……君憐。」難道你忘了我嗎?

  「君憐?」原來她已出落得如此標緻動人,看來時機已成熟。賀毅鋼深幽的眼神掠過一絲嘲弄的笑意,食指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瞧著她紅嫩的小臉。「你跑到我書房裡來做什麼?」

  「我……我……」君憐欲語還休,小心地說:「我只是進來看書。」

  賀毅鋼心生警戒,不記得自己這麼允許過。

  「女子無才便是德,你不知道嗎?」

  「對不起!」君憐道歉,心悸得想避開眼神不去看他動魂攝魄的眸光,可是他粗礪的大手緊鉗著她的下巴,讓她動彈不得,她的心狂跳,身子發顫。「其實,我根本看不懂,可是你的字真好看,教我忍不住想看……」

  「是嗎?」多奇怪的理由,他仔細察看著她單純清澈的眼波,看不出她是否在說謊。

  「喜歡就拿去吧!」說完便放開她。

  「真……真的嗎?」

  「當然。」他起身說。

  君憐怔了一怔,沒想到她的主人竟如此大方,不但把書送給她,還沒有怪罪她!

  她對他的愛慕之情更深了,直起身想向他道謝,可是才一站立她就頭昏目眩,惱人的疼痛又襲向她的小腹。

  「啊……」她靠在書櫃上喘息,臉色愈漸蒼白。

  「你怎麼了?」賀毅鋼疑慮地問。

  君憐痛苦地抬起眼,目光楚楚地仰望他,不知該不該把心底的憂鬱告訴他。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的模樣看起來弱不禁風,他的心竟莫名地被牽動。

  「我……我快死了。」君憐說。

  賀毅鋼瞇起鷹眼,不可思議地問:「什麼?」

  君憐難以啟齒,只對他說:「謝謝你收養我,我真想報答你,可是……恐怕我的來日不多了。」她愈說,他的眉蹙得愈緊。

  「慢點,說清楚。」他有必要知道他的收藏為何有瑕疵。

  「我……的身子一直在出血。」她捧著自己的小腹,痛得彎下腰來。

  「喔?」賀毅鋼難以相信,銳利的眼瞥著她蒼白的臉色。

  「我想告訴你,我一直好愛你,但你對我的恩情,只有待來生再報了。」這一直是她心頭的話。

  她愛他?賀毅鋼愣了一愣,頗為意外,他瞥著她情怯的小嘴,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我想,該找個大夫過府來替你診治。」

  「你真是個大善人,可是我怎能再受你的恩澤?我患的一定是不冶之症,要花很多銀子。」

  君憐受寵若驚地搖頭,沒想到她的主人待她這麼好。

  賀毅鋼深邃的眸始終定在她充滿愛慕的眼神中,她是恭維也罷、真的愛他也罷,但他確知她實是個可人兒,他不輕易動情的心竟教她給牽引了。

  他乾咳一聲。「無論花多少銀子,都不成問題,你先回房去歇著,我立刻差人去請大夫。」

  「謝謝你,主人。」君憐有禮地屈膝,但她暈眩得厲害,雙腿居然一癱,幸好賀毅鋼伸出精壯的臂膀扶住她。

  「看來你病得不輕。」賀毅鋼一反常態地關切,「不如我抱你回房吧!」

  「不……主人,我可以自己走!」君憐驚訝地拒絕,但身為主人的賀毅鋼怎能由她任性。

  「不成。」賀毅鋼傾身將她橫抱在懷裡。

  君憐蒼白的小臉霎時紅潤,羞澀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賀毅鋼低頭瞥她,當她柔軟的身子輕輕倚偎在他陽剛的男性體魄上,一分難以言喻的心悸侵擾了他的心湖。

  她的身子輕盈、香柔,像一朵初綻放的幽蓮,令人著迷。

  他大步邁出書房,行走間她渾圓柔潤的胸波若即若離地接觸著他堅實的胸膛,惹得一陣無來由的燥熱感在他的胸口悶燒。也許她並不如眼見的這般纖弱,但他在想什麼呢?她可是個病人!

  「告訴我你住哪間房?」他沉聲問。

  「我住西廂。」她訥訥地說,她的主人不只好久沒來看她,也忘了她住哪間房,這令她有些悵然。

  賀毅鋼直接將她送回西廂,迴廊上兩名小婢女迎面而來,見將軍大人抱著小姐,難掩驚訝的表情,急急低下頭去屈膝行禮。

  賀毅鋼立即向婢女下令:「去找大夫過府來,小姐病了。」

  「是。」兩名婢女頭也不敢抬,急急領命前去。

  君憐和兩名小婢女熟得不能再熟了,她們是小香和小蓮,平日她們負責服侍她,閒著沒事時她們最愛流連在她房裡,偶爾也帶她出去逛市集,或者到後院的小河邊戲水,方纔她們撞見主人抱著她,一定會「會錯意」的。「主人,我好像好多了,讓我自己走。」君憐蠕動著身子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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