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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米琪    


  許多熱心的賓客在宣佈後立刻取出現金,也有人取下手中昂貴的鑽表或鑽戒。

  當詩雨打開晚宴包,取出所有的現金後,發現古震逸的懷表正安靜地躺在最底層,她將現金放到托盤上,遲疑地看著那只表,心頭隱隱作痛。

  「請等一下。」她喚住正轉身要走的侍者,取出懷表放到托盤上,古董懷表的銀製外殼在金屬托盤上敲出一個微弱卻清脆的聲響,那恍若是她心門關閉的聲音。

  放棄了一個包袱,她該如釋重負才對,然而她卻感到嚴重的失落。

  詩雨落寞地起身,黯然神傷地離席。

  「震逸,你這個年薪千萬,又家財萬貫的富豪要捐多少呢?」羅嘉嘉取過侍者的托盤,嬉笑地遞到古震逸面前。

  「你需要多少?」古震逸大方地取出支票簿。

  「唉,經濟不景氣,基金會愈來愈難生存了,當然是多多益善。」羅嘉嘉直截了當地說。

  坐在古震逸右側的羅父望著率真的女兒笑著搖頭,對古震逸說:「這丫頭一點也不懂得含蓄,總是有什麼說什麼,性格就像男孩似的,幸虧你們是大學同學認識得早,否則要她上哪兒去找像你這麼優秀的人。」

  「爸,你這麼說好像有意把我嫁給古震逸似的。」羅嘉嘉嘟著紅唇說。

  「只要人家願意,我連夜就把你嫁掉了。」羅父直率地說。

  「這麼急著把我趕出家門,哼!震逸別聽我老爸的話,快簽了支票啊。」羅嘉嘉嬌嗔。

  古震逸笑了一笑,對於羅父的心意只能心領,他泰然處之,開出一張七位數的即期支票,並且取出「一萬元」現金。

  當他正要將之放上托盤,竟發現他的古董表居然被置放在托盤上。

  沒想到他們竟不約而同地想拋去包袱!

  他放下手中的支票及現金,下意識地望向詩雨,但她的座位卻是空蕩蕩的。

  她去哪兒了?

  第4章(1)

  天空仍下著雨,黯淡蕭索的夜色和金碧輝煌人聲鼎沸的飯店形成強烈的對比。還不到約定的時間,司機不見人影。

  詩雨漫無目的地走進??細雨中,雨霧灑在她的發、她的臉、她昂貴的禮服,但她不以為意,就像一個無心的人,失去情緒及感覺。

  但她真的沒有感覺嗎?那又為何流淚?她佇立在紅磚道上,仰望朦朧街燈下的雨絲,灼熱的淚和冰冷的雨水交溶成心碎的苦澀。

  那份苦卻欲訴無從訴!

  她是那麼癡狂盲目地愛著古震逸啊!但他並不知道,也永遠不會領情,在他的眼底她永遠背負著騙子、小偷的罪名,永遠不得赦免!

  她低下頭,將臉埋進冰冷的雙手中,任風吹拂她的衣裙、任雨打在她身上。

  驀然間,有個沉穩的腳步聲接近她,一把傘為她阻斷了雨勢。「為什麼在這裡淋雨?」

  古震逸?為何是他?

  詩雨抬起小臉,驚愕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眸。

  「贖罪。」她幽幽地說。

  「你何罪之有?」他一手撐傘、一手瀟灑地置在西裝褲裡,神情有些漫不經心。

  「我是個騙子、是個小偷,就連心靈都污穢不堪,這樣你滿意了嗎?」她並沒有大聲尖叫,而是說得極輕、極虛飄,然而卻像巨浪重重地打在古震逸的心坎上。

  「不滿意。」他話說得冷酷,但心底卻為她的流淚而懊惱。

  「我不該再出現在你眼前,但我也只能說抱歉!今後我會離你遠遠的,絕不污染你高貴的視覺,清高的靈魂。」詩雨說完立即轉身離去。

  古震逸不以為然地輕啐,伸出臂膀鉗住她不盈一握的腰。「你要去哪兒?」

  「那是我的事!」她推拒著他的手臂,但他卻將她擄近自己,低頭瞥她。「你喝醉了嗎?」

  「我沒有。」她相信自己從沒那麼清醒過。

  「我送你回家。」他欲將她帶往停車場。

  「不……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她不依地掙扎,但他並未放手。

  「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我喜歡淋雨,用不著你管。」她只想離他遠遠的!

  「我管定了。」古震逸不為所動,由不得她任性,兩人就這麼在雨霧紛飛的街頭拉扯。

  「放開我、放開我!」她狂亂地掙脫他的鉗制,他卻亳不留情地扯住她,驀然間她柔細的衣料因他不留情的力道而扯裂了!裂帛聲震動了兩人,詩雨低頭一看,手臂上的紫玫瑰已無法隱藏地曝現在雨中。

  她慌忙地拉回碎裂的衣袖,但古震逸卻早已被那朵紫玫瑰攝住了視線。她猛然轉身,心虛地逃離他,任淚水在風中飛奔。

  他扔了傘追上她的腳步,撐住她的手。「你不該淋雨,讓我送你回家。」這是一聲低沉且不容拒絕的命令。

  「不。」她顫抖地搖頭。

  「你最好配合點。」他冷峻地警告。

  她搖頭,他卻像押著犯人似的,專橫地把她拉往飯店前的停車場,將她塞進車裡。

  幽暗的車上,詩雨一身濕冷猛打顫,她瑟縮著自己就像只落水的貓兒般無助。「我已經向你道歉了,該還的也還了,我們還有什麼瓜葛?」

  「說過了,不接受。」古震逸發動引擎亳不遲疑地駛離,凜冽的口吻徹底打碎了她的「夢想」。

  「那你到底要什麼?」她苦惱地問。

  快速行駛的車子突然駛向路邊,猛地煞住了!詩雨不知所措地望向古震逸。

  古震逸緩緩地、沉鬱地側過頭,深幽的眼光投射在她濕透的髮梢,綴著淚雨的小臉,掃過她顫抖的身子……她雪白的衣貼緊曲線,動人至極!

  他何苦理她?

  難道就為了何老的請托,或者真為了要逮個機會報復施文棟,還是他仍存著良知,無法放任她像朵柔弱的花在雨中垂死?

  但——是誰讓她情願淋雨?是施文棟那傢伙嗎?

  她看來傷心憔悴,惹人心疼,而天知道他到底要什麼!他不只為她心情著火,身體也著了火!

  「你不可以這麼看著我。」詩雨痛楚地說。

  「我不可以嗎?」他沉聲問,定定地瞥著她,情不自禁地傾身向她,擄住她的唇。

  他的吻帶著威士忌的芳香,輕柔卻灼熱,像天上柔軟的雨絲一點一滴地滲透到她的心靈,如此溫柔的侵犯竟教她有說不出的悸動,忘了脫逃,雨點不斷拍打在車窗上,就像她的心正撲通地跳個不停。

  坦白說,他一直沒有忘掉她誘人的滋味,在任何時刻。

  也許他想理會她的理由只有一個——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成為施文棟的人,因為她已撥動他的心弦。

  「我說過將會索取你該償付的。」他放開她的唇,深深地凝視她。

  「你知道我有未婚夫,我的身體、我的靈魂都必須忠於他。」詩雨慌亂地搖頭。

  「那你是不願忠於你自己?」他犀利的話強烈地激盪著她心湖,恍若早已看穿她的心思。

  「放過我。」詩雨哀哀地請求,害怕被他看穿,更怕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心。

  「不可能,絕不可能。」他扣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中,俯下頭再度吻她。這次他的吻來勢洶洶,深切探索,充滿佔有的意味。

  她該反抗!該對他亳無感覺,可是她卻脆弱得什麼也做不到。

  為什麼?

  詩雨向自己索求解答,惟一得到的答案卻如同他所說的——她不能違背自己,她愛他,情願為愛出賣自己,就算他對她是無情的。

  她也許永遠無法碰觸他絕冷的心,但她必須釋出自己對他的愛!

  默默地她任他吻著自己,悄悄地為他而心靈悸動。

  「你要……在車上?」她掙開他的唇,心慌地問。

  「那你想在哪裡?」他低聲問,聲波竟帶著溫柔。

  「我……」她不知該怎麼回答,迷惑了。

  他放開她,取了後座的毛毯給她,不再多說地將車駛離。

  他突來的溫柔令她感到吃驚,她抱著毛毯,怔怔地看著他的側臉,不知所措。

  車子行駛中他們沒有再開口,直到她發現車正開往家的方向,安心了許多,也許他良心發現,正要送她回家。

  「你……有女朋友嗎?」詩雨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問。

  「我不是僧侶。」古震逸的回答簡單明瞭。

  「你和羅嘉嘉很熟?」她又問。

  「沒錯。」

  「熟到什麼程度?」

  「他父親有意把她嫁給我。」

  幽暗的車中,詩雨看不清他的表情,更聽不出他的情緒。「你……會娶她嗎?」這個問題令她隱隱心痛。

  「考慮中。」他似是而非地說,將車開進一道鏤花大門中,停在獨棟的豪華別墅前。

  「這是哪裡?」詩雨心悸地看著這陌生的地方。

  「我家。」古震逸下車為她開了車門,她卻躊躇了。

  「我想回家。」詩雨忽然紅了眼眶。

  「不,我要你留下。」古震逸斷然地道。

  「太晚回去我爸會問。」詩雨試著請出擋箭牌。

  「你可以告訴他實情。」古震逸不為所動地直指事情核心,詩雨再也啞口無言!

  「如果你不想增加『利息』,最好快點下車。」他補充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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