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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米琪    


  他挑情的舉動惹得她不由得輕吟,腹下一陣輕顫。「嗯……我要去湖邊……看看管線施工的進度!」

  「改天再去……」他吮咬她敏感的耳際,不捨得放了她。

  「不,雨季就要到了,我不能怠忽職守。」她軟語求情,陽光下的小臉透著紅暈。

  他把臉埋進她芬芳怡人的秀髮中,低沉地呻吟了一聲。「看在你這麼敬業的分上……就放了你廠

  「大人英明。」她輕撫他的發,像朵解語花般溫柔地訴說愛意。

  他緩緩離開她,躺到草原上。一時間,他們沒有言語,只是握著彼此的手一同看著天上浮掠的雲朵,讓涼爽的大地舒緩了他們心中的熱情。

  遠處的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是最佳的心靈饗宴。

  「雲是藍天夢幻的衣裳,代表藍天的心情!」她夢般輕喃。

  「你看出『她』今天的心情了嗎?」他不由得微笑。

  「飄逸的雲衣是戀愛的心情,煙霧如輕紗拂面,卻掩不住她彩霞般的頰……她正要赴情人的約會呢!」

  「情人?」

  「她的情人在彩虹的另一端等候她呀!」

  他側過身以手臂支著頭俯視她。「藍天有你說的那麼精采絕倫嗎?」

  安琪微笑地和他四日交接,,「我喜歡看雲。」

  「我喜歡看你迷人的笑臉像雲,柔細的發像雲,柔嫩的肌膚也像雲……」他俯在她的耳畔低語。「恨不得一口把你給吃了。」

  安琪笑著躲開他,倏地爬起身,頑皮的跑開,華爾沙矯健地躍起直追,兩個人像孩子似的追逐玩耍,一路跑回主屋後院。

  華爾沙一把擒下她,輕啄她的唇。「晚一點我要去參加一個股東大會,晚餐就別等我了。」

  「你的衣服上都是草屑,該換一件。」她又笑又喘息地倒在他懷裡。

  「你還不是。」他捏捏她的小臉。

  「我沒時間去換了,我和園丁約好三點搭便車到湖邊。」

  「去吧,別累壤了,晚上見。」華爾沙憐愛地吻吻她的頰,兩人就在後院分手。

  安琪正要坐上園丁的吉普車,忽然看見女僕從工作房走出,手上提著一套整燙好的男土西裝,正要進入主屋——

  那是華爾沙晚上要穿的。

  「等我一下子!」安琪向園丁說了一聲,跑向女僕,親手接過她手中的西服。「讓我來。」

  「沙……」

  華爾沙一進房,發現滿室的春光迎接著他。「你怎麼會來?」

  「你不是允許我,想來就來嗎?」艾蜜莉全裸地斜躺在落地窗邊的法式沙發上,她撫觸自己惹火的曲線,企圖撩撥他的視覺感官。

  「那是多久前的事了?」華爾沙正眼也沒瞧她,逕自走向更衣室,脫下襯衫。

  艾蜜莉以為他在吊她胃口,於是跟了過去,用自己一向引以為做的玉質胴體貼向他的裸背。「人家想你……你不想人家馮?」

  「不想。」他打開衣櫃無視於她惹人血脈賁張的玉體。

  艾蜜莉著火似的放開他。「為什麼?」

  華爾沙一臉冷峻,沒有回答。

  艾蜜莉從沒被男人拒絕過,今天竟被他的無情駭著。「我不會傻得去留戀一個對自己無心的男人,但我真想知道為什麼我不再吸引你了?」

  「我沒否認過你的美麗。」華爾沙不經心地說。

  艾蜜莉恍然大悟。「就為了那女孩嗎?她有什麼好?你有必要為了一朵小花放棄整座花園嗎?」

  「你無權過問我的事。」華爾沙森沉地道。

  艾蜜莉後悔起自己的一廂情願。「既然你已不要我,那至少給我一個吻別,好嗎?」她沒等他同意,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吻他……

  安琪敲了華爾沙的房門,親自為他送來整燙過的西裝,卻沒人應門。她心想他也許又到書房去了,就逕自入內,欲將西裝掛在更衣室裡,但更衣室的門一開,裡頭竟呈現出一幅極親密的畫面——

  華爾沙打著赤膊渾然忘我地吻著—個全裸的金髮美女。

  原來這就是他說的股東大會!

  原來……他可以口裡說愛她,背地裡卻吻著別的女人!

  傷心的淚水刺痛了她的眼,遮蔽了她的視線,她心中的陽光在一瞬間離她遠去,整套西裝從顫抖的手中掉落,驚動了他們。

  「安琪!」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華爾沙臉上的表情,她心碎地逃開,頭也不回地奔下樓,很快坐上園丁的吉普車。

  車子疾馳,她的淚在風中紛飛,心口像被刀狠狠的刺進,恨不得死去……

  「到了,安琪小姐。」吉普車駛過小徑到了湖邊。

  安琪呆坐著似乎沒聽見園丁的提醒,也沒聽見湖邊工人正在測試抽水馬達的巨大聲響,無意識地望著清如明鏡的湖面。

  「安琪小姐,你還好吧!」園丁瞧她清麗的臉上垂著淚,神情悲慟,很不對勁兒。

  「我沒事,你先回去,不要等我了。」安琪垂著頭,失神地下了車,走人隆隆的馬達聲中。

  「安琪小姐,等測試完這馬達,埋入水泥槽消音,所有的工程就可以順利完工了。」工頭見到安琪扯著嗓門向她說明進度。

  她茫然地點頭,獨自走向湖邊的小徑,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所有的人聲、機械聲逐漸遠去,她才發現自己在櫻桃園裡。

  采收後的櫻桃園杳無人煙,有幾分靜默的寂寥,令人不禁悲從中來!

  安琪終於禁不住傷心地哭倒在一地的枯葉上……

  「再哭今年就省得灌溉了!」華爾沙循聲而至,終於找到了她。她悲傷欲絕的模樣令他的心也絞痛了。

  「你來做什麼?回去抱你的美人啊!」安琪頭也沒抬的哭喊。

  「我沒有抱她。」華爾沙蹲下身,單膝著地,這是他第一次為女人屈膝。

  「你吻了她!」她不相信他的說詞。

  「是她吻我。」華爾沙淡然地說。

  「你沒有拒絕!」她傷心的眼淚流成小河。

  「那只是一個吻別!」

  「我不信,吻別何必一絲不掛!」那個過於親熱的畫面再度將她的心擊碎。

  小妮子在吃醋,他十分清楚。

  「我不想嫁給你!」她哭喊。

  「想得美!」他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沒想到她悲傷過度站也站不住。「要命!」

  他立刻將她擁在懷裡哄。「你別這麼不講理好不好……」

  「我要取消婚禮。」

  「不可能。」他攥緊她顫抖的身子。

  「我不想嫁給你……」

  「收起你的醋罈子,艾蜜莉不過是從前的情婦。」

  「從前有將來也會有,你們這些有錢的王孫後代不都這樣嗎?」重要的是——她已無法再信任他!她想推開他,遠遠離開他虛情假意的懷抱,但身子卻麻木不聽使喚。

  「你要我發誓嗎?」懷中即將癱倒的冰冷身子令他驚駭。

  他從沒為任何人這麼做過,也認為那是愚不可及的行為,但只要能喚回她的心,他願意。「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華爾沙此生只愛安琪一人,若有違誓言將遭天譴!」

  「不要、不要……」她來不及阻止,他已脫口而出。

  「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沒什麼。」他緊緊地抱著她。

  她無措地點頭,心情亂成飛絮……

  ☆ ☆ ☆ ☆ ☆ ☆ ☆ ☆ ☆ ☆ ☆ ☆ ☆ ☆

  從那天起安琪整個人變得沉默不再愛笑了!她憔悴,終日精神委靡不振,像是心有千千結。

  傍晚她總是獨自留連在櫻桃園,說是就近監督裝設電流護欄的工程也罷,其實她不過是坐在林間發呆,躲避著華爾沙,掩飾自己的無助!

  偶爾望著天上的雲,但近來灰澀的天候令雲彩似乎也失去顏色,不再變化不同的面貌。

  看著失去色彩的雲她總會不知不覺地流淚!最近她似乎變得脆弱了,總是動不動就落淚,都是愛情惹來愁滋味!

  也許女孩總在愛的得失哀愁中獲得成長,她也無法例外,但心底好苦呵!

  華爾沙似乎對她更是百般溫柔,但她卻無法像從前全心全意地去接受他的愛,她拒絕他的觸碰,拒絕讓他靠近自己的心靈。

  她希望自己看淡他們之間的感情,可是偏偏又教他不變的溫柔觸痛了心。

  婚期愈來愈近了,她弄不清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驀然間,咻地一聲,天際墜下了一隻大鳥落在她懷理,她嚇得差點驚叫。

  幸好不是真的鳥,而是斷了線的風箏!她把栩栩如生的白鳥風箏拿在手上端詳

  「哇!終於找到了!」一個金髮紫眸的小孩向她跑來。

  小男孩看起來年約五歲,長得漂亮可愛,奔跑使他滿頭大汗,他指著安琪手上的白鳥風箏叫道:「姐姐,那是我的。」

  安琪還給了他。

  「謝謝姐姐,風好大把線吹斷了,我一路追著它跑……」小男孩把白鳥風箏抱在懷裡,坐在地上開始仔細地把綿延數公里的殘線繞在自己手腕上……

  「風確實好大。」安琪歎息著,長髮在風中飄成墨雲。

  小男孩發現她眼中的淚光。「咦!姐姐你在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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