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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倌琯    


  「懷疑?」他挑笑得像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慵懶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可見的灼熱。

  「嗯、嘿。」她只能對他愣笑。他的男性氣息熏得她害羞不已,要怎麼躲開呢?

  「可不……可以放我下來?」這姿勢曖昧極了,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她心窩裡啃咬著。

  他往她耳邊吹氣。

  「如果我要了你?你會不會哭?」

  「要?嗯是什……」猛地,她瞪大眼,不敢相信這男人居然直言無諱的輕薄她。

  可最叫她心顫的是他竟……竟然一口含吮住她的小耳垂肉。

  未識情慾的她並不懂得這個煽情挑愛的舉止,她只是渾身微抖,任由酥麻暖熱的激越感覺在血液間、在心脈處緩緩竄流。

  而他也並非是仁人君子,至少江湖中對他的邪善之論各有擁護者,他一向肆意慣了,驕傲的出身更使得他所向無敵。

  既然深知她的純稚讓他可以予取予求,他決定掠奪。

  不過不是今晚,反正她逃不掉的,他有的是時間「調教」她雲雨之樂,他的唇驟地離開,不再蹂躪她的白皙耳肉。

  白痕重喘著氣,有一絲放鬆,又有一些些的失落感。

  他笑睨她的頰暈粉紅,突覺他像個宰割小鹿的劊子手。

  羞死她了!「為什……麼這樣對我?」她的耳垂肉無滋無味,一點兒也不好吃。

  「喜歡?」

  白痕一時語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反應,像是畏怕,又像是期待著什麼。

  他的薄唇輕掃她微張的小檀口,青澀的少女香使他意動欲生,一手抱著她的身體,他的另一大掌撫罩上她胸前的豐盈軟熱。

  白痕停止呼吸,她的臉脹得深紅,整個人僵硬成石雕像一般。

  他、他他他他……

  他怎麼可以摸她那兒!雖然自小喪母,可她也曉得姑娘家的矜持和貞節呀。她掙脫不開,他的力氣好強大,如果他輕輕一掐,她的身子八成要碎掉。

  大手繼續罩著,輕輕、緩緩的揉撫起來,彷彿握在他掌中的是稀世珍寶一般,他清冷如霜的眸子染上一層異采,使人心揪。

  她應該用力捶他、踢他,或是放聲呼喊,可是她居然沒了半絲氣,整個人軟趴趴的想要依偎著他的胸膛。

  驚覺自己不害臊,又被他狠狠箝制住,無助彷徨之下的她淚水在眼眶裡氾濫,滾呀滾的煞是動人的樣兒,又恁地透出倔強的嬌悍味。

  他笑了,如劍似的峻濃雙眉飛揚人鬢。

  「小痕兒,你覺得你被我欺負了嗎?」有趣的小糜鹿。

  頭頂上像是被人貫了真氣似的,麻麻暈暈,噢,她不能面對他的笑容,這男人邪惡得似有魔力,她覺得她只有任他搓圓捏尖的份兒,只有臣服於他……

  「你壞!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以告官!我可以……」可以咬他。把他可恨的勝利笑容打掉。

  告官?他笑得更加放肆,普天之下的官哪一個敢治他罪?

  除了九龍椅上的那個人!不過那傢伙想盡辦法拐他入朝為他效其犬馬之勞,即使他當真犯下誘騙民女的罪,損傷皇室尊榮,那人也可能假裝不知不覺,粉飾太平。

  明君啊,也只是個凡人。

  「為什麼我不能這般待你?」逗弄她的興味使他心情朗爽,他喜歡欣賞她窘困的掙扎樣。

  白痕輕訝了聲,這男人居然毫無廉恥?他以為他是神或是魔呀,可以為所欲為?

  她生氣極了,「當然不能!我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女兒,又不是不乾淨的窯妓!」

  「但是我已經這般待你,應該如何補救?」

  補救!她噤了口。他一定是故意的,大唐皇朝雖然民風開放,姑娘家可以上街遊玩,可是姑娘家尚未出閣以前是不能讓男人碰的,他戲狎了她的補救之道就是必須娶她當媳婦兒,用大紅花轎抬迎她進大門。

  可,她才不嫁人呢,她的志願是要闖蕩出響亮的神醫名號,服侍一個男人,並且聽命於他,太沒骨氣了。

  何況男人美則美矣,卻有絲兒殘邪浪肆,他怎麼瞧都不像個老實的丈夫人選,他一定是妓院的常客,左擁右抱,做盡骯髒事。

  他挑挑眉,揚睫淡笑,「怎麼一張小臉皺成一團?」這隻小麋鹿的腦子裡胡思亂想什麼,居然憤憤地瞪著他。

  他可還沒「完全」的吃了她。

  「不、不用你管。」哎,他和女人們胡作非為是他的事,她幹嘛不舒服,一定是被他的深邃凝視給弄亂心緒了。

  「放我下來。」雖然衣著完好。可是這樣被他抱著,真的使她昏昏然.心跳聲大到可能他都聽見了。

  他會、會不會取笑她的羞赧?她好氣、好惱她自個兒!

  以為他不太可能輕易罷休,但是他卻沒有半分為難的放她下來。

  「小痕兒,你將是我的所有物。」

  呆看著他的笑意飛揚,她又不受控制的紅了腮頰。可他說的是什麼渾話,她是人,可不是玩意,而且她是她自己的,怎麼會是屬於他的呢?

  俯下俊容,他輕輕嘶咬著她的下唇,留下他的氣息,然後,他轉身走出房,走離她水汪汪的視線。

  老半天,白痕仍然怔怔地一動也不動,直到二更打過,她才如夢初醒似的顫抖不已。

  他竟然吻她!嗯,也不是,是咬她的,可恨!

  她又不是可口的烤兔肉!

  ☆ ☆ ☆ ☆ ☆ ☆ ☆ ☆ ☆ ☆ ☆ ☆ ☆ ☆

  進入決賽的有四個人,除了白痕,全是黑齊門的人。

  黑齊門是由左丞相一力培養扶持,明的是打家劫舍的賊寇梟雄,暗地裡卻是把搶奪來的官銀拿去鑄造兵器和訓練武卒之用。

  其心可誅,自然是謀反叛變。

  這一場借由毒尊名號吸引江湖人士前來切磋醫毒術法不過是個帳幕,真正的目的便是意欲一舉殄滅黑齊門的三位當家。

  至於白痕的參與,的確是個意外。

  盯著眼前這抹嫩春翠綠的身影,文芨寺力持穩熟,不讓笑意傾洩半分。

  「四位貴賓,邪紫五毒乃是毒尊揚名江湖,鬼神同懼的奇毒,如果有人解得了,那醫仙大名便定了。」

  一番話語說得白痕好生興奮,沒想到剛剛離家不久的她就快要立下名兒了。

  文芨寺搖搖黑蝴扇子,扇啊扇的,「不過因為這一次的黃金獎賞足足有五千兩,各位,若要進入決賽必須繳納五百兩銀票。」

  黑齊門的三位當家個個豪氣萬千的掏出五百兩銀票,嘿,對他們兄弟而言,區區五百的白銀只能塞塞牙縫,黃金五千兩可就足夠向左丞相邀功記賞了。

  一旦揮兵攻入皇城,左丞相允諾兄弟們皆封侯爺和一品大官,到那個時候,他們即是開國功臣,再也不是草莽魯夫。

  白痕見狀,如喪考妣,怎麼辦?她身上只有幾枚碎銀和一支金簪子,都怪爹爹冤了她,害她一時怒氣難平的草草收拾包袱,早知道就應該到白家的藥鋪子摸幾張票兒隨身才是。

  「白姑娘?你要放棄比賽的資格?」文芨寺用黑蝶扇子微掩詭計似的輕笑。

  「不,可我沒……」沒銀子呀。

  「這麼著吧,倘使白姑娘囊中羞澀,在下倒是有一法子代替這押銀,只恐你不允?」

  白痕捏緊裙襦,顫聲問:「啥法子?只要不是殺人放火……」

  「自然不是,白姑娘手無縛雞之力,若要白姑娘去殺人,恐怕是自惹危險。」

  黑齊門的三個當家大咧咧粗野的笑著,「這水嫩嫩的娘兒怕是連殺隻雞都會昏倒咧!」

  聞言,白痕惱憤著,看不起女人的男人最是沒格調,難道他們不是娘親生的嗎?

  她的眼裡燃起火焰,「你說說!」

  好大的氣魄!居然用命令式的口氣對待他這少年英雄。

  不過這長辮子的綠娃兒原來是個姜爆辣椒的火性兒,毒尊那個妄佞邪男可是攬上麻煩嘍,他突地有一種摩拳擦掌、等待看好戲的高亢情緒。

  也該是毒尊受點苦頭的時候。誰教那高高在上的睥睨男人喜歡狎弄無辜無害的嬌甜女娃。

  「假若你解得了邪紫五毒,五千兩黃金即是你的,但反過來,假若姑娘技不如人,以身為奴,如何?」

  就賭這一仗!

  她咬著唇,忖道,眼前這三個像土匪似的啥麼門人的哪有可能懂得百草綱目,也許他們連冰片兒和淮山都分不清楚。

  而她可是「懸壺醫館」的未來掌館者,更是老夫子口中聰慧絕倫的首席學生。邪紫五毒應該沒啥難解,只要不是閻君討的命,砸人幾針便可以讓人收三魂、歸七魄。

  「好,我參加決賽。」

  文芨寺低垂著頭,讓額上的幾綹髮絲遮去他額上因笑而不停跳動的青筋。

  「但是你所賭的籌碼可是終生為奴,不得反悔、不可抗違!」

  又不是人窯子當姐兒,她才不怕!何況她對自己的高妙醫術深具信心。

  「一言為定?」她問。

  「一言為定。」他的胸脯上下起伏,像是服用漫笑散似的,又彷彿是讓人點中笑穴。

  毒尊的擒寇計策不但順利進行,並且附贈一個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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