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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丹菁    


  說不准要殺姑爺的人還未出現,姑爺便已死在小姐的拳腳之下,到時候要是小姐把念頭轉到他們身上,要他們如何是好?

  惠兒灩回頭睇著他。「他……好些了嗎?」

  「氣色不怎麼好。」勁坎跟著她在涼亭坐下。  「小姐,就算姑爺不想連累咱們,想要離開這兒,妳也不能老拿拳頭跟他相對吧?」

  「我又不是因為這樣才動手。」她悶聲道。

  只要她硬把他留在身邊,他去得了哪裡?會惹她動手,還不都是因為他毛手毛腳,這怪得了她嗎?

  「不然呢?」

  「那是……」她臉上浮現不自然的紅暈,一抬眼發現他直睇著自個兒,不禁有些惱羞成怒。「關你什麼事?」

  「自然是不關我的事。」他再問下去,就太不識相了,不過就算他不問,大概也猜得出到底是為了哪樁事。「但是小姐,昨兒個有人上客棧追問姑爺的事,妳當真不問個明白?」

  知道姑爺底細之後,才知道要怎麼幫他,是不?

  「沒必要。」他不說,她也不想問。

  「小姐,話不是這麼說的,妳要知道,有好多術士都說妳命硬、易克六親、注定孤寡,現下好不容易找到真命天子,要是妳不好好保護他,屆時有個三長兩短,妳要上哪兒去找真命天子?」

  「我不會讓他出事的。」

  惠兒灩斂下眼,思忖著這個問題。

  她把他藏在宅子裡、不讓他外出,還加派人手看著他,把他保護得滴水不漏,就連一隻鳥也飛不進這座宅子,這樣或許可以保住他的命。

  「就怕萬一……」勁坎頓了一下又道:「別忘了,前幾個姑爺可都是死於非命,死得莫名其妙,連要防範也沒機會。」

  「你說這些話,好似我真會剋夫一般。」她微惱地吼著。

  勁坎睇著她。「可不是嗎?」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而且禍事可是接二連三地發生,教人怎麼不相信?

  「我……」她才不是!「倘若我真的天生剋夫的話,為何項爾聿還能活到現下?倘若我真的注定孤寡,我又怎會有了相公?事實證明我的命並非如那些術士所言。」

  她已經關了他好幾天,沒讓任何人找到他,只要再繼續下去,不就得了?就算真的讓人找到他,她也有辦法救他。

  「若是依術士所言,小姐會於十日內在河畔救起真命天子,而小姐也確實救起姑爺,然而……小姐,姑爺可是妳親手丟下去的,這樣還算得了數嗎?」如果連這樣也算數的話,她再隨便挑兩個丟進河裡不就得了?

  「他…我又不是故意丟他下去的。」只是突然飛來一樣東西撞著她,她順手往旁邊一推而已嘛。

  「但是姑爺現下已經遇上攸關生死的麻煩了。」過不過得了還不知道呢!

  「有我擋著,他能有什麼麻煩?」

  「這……」

  「不用說了,我會證明我根本不是什麼孤寡之命!」他是她最後一任的相公了,她絕對會和他白頭偕老。

  況且,她也的確想同他偕老。他的性子好,除去愛上勾欄院這一點,他就沒什麼好挑剔的,比起她先前的相公都好上太多了,再者她並不討厭他,倘若他要留在她身邊一輩子,她應該不會太無聊才是。

  無論如何,她定要保他長命百歲。

  「原來如此!」

  一抹身影驀然自涼亭旁的假山閃出,佈滿血絲的大眼直瞪著惠兒灩。

  「我就說嘛,為什麼一個好好的姑娘會逼婚,原來妳根本就是一個不祥之人!」

  他原本是打算逃跑的,好不容易閃過守門的人,正打算一路往大門奔去,卻在瞥見她時忍不住停下來,想要再多瞧她一眼,孰知竟讓他聽到這一切。

  這麼一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說什麼要保護他、說什麼不讓他走,原來全都是有目的的……他還以為她的嬌羞、她的強悍,或多或少有一些是為了他,誰知根本就是為了她自個兒。

  「我不是!」惠兒灩惱火地大吼。

  「倘若妳不是,為何硬要我和妳成親?」

  天底下哪有人會注定孤寡?只有她這種笨女人才會相信那種穿鑿附會的迷信。

  「我……」

  「妳說不出來了吧?」見她說不出口,他轉身便走。「既然妳也相信自個兒不是什麼孤寡命,那麼就算我現下離開,妳也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才對,去找個妳真正心儀的人成親吧。」

  混帳!氣死他了,他沒料到自個兒居然這麼悲哀。

  早就知道這段婚姻彷若兒戲,可他至少是有心要待她好,要不然他豈會打不還手?但她待他卻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真是教他心寒。

  第十章

  惠兒灩見項爾聿要走,一個飛身擋在他面前,微惱地瞪著他。

  「為什麼不准我走?」他已經被她玩弄得這般徹底,她還要如何?「留下來,豈不是等著妳剋死我?」

  他現下總算明白那日驛站官爺所說的意思了,她只不過是想找一個讓她克不死的男人罷了,不過……他若是再待下去,肯定會被她剋死,再不然也會被她打死。

  「我不會剋死你,我根本就不相信我會剋死任何人!」她才不相信自個兒真的會一生孤寡,瞧!現下她身邊不就有個他了嗎?

  「那廳堂後頭的那堆牌位難不成都是假的?」

  「那是……」

  「說不出來了吧?」哼!他老早就知道了。

  「不是這樣的!」她惱怒地跺腳。

  他向來不是都由著她嗎?為何現下硬是不讓她把話說清楚?

  「要不然是怎樣?」項爾聿咄咄逼人地問道。

  惠兒灩緊握粉拳,急得直跳腳。

  硬要她說,她又說不出口,情急之下,只有先以拳頭將他擊昏再說,誰知她的拳頭一出,非但沒擊中他的鼻樑,反倒被他擒住。

  「你!」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身為婦道人家,一點婦德都沒有,動不動就暴力相向,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動妳,我只是不想對女人動粗罷了。」他不悅地睞著她。

  他不想破戒,可她老是逼他破戒。

  「我……」

  「姑爺,小姐終究是姑娘家,怎受得了你的折騰?」愣了一下子的勁坎回過神來,趕緊出聲打圓場。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別管。」

  「我怎麼能不管?」姑爺要是走了,他們這些人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小姐是擔心你,怕你一踏出這個宅子便會遇到什麼不測,你倒不如先在這兒躲一陣子再作打算嘛。」

  「那你是要我像見不得人似的躲在宅子裡?」那不就等於要他躲在一個女人背後避難?

  這是什麼道理?他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豈能躲在婦道人家後頭?

  「怎會見不得人?」哎呀,他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拗了?

  「我不要!」項爾聿不悅地甩開她的手,轉身便走。

  氣死他了!他已經快氣炸了,若是不讓他走,待會兒他要是壓抑不了脾氣而放任自個兒胡來,那豈不是要他抱憾終生?他才不要為她破戒!

  「不准走!」惠兒灩一個閃身擋在他的面前。

  項爾聿斂眼瞅著她,見她一副又急又惱的模樣,他撇了撇嘴道:「橫豎我又沒同妳圓房,咱們也不算夫妻;再者,拜堂的時候,我早就昏了過去,這樁婚事根本就不算,妳再嫁他人吧!」

  橫豎她只是要一個克不死的男人,天下如此之大,只要她用心多找找,還怕找不著嗎?

  「誰說的!同床共眠就等於是圓房了,我已經認定你是我的丈夫,今生今世,我絕對不再改嫁!」

  就是他了!或許打一開始她是因為陰陽子的一句話而留下他,但現下她是心甘情願地想要他。

  「這……」項爾聿一愣,微惱自己竟然因為她的幾句話而稍稍動搖。「妳連我的身份都不知道,真虧妳能把這種事放在嘴邊說個沒完……況且,方才勁坎也說了,我是被妳丟進河裡的,所以妳救我是應該的,我根本就不是妳的真命天子。」

  他聽見了,全都聽見了,就算她想耍賴,他也不買她的帳。

  只是她方才說,同床等於圓房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又不是故意丟你的。」惠兒灩抿了抿嘴,她無奈地道:「況且陰陽子說,溺水的人可能是我的真命天子,而那時候在河裡的又不是只有你,我又不可能每一個都要,所以我也是經過一番斟酌,等看看是誰最後沉入河裡,你確實是最後沉下去的。」

  這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是不?要不然他這麼一個怕水的旱鴨子,說不準早就沉了,豈會等到最後?

  聞言,項爾聿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個兒聽到的。

  她不提倒好,這麼一提,他便想起自個兒那時在河裡掙扎了好久,直到自個兒沒半點氣力才任由河水吞沒,孰知她竟是在等……她是在等他死不成?

  「算了!就當是我欠妳的,我一身傷,就算是用來報答妳的救命之恩好了。」真是服了她,居然連這等蠢事也做得出來,但是好歹她也曾救過他,他們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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