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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芃羽    


  滕霽看著他好半晌,才道:「果然,五行麒麟中你最聰明,江洵。」

  「我再聰明也看不透你。」江洵聳聳肩。

  「你不需要看透我,只要信任我就行了。」滕霽低下頭,整理著長衫的袖口。

  「信任?」江洵一怔。

  「對,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願意相信我,我要的只是你們的信賴,但是,要你們五個驕傲的人來信賴我這一個小鬼,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

  「的確。」江洵坦承。

  「呵……所以我得費點工夫來磨合我們之間的關係。」他輕笑。

  「你費的工夫裡也包括氣走天縱嗎?」江洵敏銳地問。

  滕霽笑而不答,戴上寬邊呢帽,走到會議廳門口,才轉頭道:「你們不用去找天縱了,他一定會回來的。」

  說罷,他閒適地踱開步伐。

  江洵盯著他的背影,揚了揚眉峰,忽然聞到了某種陰謀的氣味。

  林天縱的失蹤似乎另有隱情,而他百分之百確信,滕霽一定脫不了干係。

  第二章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舔著他的臉……

  舔?

  一陣噁心的反感倏地將林天縱從昏迷中驚醒,他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白淨清爽的臉蛋,眨著一雙清亮好奇的大眼,直盯著他看。

  「媽咪啊!你終於醒了!」飛鳥翔驚喜地低喊。

  這個陌生男子睡了好幾個小時了,她差點就要送他到醫院去了。

  林天縱怔了怔,這時,她旁邊又探出一隻毛色黑得發亮的大狗,伸出舌頭想舔他,他立即嫌惡地坐起,警戒地瞪著女孩。

  「別怕,大黑不會咬人的,牠只是喜歡舔人,而且專舔好人。」飛鳥翔輕笑著抱住大狗,以流利的中文道。

  他擰著眉,身上泛起的刺痛令他想起了自己遭到偷襲的那一幕,幾乎是反射動作,他下意識地摸索身上的槍,可是平常藏著槍袋的腰帶卻不見了。

  「你在找這個嗎?」飛鳥翔醒悟,從他的枕頭邊拿起一條特別寬的皮帶,交還給他。

  「我在幫你上藥時替你解下的,裡面裝了什麼東西?很重耶!」她接著問。

  他沒有回答,只是抓起皮帶,檢查裡頭的槍,幸好那把江洵替他特製的袖珍型手槍還在,他靜靜地將腰帶系回腰間。

  「你的腰有傷口,用皮帶勒住不太好吧?」她好心地提醒。

  他沒理會她的忠告,只是冷冷地抬起眼,審視著她。

  這女孩大概二十歲左右,留著發尾微翹的半長髮,一張乾淨清秀的小臉,眉宇端麗且帶著一股英氣,眼睛不大,可是眼神率直清亮,炯炯有神,鼻尖圓而挺直,唇型微翹,輕輕一笑,左頰便會出現一個小小的酒窩,不算漂亮,卻也不討人厭。

  「妳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他直接問。

  「我叫飛鳥翔,你在我家門口昏倒了,我只好把你拖進來……」飛鳥翔親切地自我介紹並解釋。

  「飛鳥……翔?妳是日本人?」他頗為詫異。一個日本女人中文能說得這麼流利?

  「一半吧!我媽是日本人,不過聽說我爸是中國人,所以從小我媽就教我中文,昨天要不是你用中文說話,我根本不會救你。」飛鳥翔聳個肩,然後直盯著他又問:「對了,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全身都是傷?是遇到壞人了嗎?」

  林天縱臉色一沉,沒有回答她。

  出了什麼事?

  老實說,他也正想找個人問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和滕霽鬧得不愉快,他氣怒之下於是離開上海飛來日本散心,昨晚,正在參觀一場私人攝影展時,一個日本男子向他靠近搭訕,當時,他聞到那男子身上一股詭異的奇香,大腦頓時暈眩,他心頭一凜,轉身要走,不料展覽場卻突然湧入三個大漢,毫無預警地向他攻擊……

  他努力維持著意識,與那三人對抗,但沒過多久,他赫然發覺自己的手腳微麻,竟愈來愈不聽使喚,撐不了幾分鐘,他已完全失去抵抗力,才會被痛毆一頓,昏了過去。

  可是,他明明是在展覽場遭到圍攻,為什麼又會倒在這個叫飛鳥翔的女孩家門口?

  是誰把他丟在這裡的?又為什麼把他丟在這裡?

  回想起那群人下手雖猛,卻又頗為節制,淨挑非重要的部位攻擊,那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尋釁……

  「喂!你在發什麼呆啊?」飛鳥翔輕拍他一下。

  他立刻縮回手,介意地皺起眉峰。

  飛鳥翔呆了一下,被他的動作惹得有點不高興,這個男人幹什麼啊?碰一下又不會死!

  「這裡是妳家?」他抬頭看著這間老舊的屋子,一眼就看盡所有格局,床墊旁就是個小矮桌,右邊則是爐台,左邊是浴廁,整個空間比他上海住處的浴室還小。

  「是啊。」她悶哼道。

  「就妳一個人?妳家人呢?」他看得出只有她一個人住在這裡。

  「我媽在去年過世後我就一個人過生活。」她簡扼地道。

  一個人獨自生活……

  這正是他最想要的,沒有家族的責任,沒有「木麒麟」這個身份的束縛,一個人,輕鬆自在地過他想過的日子。

  「喂,你問了一堆,是不是該我問你了?」飛鳥翔掀著眉,盯著他道。

  這個男人雖然臉上有些胡碴,但看得出他滿年輕的,感覺上冷淡了些,看人的眼神也沒什麼溫度,不過應該不是什麼惡人,否則對好人壞人特別敏感的大黑早就咬他了。

  「妳想問什麼?」他木然地反問。

  「你的名字,哪裡人,為什麼會受傷倒在我家門口?」她一口氣把疑問全問完。

  「我叫林天縱,從上海來的,至於為什麼會倒在妳家門口……我也不清楚。」他沒有隱瞞。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飛鳥翔不是他的敵人,也沒有心懷不軌,相反的,她也許是個相當單純的人。

  單純而莽撞,否則不會隨隨便便就把一個陌生男人撿回家。

  「林、天、縱?從上海來的?你連為什麼被打也不知道?」她覺得不可思議,哪有人挨揍得不明不白的。

  「對。」

  她倚著頭,不太相信,不過也不追究,或者他和人結下什麼恩怨不便向她透露,這是他的私事,她不該問太多。

  「問完了吧?謝謝妳救了我,我該走了。」他起身,不想在這間破屋多待片刻,但才要站起,腰部就刺痛不已,身形微蹌。

  「小心!」飛鳥翔好心地伸手想扶他,他卻避開了她的手,逞強地穩住身體。

  「喂!你這樣很沒禮貌耶!好歹是我救了你,你幹嘛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再說,你不讓我碰你也太遲了,你的手啊、腰啊全都被我摸過了!」飛鳥翔憋不住氣了,扯著嗓子直接指責他的態度。

  林天縱看她一眼,暗想這個女人說話還真是直來直往。

  「好心全餵狗了!哼!也不想想我為了誰到現在都還沒睡,凌晨四點,四點耶!」飛鳥翔雙手扠腰,下巴高高抬起,一副理直氣壯地瞪著他。

  「好吧!我向妳道歉,我只是不習慣和不認識的人碰觸。」他自知欠她一份人情,於是稍微拉低姿態。

  呃……

  他一道歉,她的氣很快就消了,反而覺得自己似乎反應太過,呆了幾秒,臉色微訕。

  「算了……」她擺擺手,有些尷尬地道:「你好像傷得滿嚴重的,最好不要亂動。」

  「妳救了我一次,我會回報妳的。」他又道。

  冰冷怪男突然變得有禮,飛鳥翔反而有些不自在,慌張地道:「不用了,我又不是要求回報才救你的……」

  林天縱揚了揚眉,頗覺有趣,她的情緒幾乎都寫在臉上,不管喜怒,一下子就全被看透,完全藏不住心思。

  印象中,好像有個人也是這種直率得無可救藥的個性--

  那是他的母親,赫連淳淳!

  這時,大黑狗突然叫了一聲,跑到他腳邊嗅吠。

  他嫌惡地閃開,低頭一看,登時傻眼。

  只見牠嘴裡咬著他那台隨身攜帶的高級相機,似乎要交給他,可是牠的口水卻沿著相機帶子流滿了整個相機。

  飛鳥翔毫不在意,很快地拿起相機遞到他面前,「對了,這應該是你的相機吧?是大黑髮現它掉在我家門口,特地銜進來還給你。」

  銜進來……

  他驚恐地瞪著那沾滿小狗口水的相機,差點昏倒。

  「是我的相機沒錯,但我已經不想要了,送妳吧……」他悶聲道,根本不敢去接那台相機。

  「要送我?為什麼?」飛鳥翔不解地歪著頭。

  「為了……感謝妳救了我……」他皺著臉,隨口道。

  「不好吧!這相機太貴重了,我不能拿,而且我也用不著……」她說著硬要將相機塞給他。

  「別拿過來!千萬……別拿給我!」他急喝一聲,閃到一旁。

  她眨眨眼,看看相機,又看看他,隨即醒悟地大笑。

  「哈……原來你這個人有潔癖啊!」她被他的表情逗得捧腹。一個大男人,卻怕一隻狗的口水,真是夠了……

  他挑了挑眉,驚訝地發現,原本不起眼的她笑起來竟非常耀眼,像一朵盡情綻放的花一樣明亮照人,整個空氣彷彿被她的笑聲催動,讓人很容易感染她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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