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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鏡水    


  他輕扯了扯唐沐頤的袖子,低聲道:「先……先生。」

  喔,原來不是內向的小媳婦還頗有勇氣,唐沐頤得意於自己的魅力,連這種「枯萎」的「壁草」都不怕困難地積極向他示好。

  「什麼事?」他勾起一抹極為美麗的魅笑,會讓人看了停止呼吸而死的那種。不過枯萎壁草的呼吸沒有停止,反而加速了。沒差,道理是一樣的。

  「我……我……我是想……」

  啊,枯萎壁草害羞得都口吃了,不過人長得不怎麼樣,連聲音也不甚悅耳。唐沐頤在心底歎息自己的罪惡。

  「你想怎麼樣?」低沉沙啞的男性嗓音有著催眠神志的魔力,讓人暈眩至極,逕自迷醉在天籟般的誘惑中。

  「我是……是想……想…請問你……」

  哎,枯萎壁草大概是太緊張了,額頭上佈滿了薄汗。

  「嗯?」就是這樣一種曖昧的低應,暗示性的聲音,可以把他的魅力發揮到極致。唐沐頤雙手插在褲袋,優雅地站立著。

  「我……我想請問你……那個……%#*&……」咦?這樣不太好,枯萎壁草說的話太模糊了,他聽不清楚。

  「什麼?」唐沐頤低首,湊近年輕男子,想聽得清楚些。

  「那個……%#@S在……呃,在哪裡?」年輕男人愈來愈口齒不清。

  「什麼東西在哪裡?」唐沐頤又更靠近了些。

  「就是……那個……」年輕男人講話有點吃力。「廁……廁所!」總算,咬著也要講出來。

  「廁所?!」唐沐頤微微皺眉。沒想到枯萎壁草有這種嗜好,先不論他根本沒意思跟他來段「一夜情」,就算他有意思,他也不能接受在廁所。「廁所不行。」

  他一口拒絕,擔心勾引遊戲玩得過火,壁草會會錯意。

  「不行?」年輕男人一臉茫然,「為……為什麼不行?」

  「就是不行。」唐沐頤搖搖頭,斬釘截鐵。

  「可……可……可是我……」年輕男人臉色慘白,只不過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太出來。

  「可是什麼?」哪來那麼多理由?嘖,又聽不清楚了。唐沐頤靠近他,「可是你怎麼樣?」

  「可……可是我……」

  「什麼?」再靠近,再靠近……

  「我……我要……」年輕男人再也忍不住,他下意識地抓住唐沐頤的衣襟,頭一低,他大聲地說出來:「我……我要吐了!惡——」

  唏裡嘩啦、嘩啦唏裡……大江東去胃掏盡!

  隨著排山倒海而來的嘔吐聲,唐沐頤完全被釘在當場,腦子裡有數分鐘的空白。

  他……他他……他他他——

  他居然吐在他的身上?

  這株要死不活的壁草!

  他竟然敢這麼做?

  他的形象、他的魅力、他的完美、他的高級皮鞋、他的新亞曼尼……天——殺——的忿怒的餘音繞樑三日不止。

  這是開始,一個有一點點糟糕的開始。

  第一章

  「哈哈哈……」寬廣的辦公室裡迴盪不怕死的笑聲。

  無視於主人的冷眼,坐在沙發上戴著墨鏡的男人笑到岔氣,他的身旁另外還有一個極為斯文的男子。

  「你可以再笑得大聲點,沒關係。」辦公桌後的唐沐頤切齒出聲。他要是再不說話,只怕他的能幹秘書會打電話報警,說他的辦公室裡來了個瘋子。

  「哈哈……哎,咳!四哥,你真是……噗!哈哈……」話說了一半沒完,墨鏡男人再次爆笑出聲。

  「唐——頡——楠!」唐沐頤額上爆出青筋。這個排行老六的小弟,老是愛跟他唱反調。

  「哎,好……好啦!」唐頡楠抹去眼角的淚水,平平亂調的氣息,一臉無辜地看向他四哥。「我只是沒想到,一向魅力所向披靡的美麗四哥,居然會踢到這麼大的鐵板。」

  只要想到蕭銘跟他轉述的那種情景……噗——又想笑了。

  這則「慘案」肯定會讓他們幾個兄弟喝酒聊天時笑上一個月。

  好不容易順了氣,他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一張野性狂放的俊逸臉孔。「結果咧?你沒有叫那個人賠償你啊?」

  唐沐頤瞪他一眼。「你不是打聽得很詳細嗎?」還來問他做什麼。

  「哎,四哥,我是關心你耶!」所以閒來無事探探手足的八卦是必備功課,絕對絕對沒有挖苦的意思好嗎?「總之我猜,寬宏大量又極具紳士風度的四哥,一定是原諒了那個少年郎的無心之過,對吧?」唐頡楠表面上正經八百,肚裡卻暗笑到得內傷。

  俊美、高貴、大方的四哥,在眾人面前總是保持著無上的優雅,所以,不管對方犯下了什麼滔天的大禍,四哥就算咬著牙,也肯定會在人群之前瀟灑一笑,故作不在意。

  只是可憐了那套新亞曼尼嘍!

  「你還有什麼廢話沒說?」唐沐頤沒好氣。他怎麼會不知道小弟的話中有話?

  做兄弟二十幾年,他連他身上有幾根毛都一清二楚。

  「我哪是在說廢話了?」唐頡楠涼笑,「好啦,找你有事的是二哥,我只是湊巧在樓下碰見他,然後順便跟上來瞧瞧而已。二哥,你不是說有要緊的事嗎?」他轉首看向一旁從頭到尾沉默無語的斯文男子。

  自始至終安靜像是不存在的唐襄憬,因為唐頡楠的話而緩緩地抬眼,一雙似是能看透人心的黑眸宛若一泓深泉。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唐沐頤。

  「二哥,你找我什麼事?」唐沐頤其實心裡已經猜到八九。

  兄弟中一向最淡薄的二哥最近找他找得勤,每次要說的事也不外乎是那一件。

  「離你二十七歲的生日還有一個月,務必小心。」唐襄憬語氣雖淡,但眼神卻很認真。唐沐頤支著下顎,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二哥,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不相信那種怪力亂神的東西。」

  「我知道,你一向是科學論者。」唐襄憬撇嘴輕笑。

  唐沐頤揚眉。「既然如此,你就別再跟我講那些東西,反正我也聽不進去。」

  一旁的唐頡楠聽得一頭霧水。「什麼?你們在講什麼外星話?」他完全聽不懂。

  「二哥說我二十七歲之前會有一個大劫,一個弄不好,可能會提早上天堂。」

  唐沐頤交疊起修長的雙腿,輕鬆的態度彷彿事不關己。

  「什麼?」唐頡楠倏地問向一臉平淡的唐襄憬:「真的嗎二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二哥平常雖然是個平凡的天文學家,但是從小的直覺就奇準無比,十五歲學習命理之術後,更是說什麼就中什麼,鐵口直斷,比什麼占卜師都來得厲害。

  本來他也覺得這種事是無稽之談,不過二哥每次的預言都奇異地成真,幾次下來,他也不得不相信了。

  唐襄憬微微側首,輕緩地啟唇:「沐頤的疾厄星座生年科星,本來遇災都能逢凶化吉,但此大劫是命盤上突現的,躲得過是福,躲不過成禍,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端看沐頤是否能遇上貴人。」

  「貴人?」他覺得二哥愈來愈像算命仙,「那現在那個能幫四哥解厄的貴人出現了嗎?」基於兄弟間的情誼,唐頡楠還是不免收起玩笑,關心一下。

  「頡楠,你不要跟二哥起哄。」唐沐頤半掀眼瞼,漂亮的眼瞳充斥慵懶的氣息。雖然說二哥有時說的話的確很有玄機,但頂多也只是運氣好的巧合罷了。

  得不到當事人的支持,唐襄憬一點都沒有不悅,他長指習慣地摸上指間的玉戒。「看樣子是已經出現了,沐頤也跟他有了接觸。」

  「真的嗎?」唐頡楠連忙回首問向一臉置身事外的唐沐頤,「四哥,你有留意身旁的新朋友嗎?」四哥的交往圈複雜得要命,就不知道是否會錯過時機。

  哎,怎麼兩個成年男人這麼愛算命?他還以為這種東西是青少年的流行。唐沐頤閉了閉眼。

  「我誰也沒留意。」他撇撇嘴,「我說了我不信這檔事,你們跟我說再多也沒用。」要是真能預知,那他請二哥幫他算出哪支股票會漲、哪支股票會跌,然後安心地當個大富翁,一輩子吃喝玩樂不就好?

  自己的命運是要自己掌控,他一向這樣認為。活到這麼大,他不也這樣走過來的?

  「四哥,你也別太鐵齒,哪天事情發生,就別怪二哥沒提醒過你。」唐頡楠幫了幾句。

  「好吧。」唐沐頤擺擺手。「我洗耳恭聽這樣可以了吧?」反正他也是聽過就罷,聽完了他們就不會再囉嗦。

  唐襄憬看見他那副隨便的態度,也沒有生氣,只是勾唇一笑,微微地瞇起眼瞳。「你遷移星座生年逢祿星,表機遇佳,易得貴人相助;八字甚好,十二宮皆於巧位,但物極必反,太過於完美的命盤,就愈有可能反彈災厄,而你二十七歲的生辰則正是你氣場最弱之時,本來注定你勢必受到正面衝擊,但三天前你的垂象產生變動,表示吉凶有了改變。」

  唐沐頤聽完這一串話,不自覺得眉頭打成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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