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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鏡水    


  唐沐頤死皺著眉瞪視他:「難怪你們是兄弟。」

  一個少根筋,一個缺腦袋,果然是親生相愛的手電話鈴聲乍響,臥房裡沒有分機。

  張邑祺微笑道:「我去接電話。」語畢,便走想隔壁書房。

  房內就只剩下張邑文和唐沐頤。

  見哥哥離開,張邑文挑挑眉,環顧了整個房間後,他的視線落在平躺於床鋪上,即使沒張開眼睛也極為俊美的男子。

  瞧見張邑文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軀體,唐沐頤又開始他總是理所當然地自我膨脹。

  唉,他真是罪惡,張邑文還未成年,他不應該招惹這種可愛的孩子才對。可是就算他只有身體躺在那裡,還是不小心地吸引人哪……

  他得好好思考,還了魂以後到底要不要「吃掉」

  張邑文,雖然有點「犯罪」,而且他也答應過醜小子了,不過嘛……要是可以讓他自己找上門來,那就沒話說了吧?唐沐頤壓根就沒想過百戰百勝的他會有被拒絕的可能,直接跳躍式思考計劃要如何「拐」走這個美少年。

  「靈魂出竅嗎……」看不到有其他人的張邑文低喃,漂亮的眼睛微微地瞇起。

  「……真是有趣。」他傾身貼近床鋪上的人體,揚抹詭異的笑。

  呃……他該不會是想偷吻他吧?雖然他很高興美少年這麼賞臉,但是他現在毫無意識,親起來沒有樂趣。

  唐沐頤看著他奇怪的舉動。

  張邑文抬手輕撫唐沐頤肉身的薄軟髮梢,平常無邪的面容卻掛上狠毒的笑。

  「不管你在耍什麼把戲……」他冷冽地對著床上的人低語,輕劃在俊美輪廓旁的手指異常溫柔,「不管你是真出竅還是假出竅,只要敢傷害我哥——你就死定了!」他冰冷地撂下話,然後狠狠地捏了唐沐頤的面頰一把,留下熱辣的紅痕。

  隨即抬起頭,瞪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道:「你聽清楚了嗎?」絕對飽含威脅的意味。

  其實他並不是沒有懷疑這種脫離常理的神怪事件,但是以他對張邑祺的瞭解,自己的大哥是不可能會對自己說謊的,先不論張邑祺可能是被別人唬弄,即使他不相信這種荒唐事,但只要是張邑祺說的話,他就接受。不論真假。

  「你這傢伙……」其實真的是不良少年吧?唐沐頤看著自己軀體上那一道「被摧殘」的痕跡,臉色泛青。

  原來優質美少年會在自己哥哥面前裝乖,等沒人在就本性畢露!

  誰在耍把戲啊?他變成這樣又不是自己喜歡

  以為他無聊沒事幹?

  他一點也不想跟丑壁草有牽扯好不好?不是害他血流如柱,就是讓他逆氣攻心,跟他相處二十幾天,他覺得自己的壽命和智商都短少了一半;而且他又長得很傷眼,他被強迫留下已經夠委屈,還要被懷疑有所企圖,他這樣子哪能有什麼壞事可做?

  加上丑壁草又蠢,雖然有時候是蠢得很好笑,就像之前說他是好人那次,他真是沒看過這麼白癡又不會分辨好壞的笨蛋。

  除了蠢以外,他還很遲鈍!在工作的時候,其他的事情都不記得,不是忘記在燒開水,就是忘記眼鏡放在哪裡;又容易丟三落四……還有,醜小子不會說謊、也不會懷疑別人,被他耍了很多次卻依然上當。

  他很驚訝這種宇宙第一號大傻瓜是怎麼長大成人的,沒有被拐騙買去國外真是他的幸運……等唐沐頤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微微地一愣,思緒裡百轉千回儘是張邑祺這三個星期來的一舉一動,包括那張被他嗤之以鼻的平凡臉孔;他認為沒特色,卻總是很低柔的聲音;他覺得極為白癡,但沒有城府心機的憨傻笑容……他們朝夕相處的一點一滴,都已經深深地、牢牢地印在他的腦海裡。

  忽地,他的心跳又加快了。

  真要命!

  他第一次發揮他細胞裡稀少的善良了自己。

  天殺的該死!卻反而害到愈來愈火燙的手指像是直接挑撕開他最敏感的—根痛覺神經,傳達到腦部的泉湧疼痛讓他切齒瞠目終於再也忍受不住,唐沐頤大叫一聲!

  頂多就是想吐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只要牽扯到醜小子,果然沒好事!

  小學二年級的時候,身體不好的母親和疼愛他的父親為了讓他不孤單,所以再一次地延伸兩人的血脈,邑文就這樣出現了。他喜愛這個弟弟,不論兩人的樣貌一點都不相似,也不論鄰居親戚總是會拿他們兩個來比較,在父母給予相等的親愛之下,他只知道自己擁有這個弟弟很幸福。

  他騎腳踏車載著他去上學,有好吃好玩的東西一定多留一份,做錯了事情給予他包容,邑文也總是很高興地對他笑著。一直到母親過世、父親病逝,邑文的話少了、笑容也消失了,在這轉變之中,他始終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事。

  最終的歸咎,就是自己異於多數人的性向。

  他從不希望邑文受到傷害,因為父母不在,他更加倍地保護他,用更多份的親情來待他。

  即使使邑文不接受他這個哥哥亦然。

  他們擁有相同的血緣,他是他的手足他惟一的親人啊!

  「邑文!」

  在附近小公園的涼亭裡,張邑祺找到了蹲在地上的張邑文為雨勢實在很大.所以兩個人幾乎都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非他真的得了心臟病?

  唐沐頤壓不下心裡那一份突生的怪異情感,像是有所依戀,又像是猛然醒悟,快得讓他措手不及。他依戀什麼?又醒悟了什麼?

  儘管他花心情場所向無敵,但這是第一次有了混亂的感覺。

  對誰混亂?丑……醜小子嗎?

  怎麼可能?

  唐沐頤真的開始覺得自己精神分裂了。

  「唐……唐先生。」

  纏繞他思維的嗓音打破未解的渾沌,接完電話的張邑祺出現在房門日,這次他不用忌諱自己的弟弟也在場,牽起一抹微笑看著唐沐頤。

  很平凡無奇,卻居然讓他……呼吸停了一瞬的笑容……唐沐頤轉首瞇起了眸,他首次有股強烈的慾望想要好好地、認真地看清他口中的醜壁草。

  「唐先生,你…你哥哥他們要來看你了。」

  陷落迷障的唐沐頤回過神,挑高了一雙優美的眉毛。

  「什麼?」

  從他移出醫院至今整整二十五天,他成為無人能觸碰、無人能視見的魂體到現在,這短短即將一個月的時間,沒人來探視過他,甚至一通電話也沒有,他像是被丟棄在孤獨無援的南太平洋無名小島上的一顆燙手山芋,哀愁得無以復加。

  而這些知情卻懶得移動尊駕抽空來「慰問」他的人士,就是他親愛的兄弟!

  如今,在事情快落幕的現在,這是多麼偉大的手足愛啊!他們居然難得地聚集,真是令人掬一把感動淚!

  一直很少有人前來光顧的小公寓,今天真可謂是「貴客」雲集。

  「四哥,你過得不錯吧?」一進門就笑得讓人覺得很欠打的唐頡楠依舊帶著一副墨鏡,他對著空氣叫喚,認為這樣講話很新鮮。

  「托你的福。」唐沐頤客氣地讓人毛骨悚然。

  一旁的張邑祺瞧瞧他,又瞧瞧屋子裡的幾個人,然後照實傳達。

  「你還是一樣難伺候哪……」唐頡楠真是懷念這種你來我往的「友愛」對話。

  「別說我沒提醒你,老爸已經下了『追殺令』,只要你一出現,一定會被逮回家大卸八塊,我看你還是別還魂的好。」反正也很快就歸西了,哇哈哈哈!

  他笑得好愉悅,要是可以看到唐沐頤的臉色,他大概會開心得嘴都歪了。

  唐休頤抽動唇角冷笑,實在很想扯掉他那張等著看好戲的臉皮。不要緊,美男子報仇,十年不晚。

  「張先生。」旁邊的唐襄憬低吟出聲,「沐頤沒有給你添麻煩吧?」溫文儒雅的氣質依舊,不同他不拘小節的弟弟,他不忘禮貌地跟主人打招呼。

  「呃,沒有。」張邑祺輕笑回道。唐襄憬所散發出的清靈,讓他就算不是熟識,也可以很放鬆地與之談話。

  「真的嗎?」唐頡楠不相信地怪叫。不可能吧,四哥那種「搞怪」的人耶!更何況還要被迫整天面對最討厭的「平凡」長相,四哥怎麼可能沒有怨言?怎麼可能沒有造反?

  他走向張邑祺,一把勾住他的肩膀,拉近他,側首對他保證道:.「其實我四哥麻煩得要死對不對?只是因為他在旁邊威脅你不准說,所以你才不敢跟我們吐苦水對不對?你老實說不要緊,我們這麼多人,他不敢作怪的。」

  張邑祺被他攬著,有一點不習慣,不過因為唐頡楠的態度很豪爽,所以他也沒有什麼介意。

  「真的不麻煩。」他微微笑著,視線不自覺地睇向唐沐頤的方向。

  唐沐頤死盯著唐頡楠放在張邑祺肩上的那一隻手,接收到張邑祺傳來的目光後,他皺著眉轉開頭。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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